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诧异的张大了嘴,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怎么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
儿子从旁边的房间推开门,看见下面的情况,叹了口气:“听说是有个工作人员失踪了,是个年轻的大学生呢,在山里丢了。”
如今这世道虽然发展极快,但要培养一个大学生需要一个家庭呕心沥血的付出和孩子拼命的努力,并不容易,在很多村里要出一个大学生那是万分艰难的。
身婶子面露同情:“可惜了,希望能找回来吧。”
在导演带着人搜了两轮山后,大家重新回到小院聚头,竟然发现完全任何人发现纪永青的行踪,唯一的收获就是在一处落叶下发现了纪永青丢失的手机。
沈昕看着袋子里的手机,脸色越来越难看。
手机在现在是非常重要且私密的东西,随身携带,纪永青在山里,周围一片黑暗寂静,他找不到路,绝不会丢弃唯一能联系外界的手机。
她抬头看向导演,虽然心里希望不要是这个结果,但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我怀疑,纪永青遇害了,和莫芸脱不开干系。”
导演和制片人在那一瞬间浑身如过电一般,头皮发麻,泛起冷意。
安秋秋摸了摸手上的寒毛。
明明山里的夜里也才十几度,但大家却觉得如同站在了数九寒冬里,如坠冰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莫芸那张美艳的脸庞。
那已经是不是莫芸,而是一只龇牙咧嘴的怪兽正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人咆哮起来。
导演最后还是选择了报警。
大批警力赶到了村庄,打破了最后的宁静,也撕破了和平的表面。
白雾弥漫在山林间,带起一群鸟鹊南飞,群山万壑模糊难辨,凌晨时深蓝色的天空中,依稀可见残留的星光,山里人家陆续有灯光亮起。
在很早便起床做事的村民一打开门,正好看到村口红蓝色的警灯闪烁着开了进来,连绵不绝。
凌晨六点,警方集合警力陆续分散,开始大面积搜山。
嘉宾们和工作人员都一夜没睡,大部分人回去补觉。
但嘉宾们和导演以及制片人都没心思睡觉,就在院子里等着结果。
导演一脸灰败,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手机上收到了很多消息,但他都没心思回,看着不远处的青山,只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沈昕换了一件灰色卫衣站在墙边,捏了捏眉心。
安秋秋攥着手,指甲陷进掌心很深,但心中依旧是不安的,拧着眉:“昕昕,莫芸联系上了吗?”
找不到纪永青,沈昕抱着一丝他还活着的希望,便给莫芸打电话过去询问,试探一下口风。
但打过去的电话都是直接被人挂断,沈昕心中彻底没了希望,心知莫芸这是有鬼了。
沈昕摇了摇头,冷风吹过她凝霜的眉眼,安秋秋甚至从她黑沉的眸中窥见戾气汹涌,几乎是如黄泉千尺下那叫人从骨头缝里透出的寒意。
她的反应很直白,安秋秋心中一冷,浑身都僵硬住了。
纪永青应该是出事了。
如果是之前莫芸针对她和沈昕只是出于嫉妒,那也只是女人的小手段而已,但现在她对纪永青下手,那就不是什么能一笑了之的事情了。
莫芸竟然敢杀人!
十点刚过三分,警察回到院子里,带队的警察走了进来,目光扫视过满屋坐着的人,在其中看到了很多熟面孔,都是娱乐圈里的大咖。
他直白道:“搜山搜了两遍,没找到人,只看到很多杂乱的脚印,但太乱了,无法找到人。”
山里偏远,根本没有监控,就算有什么线索,在昨晚被大规模搜山下也被破坏了,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纪永青的脚印。
昨晚唯一找到的线索,警察已经拿去紧急分析,跟队的一个警察曾机缘巧合下在痕检科待过一段时间,仔细检查,最后发现手机上只有纪永青一个人的指纹。
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在这座山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盛礼泽垂眸正思索着,鸦黑色的眼睫垂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秀气又俊朗,唇色有些白,紧紧抿着。
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开口。
“我家有人体红外传感器,设备覆盖范围极大,也许可以帮上忙。”
警察脑子一懵:“红外?”
连这种设备都有,这是什么大佬啊?
盛礼泽当即打电话让家里的助理安排好,将设备紧急运送到村里来,以便警察进山找人。
正午十二点,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飞机的螺旋桨飞速转动着,将下方的山林的树叶吹的哗啦作响,尘雾飞扬,弥漫起来的灰尘裹挟着飓风,几乎要将人都吹飞。
沈昕的衣服猎猎作响,呛了一口灰尘,在风里甚至被吹的往旁边踉跄了两步,好险被盛礼泽一把拉住手,才不至于直接被吹跑。
她努力捂住自己被吹得不断上扬的衣角,咬牙切齿:“你家助理这么嚣张的吗?直接飞你头上?”
盛礼泽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警察看着直升机运着设备缓缓落地,在灰尘中风中凌乱。
直升机?!
设备一到,警察立刻安排人带着设备深入山林,刚过下午一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但大家也不知这算不算好消息了。
沈昕站在院子里,看见下面两名警察抬着担架,白布覆盖下,一只惨白的手垂在外面,随着担架一晃一晃的,指尖上的鲜红映入眼帘,无比刺眼。
她骤然脱了力,跌在盛礼泽怀中。
人没了。
警队队长走上前来,站在沈昕和导演面前,语气沉重,也觉得可惜:“我们在距离公路不到一千米的山崖下找到了纪永青,他浑身是血,找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根据判断,死亡已经十六个小时以上。”
导演死死咬着牙,理智几乎要被恨意吞噬,他竭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当场失态。
“十六个小时……昨晚八到九点……”
他重重的喘了口气,重复道:“昨晚八到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