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不是疑问句，确确实实的肯定句让凤诺一愣，脚步顿了一下。
凤离回头，冷淡无求的目光中折射出少见的热血，薄唇微启，“君小姐害怕了？”
罕见的玩笑式语气，像极了记忆中那个人。
总会在危险逼近的时候，温柔的摸着她的头，露出比月光还温柔的笑容，重复说着一句话：“凤儿害怕了？”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讽刺，他生命的最后一秒，扬起带着血迹的唇角，笑容温柔的能把她溺死，苍白的唇一张一合。
却依旧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不怕。”凤诺冷硬的回道。
她大步踏类过类似于门的地方，目光隐隐透露着坚定。不论以前还是现在，她能和要回答的也只有那两个字。
凤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向身后的老奶奶微微弯腰，礼貌的答谢，“谢谢您带我们来这里。”
老奶奶颔首，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嘱托道：“凤先生，万事小心。”
凤离谢过老奶奶后，急匆匆的追上凤诺的脚步，往里面走去。
一穿过那层结界，便看到一个古怪的建筑，白墙红瓦，院子里种满了白色的花。
“月季吗？”凤离轻声发出疑惑。
他的声音把凤诺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来，眼睛恢复清明，轻笑，“不是，这个玫瑰，虽然跟月季长的很像，但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玫瑰的叶片是皱缩的。”
凤离细细观察了墙边的白玫瑰一番，确实如凤诺所言。
身为一个大夫，犯了认错花草这种低等的错误，凤离局促的说：“是我见识浅薄，让君小姐见笑了，没想到大陆上还有这种花。”
“不是你见识短浅，而是，大陆根本没有这种花。”凤诺停顿了一下，侧头，虚缈的眼神落在凤离银白的面具上，樱唇淡淡吐出几个字，“凤先生，这里大概是我的梦境。”
女子温软的声线，愉悦的笑容弄的凤离有些恍神。目光随处乱放时，注意到她腰后匕首的花式，和面前的花无二。她的话语又在脑海中不住盘旋。
“你说的是真的吗？”
“诶？”凤诺吃惊的转过身子，盯着凤离的面具，他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她还以为他会更激烈的质问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说实话，反应这么平淡，我挺受伤的。”
听到这句话，凤离猛的抬头，语气懵懂：“我以为这样的反应你心里会好受。”
“真的吗？没想到你知道这些还会考虑我的感受。”凤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蹲在玫瑰花之前，摘了一朵。
早上的花，还沾着露水，凤诺盯着手中那朵娇艳的玫瑰，问凤离：“那么，你现在要问什么。”
凤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一切暴露在他面前，仅仅心中有一个声音：想说出来。
也可能是连天的噩梦让她太累了，急需找一个人倾诉。
“你会伤害北冥吗？”
凤离的问题总是令她诧异，凤诺轻轻摇头，“不会。”
“那就够了。只要你不会伤害北冥，不论你是谁，从哪里来，都无所谓。因为……”
说到一半，凤离猛然间看到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带着一位可爱的小姑娘从奇怪的房子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