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蹲守此处的手下将秦宁移他们一行人送到了霍柔的小院门前就隐入黑暗了。
刘大志打着手电筒带着秦宁移他们朝家里走去。
刚进家门。
“爸爸!”一直等在堂屋里的刘芳听到院门打开立刻冲了出来,“招娣姐姐怎么样了?”
她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就知道招娣姐姐受伤被带去看医生的事情了,现在第一时间就是关心这个。
李招娣看她蹦蹦跳跳的冲出来,眼里也蓄满了笑意。虽然家庭无法给她温暖,但在其他地方,依然会有温暖环绕她。
“嘎吱——”
刘大志将堂屋门推到最大,唤了媳妇儿去整理床铺。
堂屋里,各个物件都比较陈旧了,但依然有序的摆放着。
刘大志挠了挠头,拿了一块毯子把掉皮的沙发盖了盖,“秦大兄弟,还有那个兄弟,过来坐。”
他心里忐忑不已,抬眼看了看秦宁移和他手下,发现两人表情自然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终于放下心来。
夜晚的宵夜是秦宁移的两个手下送来的。
吃饱喝足之后,秦宁移拍着刘大志的肩膀终于问出了他憋了一路的问题。
“刘大哥,之前说的阿柔在雪地里写那句诗的事情,我还想听你继续聊聊。”
刘大志喝了几杯秦宁移倒的酒,直接就把他当做了自家兄弟,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聊!秦兄弟,你人好!就是我刘大志的亲兄弟!要听什么,只管问我!”
秦宁移笑的更加真切,“我想听‘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这句的事情。”
“这个啊!”刘大志大手一拍,桌子上的碗筷乒乓作响。
“那年雪挺大的,霍柔妹子应该还怀着安安。她身体好不怕冷,她教我这句诗的那年是她穿的最厚的一年。”刘大志回忆起来,“为了安安,霍柔妹子被神医管着穿成了一个球。”
一旦想起了开头,所有的场景就在脑海里复原了。
“那时候啊……”
霍柔刚到村里不久,大家都不熟悉她,只知道她是个孕妇。因为长得漂亮村里的人还暗自猜测过她会不会是哪家人的小老婆,为了躲避正方的风头这才来到穷乡僻壤里生孩子。
因为这样的传闻,村里的人起初都不太乐意跟她来往,而他作为邻居正好家里媳妇儿也要生了,就日常走动了一下。
霍柔孕吐厉害,他媳妇儿知道了让他把家里酸菜送过去,霍柔也会回礼他们一些精油和安胎药物。学诗那天也是这样的……
“我还听霍柔妹子说过什么报国之情,那个我没记住。”刘大志嘿嘿笑了两声,他能记下来那一句都是因为霍柔写得多,他才多看了几眼问了问。
李招娣帮着收拾厨房才回来就听到了这句,她捏了捏手指头轻声问道,“大志叔,是不是这样念的?”
“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对对对对!”刘大志狂点头,他看着秦宁移,“就是这句!我一听就记起来了。”
李招娣笑起来跟秦宁移解释道:“那会儿霍姨怀着安安每天睡不好,我清早起来找猪草的时候偶尔会遇到她出来散心,就一直念《滕王阁序》呢。”
“对对对!”刘大志继续疯狂点头,“她好像跟我说过来着。”
刘芳从房间探了个头出来,“爸!你就只会这一句了?”
“啊对对对!”刘大志接着刘芳的话继续疯狂点头。
刘芳和李招娣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噗嗤”一声笑开来。
唯有秦宁移脑袋里一片迷雾,甚至有些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