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且阴森森的破旧地下室里,只有几个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芒,照耀着这个堆满了乱七八糟杂物的地下室。
啪啪啪的啤酒破碎声撞击着冰冷的地面,清脆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燕箫然面无表情在抱臂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上的啤酒瓶碎喳子。
凤行歌两只眼睛都喷出了火焰,瞳孔深处尽是一片红,本是明亮的双亮被蒙上了一层可怕的血丝,露出的目光都变得阴森森了起来。
他像个唯我独尊的老大,冷静地坐在靠椅上,脸上亦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保镖往地面上砸没开过封的啤酒瓶,偶尔抬眸看向立在门口的燕箫然,一双眼睛豪不掩饰地射出仇恨的光。
唐静初双手被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给反剪住,害得她无法动弹,她就站在凤行歌的一侧,望着面前这条铺展着啤酒碎片延伸到燕箫然面前的道路,她不明就里,吃惊地看向凤行歌:“凤行歌,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凤行歌闻言,抬眼冷若冰霜地看向唐静初,嘴角勾勒起一抹阴冷的邪笑,下巴微微扬起:“自然是要好好的报答一下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给了我一份这么厚重的礼物。现在,我也要将一份厚礼好好的赐予给你们。”
凤行歌嘴角的那抹阴冷的邪笑让唐静初十分不舒服,直觉告诉她,这条路就是拿来惩罚她和燕箫然。她凝视着已被嫉妒冲昏了头的凤行歌,故作平静地看向他:“凤行歌,是我的错,我没跟你提出分手就和燕箫然交往。你要是觉得心里有气,就冲着我来,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八壹中文網
“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还舍不得处罚你。”凤行歌端坐在椅子上,斜视着唐静初,想了想,阴阳怪气地说:“不过,唐静初,你背叛了我,惩罚是少不了。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现在是我在跟燕箫然算账的时候。”
“凤行歌,说句会让你不高兴的话。我亚根儿就没喜欢过你,要不是你威胁,我会做你女朋友?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如今,我跟燕箫然真心相爱,我喜欢他,我要跟谁在一起,你都没有权利管我?还有,你也没有资格惩罚我们。”
唐静初看着凤行歌一口气将内心的想法大声地说了出来,勇敢地对上他的眼睛,看着他越变越难看的脸色,她一点也没觉得害怕。
只要有燕箫然在场,面对凤行歌时,她就不会感到害怕。
凤行歌沉默着紧紧地盯着唐静初几秒,尔后,气愤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唐静初的面前,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
她的话让他气愤得想杀人,凝视着这双明亮的眸子,他深呼吸几口,片刻后,冷笑:“唐静初,不管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也不管你喜欢的人是谁?现在你依然还是我的女朋友,因为我还没点头答应要跟你分手。你跟燕箫然胆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就背叛我,你以为我会原谅你们的卑鄙行为么?”
“凤行歌,你别这么霸道!我跟燕箫然是真心喜欢!”唐静初愤然而起,猛然摇头,甩掉凤行歌的手,盯着他大声地吼道。如果可以,她真想往面前的这张脸狠狠地吐一口唾味。
昏黄的灯光照在凤行歌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他强忍着内心的不痛快,自动的忽略掉唐静初的那两句话,他不再理睬她,而是平静地转身,望向了燕箫然,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
“燕箫然,道上的规矩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抢兄弟的女人要接受什么样的处罚,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吧。”凤行歌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绯红色的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
燕箫然的视线从地面上转移,对接上了凤行歌的眼睛,他苦涩地一笑:“七哥,我跟静初……”
“燕箫然,你别再跟我解释什么,我不会听。当初你胆敢做出抢人的事情,那么你就得接受我的惩罚。”凤行歌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似乎心底永远有一种仇恨不停的往上涌现。
闻言,燕箫然沉默不语,他微垂的眸子尽是懊悔,如果当初,他能早一步比凤行歌向唐静初表白,那么今日也就不会出现这种难堪的局面。
在道上,抢兄弟的女人那是最为人不耻的行为。他不怕别人如何看待,也不怕凤行歌要怎样处罚他。在接受了唐静初的表白时,他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凤行歌对他恨意和怒气让他有些难过,一直竭力想维持那种和谐的兄弟关系。在这一刻,小心翼翼维护起来的兄弟情谊还是土崩瓦解,碎裂了。以后想要和好如初,那就是根本不可能了。
会走到这一步,他应该早就想到了。
打从决定跟唐静初在一起,他就已经不顾一切后果了。该承担的他会承担,该面对的他也会面对,该去争取的他也会勇敢地去争取。
这次决裂之后,他再也不会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是时候,该为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努力争取了。
凤行歌见燕箫然久久不回他的话,心中有气,他抓起桌面上的一瓶啤酒,用力地抛到燕箫然的脚下,砰地一声,啤酒瓶碎裂,酒水与瓶子碎屑溅了一地,他冷冷地说:“燕箫然,从这条铺满碎片中的道路上跪过来,我就原谅你的这次行为!”
闻言,展望与唐静初都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什么惩罚?从啤酒碎屑中跪过,这不是在折磨人么?
唐静初第一个不服气地嚷嚷:“凤行歌,你凭什么这么做?你这是在故意折磨人!你这行为是犯法的,我们去告你!”
“哈,告我?真好笑!”凤行歌冷笑出声:“唐静初,你太单纯了。你问问燕箫然,我这惩罚是不是已经算是最轻微的小儿科。要是换作别人惩罚,燕箫然早就缺了一只胳膊或者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