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以出去了。”秦宁移没有答应蒋老的要求,这个选择题他不做。
全世界又不是真的只有这么一瓶药了,他还不至于要用这些莫名的承诺去做这样奇怪的选择。
爱情和亲情,不应该站在对立面上。
蒋老垂了垂眼眸,眼里的笑意尽数藏在了半低下来的眼皮中。
他心里是满意的。
这个男人不像他女儿之前找的那个男人,他只是带着一帮人去就把他吓得半死,然后他再板着脸承诺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女儿。
那个男人就真的在钱和女儿之间选择了金钱和生命。
爱情就是这么脆弱的。
他当时也没觉得意外,陷入爱情的恋爱脑男人,他就不会好好想一想,跟着他女儿混能差了?
现在听到秦宁移这个回答,他倒是意外了一下。
“你的爷爷不救了?”
秦宁移看了一眼病床上安静睡着的秦老爷子,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坚定和自信,“我的爷爷,我不会让他有事,你用这个威胁不到我。”
“哈哈哈。”蒋老笑起来,“这哪里算是威胁呢??”
他不过是小阿柔的长辈来为她把关和出气的罢了。
他继续扎秦宁移的心,“反正小阿柔都走了,也不一定会回来跟你在一起的,你现在答应我的要求,还能马上救你的爷爷,多划算的交易。”
“我会找到她。”秦宁移看了蒋老一眼,总觉得这个蒋老跟他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了,跟传闻中更是相去甚远。
蒋老听到这话,心里对秦宁移倒是有了一些认可。这人不像秦老头儿,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可是差点就不要媳妇了。
但认可归认可,该吐槽也还是得吐槽,“也要你找的到才行啊!”
他的小阿柔能藏身的地方多着呢!
“滴滴滴——”
秦老爷子身旁的监护仪器发出了几声警报,沈无忧赶紧上前去查看情况。
一番调整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
“好了,蒋老,您少说几句。”沈无忧伸手挤着桌上的消毒酒精,一边搓手一边劝着蒋老。
蒋老吹了吹气,“你再擦下去手秃噜皮了小阿柔更不喜欢!”
沈无忧别扭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满手的酒精,忍了许久最后将手背了过去。
扎心,蒋老是专业的。
见沈无忧没话可说,蒋老满意的闭上了嘴,他斜眼看了看秦老爷子的监护仪器上数据的波动。
算了,就当他日行一善了,这个秦老头子也太不禁说了,他不过多说几句话就开始“滴滴答答”的叫起来,他要是再说下去,这人是不是马上就噶了?
噶了倒也没什么,他也乐得清静。
但会不会太清净了?
算了算了,蒋老默默地在心里劝自己。
说了这么多,他的高人气质快没了。就像小阿柔说的,人呐有的时候得收一收。
在心里劝了自己半天后,蒋老在一屋子的虎视眈眈中低声喊了一句,“小沈。”
沈无忧走到他面前,蒋老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经收敛。他不笑的时候确实看起来很凶。
蒋老将药瓶递给沈无忧,“拿着。”
沈无忧接过药瓶看了看里面的药,确实是他需要的那个。蒋老的消息也是真的灵通。
他冲着秦宁移点了点头。
“多谢。”秦宁移没有矫情,直接道了谢,“但我做不到你说的那个条件,您换一个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蒋老沉沉的目光看着秦老爷子,“他追着我喊打喊杀这么多年了,我敬他是个好汉,做人也磊落光明,这药送了就送了,他欠我人情,你不欠。”
他就是要等秦老爷子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的命是他蒋老救的,那时候他的表情肯定才好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再次吐血。
蒋老脸上的表情松了下来。
秦宁移听着蒋老的话,心里再次刷新了对蒋老的认知。
这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心里有义。
“不过……”蒋老走到门口回头看着秦宁移,“你得做一件事情。”
“也算是我的条件吧。”
他叹了口气,想起了前阵子霍柔红着眼睛找上门来的样子。
她们母子这么多年孤零零的,小阿柔对于家有多么向往,他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霍柔是一个多么善于伪装多么坚强的人。
是什么让一个宁肯流血都不愿意流泪的人红了眼眶?
“您说。”
“查出真相。”蒋老紧握手指。
他淡淡道,“程国忠不无辜,我自从答应小阿柔处理程国忠的事情,跟他也打过交道。当年的事情,他不喊冤。”
“当年……”秦宁移皱了皱眉头,上次在军区前面见到程国忠,他对霍柔的一举一动都从不反抗,他的眼中也满是愧疚。
只要见过那一幕的人没有一个会觉得程国忠无辜。
所以,他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当年发生了什么?”
蒋老看了看秦宁移,又看了看秦老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不多,小阿柔并不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没有被秦汉针对,对于秦汉的一举一动也就不会特别关心,霍柔的爸爸只是烽火的一个队长,烽火针对的人又不是他们这些公民,他又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放在观察名单中?
“我只知道,当年烽火协助神机出任务,结果烽火的行踪泄露,对方狙击手直接灭了他们近一半的人。”
“小阿柔的爸爸到死都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药品。”蒋老眼里染上一丝心疼,“那药品后来送到实验室进行研究分解,听小阿柔说起过,她的妈妈就是在那次实验时,中毒身亡的。”
父母因为一件事情相继离开,只留下小阿柔一个人。
他的小阿柔啊,哎。
秦宁移听完这零星的往事碎片,大脑疯狂的运转,“行踪泄露是因为程国忠泄密?他被收买?”
但,如果是程国忠泄密的话,他的爷爷肯定不会压上所有去保他出来了。
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