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珊气炸了：“哥！撞人打人的是她！是她！你为什么说我无理，我们干嘛要道歉，要道歉的是她！”
面对抓狂的妹妹，曹子阳很无奈，自从她灵根被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点都不像以往那个明艳动人活泼开朗的妹妹，生怕她变本加厉在王城惹出更大的事端，曹子阳严词厉色道：“子珊，别再无理取闹，否则我就带你回去，省得给烈叔添麻烦。”
警告的看了曹子珊一眼后，曹子阳带着兄弟也离开去找佣兵公会名下的酒馆住下，他才没曹子珊那么不要颜面住到皇宫里，一住这么久还敢惹是生非的。
越想越头大，曹子阳：不行，明日还是得登门给烈叔道歉。
曹子阳带着一群人同样呼啦啦的迅速消失在了曹子珊的视线中，徒留曹子珊傻站在原地。
谁无理取闹？！
凌言别过众人，才想起自己的本意是要找大哥的，有了先前的事做为缓冲，现在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没有了那般急切。
来到皇家学院门口，守门的人没变，凌言询问了下凌岚的下落，也不知是不是两人的兄妹缘分太过淡薄，这次依旧是扑了个空。
门卫对凌岚还是很有印象的，人长的英俊，天赋极佳，偏生人家还没有架子呢。不像其他公子小姐自诩高人一等，几乎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只当他就是个看门狗，虽然他本就是个看门的，可是人凌岚就总是温文尔雅的同他打招呼。
不过，凌岚不在是事实，凌言失望之余又有些庆幸。从门卫口中得知凌岚还是在那次浩劫中幸存了下来，此次出门听说是回家探亲，具体就不得而知了。
得了，擦肩而过啊，不过好歹知晓凌岚平安无事，也不算一无所获，凌言道了谢就准备离开。
“哎，你等等，说的就是你，戴面具的那个。”
戴面具？凌言左右瞧瞧好像只有她一个，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长相及其漂亮的……男人。
用漂亮来形容男人差不多就是侮辱了，不过这么漂亮的，一定是男孩子啊，没毛病。
感受不到对方的恶意，凌言腹诽完就站立在原地等对方走到跟前才问道：“有事？”
来人正是秦森西，秦柏灵尊的孙子，认的，并非亲生，不过这事除了极个别人，旁人是不知晓的。
说来秦森西和凌言有过两次接触，一次是凌言刚来玄黄大陆，出了谷底和烈炎同行，在佣兵公会酒馆里花蝴蝶一事时，秦森西加入了队伍一同前往戚城贺寿。还有一次则是在凌言启明学院代表学员前往王城参加争霸赛途中，因缘巧合被抓到灭世门，于地牢中碰上了同样被囚的秦森西，两人还合作了一回。
秦森西微皱眉头绕着凌言走了一圈不太肯定的说道：“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凌言差点失声笑出来，这搭讪一般的语气，真不是来泡妞的？
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秦柏灵尊曾经提过他的孙子，似乎也是在这皇城学院挂了名的，当然了，外貌特征也是提过的以及两人有过一些交集：“你可是秦柏灵尊的孙子秦森西？”
总觉得自己在骂人……
秦森西有些疑惑：“没错，我就是秦森西，你……？”
凌言也没打算隐瞒，轻笑了一声：“我就是你那个朋友。”
尽管有所猜测，秦森西还是瞪大了眼睛，虽说干爷爷是秦柏，可祖孙又不常聚，他并不知晓秦柏同圣天白要人并亲自教导凌言这码事。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结界里凌言被吸进了空间裂缝的时候并没有更新。
“你你你……”
凌言跟上：“我我我……”
秦森西复杂的心情一扫而飞：“别闹，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死了，还难过半天呢。”
凌言：“哦，才半天，感情我们交情也就这么一般般啊。”
秦森西愣了一会忽地大声笑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般不同，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一年前乍听闻凌言丧生于空间裂缝之事，秦森西当时脑子一空，说不清心中是何心情，唏嘘？哀叹？难过？遗憾？只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好一段时日才恢复修炼的平常心。
至如今，每每想起当初灭世门劳中的密谋合作，特别是看到地上一摊血时心里狠狠的那一抽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幕幕历历在目，越是回想，某人的身影似乎就越加清晰深刻，一寸一寸的钉进了骨血中。
方才余光一瞥，熟悉的身影几乎和记忆中的重叠，秦森西如遭雷击，竟是不假思索就冲了上前搭讪。
得知她死了，如在梦中，如今人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依旧如在梦中。
畅笑过后，将一年多来胸中积攒的郁气发泄出来，秦森西才细细打量起凌言来，发现她身量似乎长高长开了些，虽然戴着面具，犹有一种吸引人目光的独特魅力。
生怕自己的注视引人唐突，秦森西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再次将视线回到面具，疑惑道：“你如今怎么戴着面具？”一个念头升起令他脸色变得古怪，“你不会是又毁容了吧？我统共见过你几回啊？回回都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你好歹是个姑娘家，长点心吧，别不把脸当脸，以后当心没人要。哦哦，我那好兄弟对你可是痴心一片，苦苦寻找了你一年多从未放弃。”
噼里啪啦一大串的，凌言不知道是该吐槽毁容还是吐槽没人要：“忘记说了，我那次受了伤，记忆缺失了一部分，我仅仅知道你是秦柏灵尊的孙子，并且知晓我们相识，还是灵尊曾经提过那么一句。”
言下之意……
秦森西没想到会这样，迟疑问道：“你不会把我的好兄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他叫什么？”
“烈炎。”
凌言在脑海搜索了一遍，干脆利索：“不记得。”
秦森西：“……”
心情好微妙，有些为兄弟默哀又隐隐带着点不明的期待和窃喜。
不过，还是忍不住想给烈炎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