初悟一愣,想到师父的严厉的告诫,不得出钦天寺。
但这是师姐第一次主动请他帮忙,他不想让师姐失望,“初悟愿意陪师姐去买点心。”初悟抬着头,扬着笑,甜甜回道。
“走吧。”桃夭牵着初悟向门口走去。
“咔。”什么声音,桃夭低头看去,原来是之前初悟扫地用的扫帚。
“这些都要扫干净吧,完不成,会被师父训吧。”那老头子真的一点没变,她小的时候,也总是被那老头子要求着扫地,但她总是不听话,从没有好好扫完过钦天寺。
桃夭想起小时候的事,好笑的摇了摇头,弯腰捡起倒地的扫帚,将需要扫的地方扫了一遍,唇角勾起,“这一次就好好扫完吧。”说完,握着扫帚的手闪现出白光。
“好了。”桃夭将手松开,那闪着白光的扫帚便如同被人握着一般,自动清扫起枯叶来。
初悟看愣了,师姐果然很强,连这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师姐好厉害。”初悟惊叹,仰着头,看着桃夭,目光里是满满的崇拜。
桃夭得意洋洋,笑得脸都要翘到天上:“这个时候应该说,师姐最厉害了,最喜欢师姐了,知道了吗?”
“师姐最厉害了,初悟最喜欢师姐了。”脆生生,稚嫩单纯的声音,初悟很乖巧的按照桃夭吩咐的,重新说了一遍,而且说的很开心。
桃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十分开怀的拉着初悟出了钦天寺,下了天山,向集市走去,一路上,眉飞色舞的对初悟讲述着她嚣张跋扈,自认为十分风光的事迹。
初悟总能在最最关键的地方,做出最得桃夭心思的反应,比如吃惊,比如崇拜,还会毫不吝啬的夸奖桃夭,说“师姐最厉害了,初悟最喜欢师姐了。”
让桃夭很后悔没早点带初悟出来,那样她就可以早点听到这毫不吝啬的夸奖了。
“驾。”一匹矫健的马快如闪电的街道上疾驰。
桃夭和初悟正谈到最有趣的地方,没注意到身前急驰过来的马。
等她注意到,已经晚了,她只来得及用尽全力将初悟推开,抱着骑马者能及时将马儿拉住,她能奇迹般安然无恙的微小期望,什么都做不了的等待着。
时间仿佛变慢了,桃夭看着那匹矫健的马慢动作一般的向她冲来,根本没有停住的可能。
应该不会死掉吧,这是桃夭的最后一个念头。
“嘶。”马儿停住了,在青石板上留下极醒目的痕迹。
马儿停了,闭着眼的桃夭细细的感受着身体状况,没有想象中吓人恐怖的冲击,没有想象中无法忍耐的剧痛,反而是腰上多了一个东西,像是被人用手臂揽着。
“姑娘,没受伤吧?”很温和的声音关切的传来。
什么情况?怎么有男子的声音,桃夭睁开眼睛,望向声源处,是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此刻正十分担忧的看着她。
是他救了自己,桃夭后退一步,拉开和男子的距离。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桃夭快速感谢了那位男子,急忙转头寻找罪魁祸首。
她可不能让罪魁祸首逃了,差一点就害她可爱的师弟受伤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罪魁祸首。
一转头便看到了依旧坐在马上,一脸不耐烦看着她的罪魁祸首。
“你马上给本姑娘下来,好好给本姑娘的师弟道歉,本姑娘便饶了你,否则,你就等着进监牢吧。”桃夭凶神恶煞的恐吓着罪魁祸首。
“师姐……,师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初悟快步跑到桃夭身边,上下检查着桃夭的身体状况。
“没事,师姐怎么可能会受伤呢。”桃夭拉住惊恐不安上下检查她身体状况的初悟,抬起手十分温柔的一遍一遍的摸着初悟的小光头,安慰道,声音极其温柔。
“没受伤,还纠缠什么,本公子可没时间和你这野蛮女纠缠,快让开,本公子可不想闹出人命。”罪魁祸首听到桃夭说没受伤,本来心虚愧疚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无踪,十分不耐烦的看着前面上演姐弟情深的两人,盛气凌人的对桃夭吼,语气极为嚣张。
桃夭一听,马上就来火了,好啊,她本来还想着,如果这小子诚心道歉,她便大人有大量饶了他,现在,哼,即使道歉,她也不接受!
“初悟,到街边站好,好好看着,师姐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桃夭将扑在她怀里的初悟扶起,绕过初悟,飞身而起,在人们还反应过来她是如何动作的,那位始终高高坐在马上的男子便被桃夭粗鲁的拽下了马,狠狠地摔倒在地。
“你,放肆!”那男子脸因为突然的疼痛变得扭曲,声音虽包含着滔天的恨意,却并不大,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那男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手臂汨汨的流着鲜红的血,男子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皱起,快速从衣衫上扯下一块布,手法极其熟练的单手将手上的手臂包扎好。
做完着一系列动作,那男子抬起头,紧盯着桃夭,目光恶狠狠的,仿佛下一刻便会将桃夭生吞活剥,他抬起脚,迈向桃夭,桃夭看着那男子的动作,觉得那脚步如同地狱的预警,随着脚步的增多,男子身后笼罩的黑色越来越多,可怕至极。
“咕噜。”桃夭恐惧的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慢着,你是哪家的公子,好好看清楚本姑娘是谁,掂量掂量得罪本姑娘的后果,再行动。”桃夭顶着来自那男子身上的压迫,袖中的手握的死紧,手指发白,强自镇定。
她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一下这名男子,让他以后不敢再街道上急速骑马,以免伤到人,她没想到刚刚那一个小小的教训会让男子手臂受了伤,流了血,看起来蛮严重。
最重要的是,她看那人处理伤口的手法极为熟练,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名男子是大夫,那么处理伤口十分熟练便不足为奇,另一种,这男子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经常受伤,经常自己处理伤口,一遍又遍,便练成了一手行如流水的包扎伤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