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声的欣然邀约,平贵也不好回绝什么。
而且…
对方的突然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救她于水火,让自己摆脱了于文殊的纠缠。
“去哪里儿吃?”
平贵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微微扯了一个笑容。
她看着她,一脸亲切的问道。
“随便你挑。”
徐凤声也点头应了一声。
“那就去对面街道的那一家吧。”
平贵捏着下巴,稍稍思考了一下。
片刻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往附近最贵的一家酒楼走去。
那家酒馆据说是整个京城里,做烧肉最好吃的一家。
平贵以前是穷怕了,花钱也是束手束脚的,生怕口袋里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以至于现在发达了,也不敢随意大手大脚的花钱。
如今眼看着终于有人愿意帮她买单,平贵当然要挑自己最最最想要吃得那一家去试试口味如何。
“…………”
平贵那厢刚走,徐凤声也连忙跟上前去。
她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徐凤声想着,这么多年了,平贵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变。
还是那么好吃、贪吃、能吃。
平贵以前在胖老板那里打杂工的时候,就很能干。
那时候,在胖老板店里打工的都是一些来自外地的赴考学子。
大家都是空有一肚子学识,但却手无缚鸡之力。
力气也小。
力气小了,自然干得也就不多。
干得不多,吃得也当然很少。
可平贵与其他人相比,却显得很不一样。
她力气很大,也干得都是一些力气活儿。
甚至,有时候还能一个人顶三个人来用。
这干得活儿多了之后,自然吃得也就多了。
平贵一个人的饭量超大。
一个人能够赶上四个人的饭量。
一开始的时候,胖老板见平贵这么能吃,这么能花自己的钱,心疼得不得了。
这一心疼起钱来,胖老板就喜欢在嘴里絮絮叨叨的,总是在嘴里嚷嚷着让平贵少吃点儿,可别把自己吃穷了。
可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就全都变了。
一段时日过后,胖老板整个人突然变得对平贵热情无比,吃饭的时候,还不忘一边帮平贵扇风,一边把好肉和好菜给平贵满上。
………………………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
酒楼里。
魏平贵和徐凤声二人,在店内小二的带领下,去了二楼的一间包房坐下。
这家酒楼不愧是京城里最贵的那一家。
装修不仅繁华,还处处透露着一丝雅致。
“这里环境很好。”
徐凤声言笑晏晏的点了点头。
稍后,店小二便将其提前点好的菜肴,给一一的端了上来。
“你怎么点了这么多!”
当所有菜色全部被摆上桌子后,平贵吓了好一大跳。
这一桌子上,整整摆放着十多盘肉菜,还有两大碗米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点多了。
这么多的饭菜,已经不是两人份了,而是十人份。
“多了吗?”
徐凤声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我在将军府里的时候,经常是这样吃得。”
将军府的生活,非常奢华。
虽然那位将军府少爷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但…在物质待遇上,也没有怎么苛待过自己的赘婿。
豪门赘婿该有的富裕生活,徐凤声可是一点都没有被短过。
“……………”
无形中的炫富,最为刺激人。
对于平贵这样的吃货来说,这样的杀伤力更为致命。
她有些无语的眨了眨眼睛。
只得心道,不愧是范阳卢氏,竟然吃得比她驸马府还要好、还要丰盛。
平贵甚至想着,若是每天都能这样吃得话,她倒是挺希望能顶替徐凤声,去将军府做那豪门赘婿的。
哪怕那个夫郎是个喜欢用鞭子抽打妻主的泼夫。
没过一会儿的时间。
就在双方准备动筷子之际,突然,这间酒楼旁边的大街上,起了一阵吵吵闹闹的声响。
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什么将军府的少爷,什么找妻主来了什么的。
那些话断断续续的。
平贵也不怎么听得真切。
“…………”
反正也没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平贵当即将注意力从那吵闹声中移开,转移到眼前的饭菜之上。
她这边倒是没有特别注意些什么,但…
但…徐凤声那边却反应很大。
她直接面色发白的突然站起了身在。
“不好,是…是卢清清亲自来找我来了!”
在平贵有些疑惑的目光下,徐凤声颤抖着手,双手死死的扶在木制桌面的两个直角上。
也许是因为抖动得太过剧烈的原因。
就连整张木桌,还有木桌上的瓷碗,都跟着发出一阵稀稀疏疏的碰撞声。
“你夫郎来找你,你怎么…这副样子?”
平贵看着这样怪异的徐凤声,当即询问出声来。
“…………”
徐凤声抿着唇,没有言语。
稍后,她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一盒用来做打扮用得膏脂,就对准自己面部涂抹起来。
“你…还随身携带脂粉?”
见对方这样动作,平贵有些惊疑。
女尊国里,女子除了重要场合外,大多是不会涂脂抹粉的。
她们多数认为,只有那些天性爱美的男子,才需要整日把自己装扮的妖里妖气。
作为大女子,她们应该顶天立地,而不是窝在房里,干些涂脂抹粉的勾当。
“将军之子就是冲着我长得好,才叫我入赘的。”
闻此,徐凤声微微顿了顿,稍后,又停下了手中涂脂抹粉的动作。
“他要求我每日必须打扮得赏心悦目,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说着,徐凤声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落寞、和羞愧。
没有一个大女子,是愿意以色事人的。
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对了,你先自己吃,我就不奉陪了啊!”
徐凤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妆容还有发髻,便急忙转身离去。
她走得很是匆忙,只留下来这么一句话。
“有这么怕自己夫郎吗?”
平贵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愣。
她看着徐凤声匆匆离去的背影后,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怒其不争才好。
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没怎么动过筷子的一桌美食后,平贵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稍后,当即什么也不管了,略微松了松自己的腰带,撸起袖子,开始干饭起来。
不吃白不吃。
吃饱了再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