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逆水听下面的人说秦宁移带着沈无忧进了押解室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走到押解室就听到了人犯的叫骂声,秦逆水快步过去看到的就是被秦宁移踩在脚下正在接受沈无忧抽血的犯人。
押解室外的人都不敢上前,秦宁移的脸色虽然被防护服遮住但也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暴风雨来临的压抑。
“胡闹!”秦逆水推门而入,一掌打在秦宁移的脸上。
这是什么病急乱投医的方法?
秦宁移脚下的力道并没有放松,他平静的将头转了回来,“大伯怎么这么说?”
他的声音平静的吓人,但其中是满满的疯狂意味。秦逆水也愣神了片刻,他一贯是知道自己侄子的,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从小就沉稳冷静,是最为合适的军人。
可现在感受着秦宁移的狠意和冷漠,他才意识到,一个能够快速站稳商业地位的男人,怎么会是他们以为的那样?
地上的两个男人奄奄一息,那微弱的呼吸声在小小的房间回荡。
沈无忧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两个男人身上的管子鲜血继续往小管子里流着。
“快停下!”秦逆水喊道,“你就是把他抽干,又能有什么用处?别胡闹了!”
秦宁移整理了一下帽子,声音带着笑,谦和说道:“怎么是胡闹呢?大伯,他们既然不被传染身体里肯定有了抗体,再不济也是有解药的。”
他这么一说,秦逆水倒也将信将疑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已经抽了一堆管子了,就算是研究……
“我请沈医生帮忙抽点,化验一下。也能帮助益州战胜病毒。”
他的理由很能站住脚。
一字一句有条不紊,是一贯沉稳冷静的样子。
如果地上躺着的不是调戏霍柔和企图挟持霍柔的人,秦逆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赞叹一句“说的也是”,他看了看地上的管子还是开了口,“那也用不上这么多。”
“人与人是有差异的。”秦宁移活动了一下脚踝,脚下的人“嗷嗷”叫了两声,秦宁移看向沈无忧,“是吧,沈医生?”
“嗯。”沈无忧点头,手上动作利落的拔下了装满鲜红的管子再换了个空的过来。
秦逆水身旁的副手喃喃道,“那这么多也够了吧……”
他们还要留着人审讯呢,刚才审了半天什么都不说,人可不能死了!
秦宁移随意瞥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嗯。应该够了。”
沈无忧一本正经接了一句,“再抽一管。”
本就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两个男人闻言“呜呜”的叫了起来,他们或许不怕死,可是血液离开身体的感觉太过清晰,这种等待死亡的过程最是磨人。
好不容易以为秦逆水出现能够阻止秦宁移他们,谁知道希望破灭,还是要抽!
就在两人以为自己要被抽干的时候,沈无忧终于开始收拾东西了。
他们看着那一管又一管的血液被装进大箱子,一边庆幸一边又头晕目眩起来。
不等他们缓过神来,秦宁移又随意活动了一下,他们痛的仿佛五脏六腑都挤在一起。
“从哪里来的?”秦宁移淡淡开口。
两人牙龈一咬,闭紧了嘴巴。
“这点血应该不够实验,休养一下,明天继续吧。”秦宁移随意的说道,“毕竟是为了全城百姓。”
这一天的遭遇他们早就有些发憷,此时听到秦宁移这么一说,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哆嗦起来。
沈无忧一边装箱一边斜眼看去。
“秦宁移!”有一个人受不了了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
“啪——”沈无忧手里的那管鲜血不小心落在地上,盖子似乎没有盖好,洒了一地。就洒在两人的脑袋旁边。
湿润袭来。
两人都瞪大了眼睛,沈无忧却从药箱里拿出了新的针管,“洒了一个,劳烦再配合一下。”
说着,针就刺进了皮肤。
冰冷席卷全身。
两个人都被秦宁移这大义凛然和沈无忧的彬彬有礼吓到。
他俩这组合像极了厂里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医生,太可怕了!
“我说!我说!”两人抖得跟个筛子一样,脑海里时而是厂里医生的漠然和癫狂,时而又是秦宁移和沈无忧。真的要疯了!
两个人争先恐后的开口,秦逆水在一旁心情复杂。他一时间分不清秦宁移这一招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取血,亦或是为了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