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当真厌恶我吗?”男人的目光一滞,落在她的嫁衣上。
眼前的她好美,穿着红嫁衣,画着红妆,是新娘的模样。
她的一颦一笑,他永远忘不掉。
男人恍惚间以为,她会嫁给他做新娘。
“谁让你欺负我?”白绾言嘟着小嘴儿,委屈巴巴,“容九渊让我认命!他说,被人摆布才是我的天命!可我不认命!你也不许欺负我!”
她是人,人都有意志。她的意志,不能被他人左右。
“小傻子,这不叫欺负。”男人捧起她娇俏的脸蛋,“这叫喜欢。”
她画着红妆的模样,彻底刻入他的灵魂深处!
从来都不知道,他心尖上的小人儿,也能美得这般令人心醉。
“喜欢?什么是喜欢?”白绾言一脸疑惑。
“这样,便是喜欢。”男人微合凤眼,在她的脸上一啄。
他的嗓音低沉,比陈年的桂花酒,还要醉人几分。
白绾言被他充满磁性的嗓音蛊惑,呆呆地看着他。
他嗅着她香甜的气息。
抱着她的感觉,真好。
白绾言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嘟哝了一句:“原来,喜欢就是这样啊。”
“这样,绾绾喜欢吗?”男人被她的娇憨可爱折服。
“呃……不知道……”她的小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
“我知道,绾绾一定喜欢。”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喜欢得不得了。”
“才没有!”白绾言狠狠捶打着他的肩膀,“不许乱说!我才不喜欢……”
“这是害羞了?”男人捏住她的脸颊,“小傻瓜,和我在一起,不必害羞。记住,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将来要嫁给我做娘子。”
“不许捏脸!幼稚死了!”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青蛙。
“小气包。”他被她逗笑,“傻得可爱。”
“不跟你说了!”白绾言说不过他,干脆下起了逐客令,指着房门道,“门在那,你给我出去!”
“我爬窗进来的,不从正门出去。”他逗弄着她。
“那你就从窗子出去!快出去!”她炸毛,柳眉倒竖,“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你要喊谁过来?”男人揶揄道。
“我喊……”白绾言愣了愣,咬着唇,“我喊倾君!倾君最厉害了!他是帝尊,你怕不怕?你打不过他!”
他笑了。
浅浅的笑意间,充满了狼狈。
“小傻子,我就知道,你忘不掉……”他闭上凤眼,喉间微苦,“忘不掉就不要强迫自己。”
“承认你心里有我,就那么难吗?”
白绾言醉了酒,糊里糊涂的,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男人很是神伤。
不只是他,她也神伤。
“这个印记,永远也不许去掉。”这时,男人在她心口的红莲印记上烙下一吻,“等我,我的姑娘。”
语罢,在白绾言懵懵懂懂间,他点了她的睡穴!
她闷哼一声,沉沉睡去。
睡下之前,她唤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听得清清楚楚,她唤的是倾君。
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解开她的嫁衣,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那天,她被丢进蛇窟里,浑身都是蛇留下的咬痕!
“笨丫头,宁愿吃亏也不肯服软……弄得这满身疤痕,何必?”他摇着头,掏出一个小玉瓶,将玉瓶里的药膏抹在她的伤口附近,“丫头,以后不许再受伤了!知道吗?”
她被点了睡穴,自然不会回应他。
男人也不在乎,只一个劲地和她说话。
他用灵药将她的伤口处理妥当,动作细致,一脸认真。
待她的肌肤恢复光洁无瑕,他才收起药瓶。
“这嫁衣,你只能为我披上……”男人替她穿好衣裳,轻抚她血色的嫁衣,“绾绾,我会铺十里红妆,娶你回家。”
他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而后依依不舍地移开。
最后,男人悄无声息地离去。
白绾言睡得很沉,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翌日,她在晨光里悠悠醒转。
头好痛……
“醒了?白姑娘,起来吃药了。”侍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白绾言揉着眼睛,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我昨晚不是在喝酒吗?怎么睡着了?”
“白姑娘喝多了些,所以睡着了。”侍女回应道,“先起来喝药吧。尊上知道姑娘醉酒,很是生气,明令禁止奴婢再给姑娘送酒喝了……”
“哦。”她不咸不淡地应声,“不喝就不喝吧。”
反正,宿醉的滋味也不怎么好!
白绾言喝了药,唤退侍女。
房里的陈设一如昨夜。
奇怪,她怎么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好像有一个人来看她了?
是谁呢?
唇间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极了她最熟悉的味道。
难道……昨晚的人是凤倾君?
不可能!他已经离开魔界,又怎么可能回来看她?
一定是她的错觉!
白绾言换了一身衣服,又发现她身上的伤疤已经痊愈,没有留下一个疤痕!
上次,她被白清韵的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是凤倾君用灵药治好了她的伤疤……
难道,他真的来了?
如果来了,为何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不留一丝痕迹。
她叹息,收起纷繁的思绪。
两天之后,就是她和魔尊容九渊的婚礼!
她要嫁人了!
白绾言知道,她逃不出魔界,不必做困兽之斗。
难道就要嫁给那魔头吗?
她心也不甘,情也不愿!
可两天的时间实在太快了,一闪而逝。
婚期眨眼而至,她浑浑噩噩被人架起,被迫身披嫁衣。
梳妆前,容九渊前来看她,冷声威胁道:“小丫头,婚礼上乖一些!不要拂了本座的面子!”
“梳妆吧。”白绾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反正我也逃不掉。”
“这才乖!”他满意地勾唇。
窗外已经响起了礼乐声,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承欢殿里摆起了龙凤喜烛,窗上贴了窗花,挂了同心结。
烛影摇晃,她看着铺天盖地的红色,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场婚礼,不是梦。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噩梦醒了就作罢。
“白姑娘,该梳妆了,吉时不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