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溪笑了笑道,“据下人禀报,书库的书都散落在地上,确实有人翻阅查找的痕迹,酒窖里的酒坛也被人动过,想是她喝醉了,躲在哪里睡了一觉,不知道我们在找她。”
千羽配合的点点头,医仙凑过去,闻了闻,千羽微微一笑,真巧,刚刚搬酒坛的时候,撒了些出来。
“身为宫主,你的一言一行都是弟子们的典范,你瞧瞧你,成什么样子,罚你将谷里所有的琴谱练熟,不知上进!”衣袖一甩,起步离去。
千羽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朝刘玉溪眨了眨眼睛,“嘿嘿,还是玉溪哥哥好!”
蓝浅尘走过来,“羽儿,这次你太过分了,知道我们多着急,曦儿多伤心?”
千羽一怔,“曦儿呢?”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自己找去!”
千羽急忙奔去千羽林,曦儿每天都会去那里陪她一会,果真,老远就看到一个小小身影站在那里,千羽飞身过去。
箫晨曦手执长鞭,稚气的声音带着冷冽,“快换上衣服,不然我花了你的脸!”
曾黎一脸凛然,“凭什么?这不是我的衣服,我就不换!”
萧晨曦挂起坏笑,“好,你不在乎你的脸是么?哼哼,你这张脸毁了,妈咪便不会再把你留在谷里了。”
“那样便更好,我可以自由了。”
“你!”萧晨曦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曦儿,不要为难曾公子。”千羽听到两人一番话,从树后走了出来。
萧晨曦一怔,接着扑了过来,哭道,“妈咪,你回来了,我以为妈咪也不要曦儿了,呜呜。”
千羽紧紧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是妈咪不好,让曦儿担心了,妈咪永远都会和曦儿在一起的,不会不要曦儿的。”
萧晨曦乖巧的点点头,转脸朝曾黎看去,“哼,就算你穿上爹爹的衣服也不是爹爹,妈咪说爹爹是不会不要我和妈咪的。”
千羽朝曾黎笑了笑,“曾公子,是我太自私,将两位留在谷里,现在你们随时可以走,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便让人送你们出去,一路护送你们到你们想去的地方。”
“你不找你夫君么?”
千羽笑了笑,想起城墙上那决绝的身影,“我的远兮会找到我,他记得我的眼睛,记得我身上的气味,我只要在这里等他他便会找来。”看着放在桌上的大红色衣服,“他会穿着我亲手给他做的衣服来找我。”
曾黎看着她,“这衣服是你亲手缝制的?”
千羽一怔,我刚才说了些什么,随即摇摇头,“呵呵,不是,不过他喜欢穿红色衣服。”说完抱着曦儿离开了,曾黎站在那里,心里不知为何为隐隐作痛,头上也传来阵阵疼痛。
次日,千羽一如既往的来到千羽林练琴,却发现秋千上坐着一个人,“曾公子,今日好雅兴,出来赏花?”
“你每天在这等他他就会来么?”
千羽笑了笑,“你似乎也每天都来这儿,新婚燕尔不好好在家陪新娘子,偏偏大发善心陪我等人。”
“我只是特别喜欢这里,做梦梦见过这儿。”还有一个与你一样穿白衣的女子。
“哦,那就陪我一起等吧,看看我的人先等来还是你的梦先成真!”千羽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曾黎也笑了笑,伸手接住一片花瓣,“那日听你唱的曲子很好听,是什么?”
“我与他之间的曲子,恕我不能相告。”
“那右使不会介意么?”
千羽微微一笑,“曾公子好像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
“宫主!”一个小宫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西冥国楚王的信。”
千羽接过信皱了皱眉,“请长老和左右使。”
曾黎站起身,“我要回避了,四公子两位在谷里,一位是你夫君,还有一位想必就是那日的冷阁主吧,这位楚王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蓝宫主艳福不浅。”
千羽嘴角一勾,“曾公子不必回避,公子器宇不凡想必也怀有一颗正义之心,何不与我们一起商讨,若能为百姓效力,也不枉一腔的热血。”
曾黎一脸笑意,“你想拉拢我给葬花宫效力?”
千羽挑了挑眉,“随你怎么想。”抬眼看见远处走来的人,笑了笑道,“他们来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曾黎想了想,又坐回秋千上。
“羽儿。”浅尘第一个走来,“楚王的信?”
四个长老纷纷落座,左右使站在一旁,千羽起身走到秋千旁,曾黎忙让给她,“楚王是什么人?”千羽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
“几个月前西冥国主刚刚寻回的失散多年的皇子,他本该是太子,流落民间十多年,萧远山为表歉意封他为楚王,与太子平起平坐,在宫中赐予宫殿,此人能力不可小觑。”
“哦?听说还是美男子?”千羽挑了挑眉,“我对美男很感兴趣呢!”
几人一脸黑线,偷偷瞟了一眼曾黎,医仙开口打破尴尬,“先看看信再说。”
“哦。”千羽拆开信,一样东西从信封里掉出来,急忙伸手接住,一看怔在那里,一副黑钻耳钉躺在手心里,刘玉溪急忙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是真的,这个怎么会在他那里,不是应该在。”转头看了看曾黎,曾黎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
千羽急忙打开信纸,念道,“丫头,可有想我?”众人一惊,千羽也一脸惊讶,继续念,“当日受伤幸被父皇相救,但记忆难以恢复,几日前记起你便急忙给你信,为夫现在是西冥国的楚王,因事务繁忙不能脱身,还望丫头来趟西冥,与我一聚。远兮。”念完信纸已湿了大半,众人一脸惊愕,千羽抬眼看了看曾黎,颤声道,“你瞧,他果真找来了。”
曾黎也一脸惊讶,难道我真的不是她夫君?
医仙道,“我们真是太疏忽了,对于西冥楚王竟然一概不知。”
“我们在西冥的人没有见过玉离,即便他们见了楚王也认不出他,我这就传信过去,让他们绘一幅楚王的画像送过来。”刘玉溪起身离去。
千羽攥着耳钉看向曾黎的耳朵,皱了皱眉,没有耳洞,不对,就算有三年也该长好了,可是哪里不对呢?“西冥那么多人,我不信没有见过玉离。”
蓝浅尘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紫发,道,“先别急,听说楚王从没出过皇宫,我们在皇宫的人定没见过玉离。”
楚长老抬头看了看曾黎,“世上相像的人甚多,可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没有,曾公子与玉离如一个人,若是楚王也一模一样怎么办?”
千羽叹了口气,“易容一眼便可认出,尤其这个时代的易容术,如果长得一样即便是孪生兄弟也有不同之处。”
“羽丫头,这怕是个阴谋,西冥国正在准备战事,若是他们掳了你,葬花宫自然就站在他们那边,楚王偏偏在这时记起你,会不会太巧合了。”
“其实远兮就是萧远山的儿子,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他当时离开皇宫时才四岁,如今过了十多年了,萧远山也不一定认得他,若他是假的怎么会知道我与远兮的事。”
“羽儿,信上没说什么,只是叫你丫头,这一点不能确定什么。”
“还有这副耳钉呢?”千羽摊开手心。
刘长老笑了笑道,“若是有人刻意假扮玉离,定会把这一切都准备好,羽丫头,你多想了。”
“啾!”一声长鸣划过长空,刘玉溪从远处飞来,千羽伸手接过雕儿扔下的竹筒,急忙打开,“这么快就到了,真是方便。”
抽出一张纸,缓缓打开,大红色身影出现在纸上,俊美无比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耳上的黑钻耳钉如星星般照亮了千羽的心,微微一笑,“这画上的男子是远兮。”
几个人纷纷看了看,点点头,医仙道,“楚王似乎更像玉离。”
千羽展开笑容,拿着画走到曾黎面前,将画摆到他旁边,几个人仔细瞅了瞅,千羽笑着摇摇头,“还是画上的人更像些。”面前的人更像箫易。
刘玉溪落到她眼前,“看来西冥国是做足了准备。”
千羽收起画,“也不能这么说,远兮这么多年来一直想着报仇,如今他认了萧远山,定是为了报仇,如今借此机会让我到他身边去协助他,即便萧远山知道了也只当我去帮他们打仗。”
“只怕没这么简单,羽丫头,你要慎重考虑。”
千羽笑了笑,“是真是假我亲自去看过了自能分晓。”
曾黎上前道,“恕我直言,蓝宫主,这分明是个诱饵,引你去西冥国定有什么阴谋。”
“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曾公子,若是你的清儿丢了,你说话就不会这么轻松了。”曾黎叹了口气,顿时哑口无言。
“小兔,曾公子说的对,分明是个阴谋,如果楚王是真的玉离便不会让你去,你这样不顾自己安危,玉离知道会伤心的。”
千羽苦涩一笑,“若他是真的,自然不会伤害我,若他是假的。”低头看了下手里的黑钻,笑了笑,“远兮会来救我,如果远兮不来救我,那我死了也好。”抬头看了一眼曾黎,“如果远兮不记得我,那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千羽没有给众人开口的机会,接着道,“三日后启程,我去会会楚王,若是假的,我岂能让他好过了。”转身朝向蓝浅尘,又瞟了一眼曾黎,“浅尘,你在谷里陪着他俩,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要为难他们。”
又转向孙长老,“孙长老,有劳您明天将曦儿送去炎门,我去西冥的事不得让他和外公知道。”
“玉溪哥哥,你准备一下,让丽影姐姐也准备一下,橙旗跟我一同去。好了,就这样吧,都回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