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这是一个老者用来形容另一个男子的词?
怎么听起来这般奇怪……
尽管如此,蓝淙淞也没有多想,只是轻轻摇首,“不识。”
宁若笙闻言,眼里闪过失望。
她还以为能趁机知道当初救下卫白祁的是谁呢!
“那你明日寅时过来,切莫声张。”
“劳烦鬼医大人了。”蓝淙淞起身,拜别后带着两个手下离开。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宁若笙如释重负地卸下伪装,动身离开鬼医堂,回到宁府。
等回到宁府后,她仍然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她需要将药水制作出来。
在房间中一直忙碌到夜深,她才将房门打开,让秋荷去端来晚饭。
匆匆吃过之后,她又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只知道她挑灯一夜。
次日凌晨。
天空灰蒙蒙,此时距离寅时两刻。
宁若笙悄无声息离开宁府,前往鬼医堂,随后换上伪装,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
寅时,鬼医堂的大门被蓝淙淞等人敲醒。
伙计边打哈欠边过来开门,嘴里嘟囔:“这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谁啊……”
蓝淙淞的手下上前,“伙计,我们少爷和你们鬼医大人约好,寅时医治。”
闻言,伙计一个激灵清醒,将门打开,“快快请进。”
如果说是单纯找大夫,他可能不会有这么多好脸色,但若是说找鬼医,那他肯定得笑着将人放进来。
在伙计的带领下,蓝淙淞几人来到后院。
此时的宁若笙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蓝淙淞,她让他坐下,咬住木棍,直接开始除去烙印。
在除烙印的过程中,她说道:“老夫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方法是不会错的,这过程你须得忍住。”
蓝淙淞将木棍拿下,“鬼医大人请便,在下能忍住,就算不成功,在下也很感激鬼医大人出手。”
说罢,他再次将木棍给咬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他本以为自己能接受,可当看到有人拿着柳叶刀在自己的手腕上避开脉搏,一点一点将肉剔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一阵作呕,心中泛起寒意。
按照上次所说,将他手腕上的烙印剜掉后,他的手就被放入药水中。
伤口接触到药水,难以言喻的疼痛席卷全身,蓝淙淞目眦欲裂,想要将手抽出来。
可一想到鬼医说不能将手抽离药水,不然就前功尽弃,他就硬生生忍住了,也狠狠地咬住木棍。
用力,用力,再用力。
咔。
木棍被他硬生生咬成两截,两排牙齿也因没有阻碍而狠狠碰撞,疼得他瞬间清醒。
宁若笙见状,将一块布递到他的嘴边,眼里闪过欣赏。
都这么疼了,还能忍住不晕倒,这蓝淙淞还真是一个狠人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蓝淙淞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每次快要晕倒的时候,他又强撑住。
宁若笙饮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药水的颜色,淡淡说道:“最后一刻。”
本来快要忍不住的蓝淙淞听到这话,硬是睁开眼皮,紧紧咬住嘴中已经被牙齿撕裂的破布。
一刻后,宁若笙将蓝淙淞的手从药水中捞出。
“鬼医大人,我能……晕了吗?”
“嗯。”
得到宁若笙的点头应允,蓝淙淞双眼一翻,就这样晕了过去。
她将药粉撒在他伤口上,再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随后拿出药粉放置在旁边。
“蓝淙淞的手下,进来。”
在外面等着的随从闻声,推开门走进来。
宁若笙略显疲倦地沉着声音说道:“将你们主子带回去,每日一换这个药粉,敷到伤口上包扎起来,一个月后若是还有烙印,来找老夫,若是没有,你们可以不用再来。”
听到这话,蓝淙淞的手下都抱拳道谢。
“谢就不用了,各取所需罢了,你们将身上钱财都留下。”
听闻此言,蓝淙淞的手下微微错愕,他们就好似都听错话一般,表情木讷。
“鬼医大人,您……说什么?”
“老夫说,让你们将身上的钱财都留下,值钱的。”宁若笙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啊?为何?”
“你们两个臭小子脑袋被驴撅了?当老夫是大发善心给你们主子除去烙印呢?赶紧的,痛快点!”
她最讨厌一个爷们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快。
蓝淙淞的手下面面相觑,心想这之前也并没有说过这个啊!
但现在他们的少爷都晕了过去,他们要想带走少爷,也只好听鬼医的。
二人很快就将身上的钱财都拿出放在桌子上。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带人有,哪曾想她看了看桌子少量的碎银,不冷不热地说道:“还有你们少爷身上的,老夫瞧他腰间玉佩挺值钱的,也要了。”
手下们:???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这鬼医堂的鬼医是一个老奸商啊?
将人家身上的钱财都掏空,值钱的都不放过,哪有这样收诊金的?
妥妥的老奸商!
“鬼医大人,您这……不厚道啊……”
宁若笙冷呵:“厚道能当饭吃?你以为老夫这鬼医堂不用花钱的啊?赶紧的,要是等你家少爷醒来再给的话,到时候老夫连你家少爷这身锦衣玉袍都给要了,让你家少爷赤裸而去!”
有肥羊可以宰,为啥不宰?
而且看这蓝淙淞的气质和穿着,就不是普通人,有没有权不知晓,但一定有钱。
多攒点钱,对她来说,百利无一害。
闻声,两个手下嘴角抽搐一下,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口口相传医术高强的鬼医,居然会是这么……无耻!
没办法,为了早点离开,不被人发现行踪,二人只好将蓝淙淞身上的钱财和值钱的玉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手下都黑着脸。
“鬼医大人,现在可以了吧?”
“走吧走吧!”宁若笙不耐烦地说道。
等几人离开,房间安静下来。
她先是将钱财收起来,随后拿起玉佩打量。
男子腰间的玉佩,或多或少都会有象征身份的,她或许可以通过这个玉佩查出这蓝淙淞家族的事。
思量至此,宁若笙收起玉佩,心满意足地离开鬼医堂。
然而此时,架着自家主子走出鬼医堂的二人突然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