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如一堆烂泥一样被拖了下去,大殿上百官还沉寂在绝子蛊三个字中,看着夜勿争,心里都在想着,这表面风光的战王,没想到也有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时候啊!
这时皇上又直接判了刘侃的罪,太子却在这时说话了,“父皇,虎威将军也是为了职责,不得以动的兵,看在他一心为国的份上,还请父皇开恩。”
“哼!”明阳侯冷哼一声,“皇上圣明!没有军令擅自动力者就是意图不轨,臣看这刘将军,怕是太想立功,而妄固皇权吧!”
刘侃脸色苍白,看着太子,蓦然惊觉,这一切不过是个计。
只要这个时候太子说这是他授命的,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可是,可是他的心却冰凉一片。
因为以他的了解,太子是不可能说这句话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再跟着太子的原因。
只是他想投城的那人,又想看他的表现,所以,在得到裴俊送来的消息时,他并没有多想,只一心想要那人看到他的诚意。
此时,他抬眼,看向那并没有看向他的宁王,心,沉了,嘴角带上了一丝苦笑。
而这时,夜勿争似乎并不够乱一般,再次开口,“姜氏的死固然有郭氏下的绝子蛊的原因,但,其真正的死因,是剧毒‘毒箭木’,请问刘将军,你命人将这东西交由刘氏,其目的何在?”
此话一出,大殿上再次一片哗然。
而刘侃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将军想说这事你不知道吗?”
“啪”的一声,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狠拍了下龙案,“来人,将刘侃押入天牢,交刑部严查。”
这一个两个的不是擅自动兵就是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害人,眼里可还有王法,还有他的存在?
龙眸一扫,盯了眼管珏,郭义上次就动了自己的兵,他敢把这事瞒下?
气的一摆手,“管珏你胆子不小?”
管珏当即跪下,“请皇上责罚。”
“哼!念你多年来对社稷有功,此时,朕只罚你俸碌半年,你可不服?”
“臣尊旨。”管珏哪有什么不服的啊,才半年而已,皇上已是格外开恩了!
“好好个寿宴,被你们这群人扫了兴,可气!京兆府的损失记在明阳侯头上,明阳侯,你可不服?”
“是臣教子无方,甘愿受罚!”
可是,他却还是丢了儿子!
恨的咬牙切齿,瞪了眼太子,夜勿争是太子的人,在大殿之上,如此揭开这丑陋的事件,不是太子授意是谁?
行啊,这个仇,他是找到人报了!
带着满腔恨意,退出了大殿。
……
皇宫中发生的一切,坐在凤栖阁屋顶吃着烤红薯的风酒歌自是不知道。
只不过,细细品着这甜腻的红薯,她脑中闪过了在大禹,与夜勿争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光,嘴角轻轻的挂着笑。
“主子怎么想吃这个了?”
还记得,吃这个是在很小的时候,在凤山的时候,那天夜里,主子因为没有完成师父交待的东西,而没得晚饭吃,然后,她偷溜下山,在山脚下的百姓家里,借了几个大大的红薯,返回山上,带着主子在崖边生火烤了起来,还让得主子吃的很欢实,后来这香味引来了秋玲,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想到,主子与秋玲便由这一打,打出了感情。
风酒歌笑笑,“烤红薯的味道让我舒服。”
红绡将烤的金黄的红薯递给了她,看她一口一口吃的满足,吃完后又躺到了屋顶,红绡收拾了一下,坐在她身边,想了想问道,“主子,是不是奴婢的身体有什么不对……”
风酒歌扭头看她,“你怎么这么想?”
“主子近来总是在看哑婆,而且奴婢今天才发现,内力有些滞缓……”
风酒歌想了想,“我只是有些东西不明白,想查证一下,与你无关!”
“可是奴婢吃的那味药?”
风酒歌笑了一下,她的人到底不是太笨,而她相信,自第一次她在那暗红药丸上刮下一丝粉末后,怕是红绡就已经在怀疑了。
“是,我是觉得那暗红色的药丸中,有一味药是我品不出来的,所以,我在寻找答案。”
“那奴婢明儿起不吃了。”
风酒歌却摇头,“我的相觉告诉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却相信,夜勿争不会害你,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红绡眼中湿润。
风酒歌却拍了拍她的手,“你不要多想,相信我,谁也不能伤了你。”
红绡相信这话!
犹让得,当日在四方邸她被绿翘暗算,主子那时可是没有一丝犹豫地杀了绿翘,虽然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那是主子,但是,那利落一刀的背后,是带着怎样的惊心!
主仆两个下了屋顶,服侍风酒歌躺下去,红绡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时过刚过,一身清爽带着抹药香的夜勿争钻了进来。
将风酒歌拥入怀中,才想在她颈间寻个位置,却不想,风酒歌转过了身,一双清澈的瞳映入他的眼中。
他嘴角一扯,便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想我了?”
风酒歌未语,只是将自己往他怀中缩了缩,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轻轻的在他腰侧抚摸了几下,没想到,头顶便传来了夜勿争均匀地呼吸。
她眯了下眼睛,退出他的怀抱。
果然,夜勿争这一次睡的更早更沉!
不过,她却起身离开房间,直奔红绡住着的厢房。
透过夜色,看到红绡床前那抹佝偻地身影。
只是此时,她已转头看了过来。
风酒歌知道在她的面前,她无所遁形,便大方的走了进去。
“前辈。”
坐在红绡床边的哑婆却只是笑着。
风酒歌这个时候才看到,她的手掌紧紧贴着红绡的手,一丝腥咸的味道,令她睁大了眼睛。
这味道好熟悉,不正是她遍寻不到的吗?
细细看去,却见哑婆的另一只手伸在一个小木桶中,那是一个密封极严的木桶。
而这丝淡淡的腥咸却是从两人交握的手掌处传来。
红绡的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一个木桶之中。
风酒歌上前一步,却被一丝温和的内力拦住。
“等……着。”
两个字说的极慢,风酒歌忙看向哑婆,她会说话?
“你……回去……保护……勿争!”
这几字,她仍然说的很慢。
风酒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红绡,便扭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