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历万年,仿佛一个命运点,玄黄大陆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变动,堪称风云变色。
四大势力,佣兵工会,王室,教廷,世家,竟是有两家换了主。
只说那日王宫爆发的对战,影响颇大,不仅王宫俱毁,偌大王城去了一半,只剩瓦砾,可见战斗之惨烈。
位居王城自然都有些本事和门路,死伤不大,且多数在事后很快就已经了解发生了何事。
烈血和烈龙兄弟间的恩怨纠葛不算秘辛,是以这场夺位的戏码早在意料之中,有的甚至意外居然能够拖了这许多年,暗叹烈血够能忍,以后可不能招惹。
有了佣兵工会的介入,加之圣天白早有计划的暗中筹划,烈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烈血顺理成章的上位毫无悬念。
至于烈龙,烈血令他很自然的于对战中身亡,别说兄弟相残,这个世界拳头最大,舆论道德有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脱了裤子放的屁,大家只能当什么都没看到,甭管味有多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这桩倒是意料之中,跌破人眼球的是教廷的内幕。就在王室之战落幕,突地爆出了教廷教皇为一己之私欺瞒教徒,竟多处利用血祭阵法提升修为。
这哪是有着光明信仰的教皇所为,说是入了魔道也不为过,于是众教徒沸腾了。
这消息属实吗?
再属实不过了,不少从阵法中幸存的灵修一个一个的跳出来作证,人越多胆越大,声讨声不绝于耳。
教廷圣子最终应和着所有人的呼声秉持大义站到了教皇的对立面。又是一番内斗过后,教皇不知所终,圣天白众望所归成为新一任教皇。
虽说只有两大势力发生内斗元气大伤,可是世家也是在看戏过后发现自家有天赋的后生均下落不明。说好听点是下落不明,难听点就是死无全尸。
也没啥好追查的,死的人多,活的也有,消息就这么传了出来,那次莫名出现的巨大空间裂缝吞噬了周遭多少生灵,旁观的人都还没怎么感慨就从幸存的人口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关于王室派人猎杀灵兽的命令原来是假的,关于教廷召集教徒替天行道也是假的,关于争霸赛更是天大的阴谋。
全部人都被诓骗进那处森林结界,然后十不存一的,死的死,被空间裂缝吞的吞,剩下的也吓得呆呆傻傻的了,真从头到脚完好走出来的就没多少。
这下更是炸锅了,世家能够在王室的碾压下硬是拥有话语权靠的就是家族中有多少的灵修,人越多,等级越高,那么说话时腰杆挺得越直,是以培养人才那是重中之重不遗余力。
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或许一时半会显不出来,过个十年八年,老的老,卡的卡,死的死,新的人却没顶上来,还怎么玩。
可是要算账,王室和教廷都换人了,烈龙死了,教皇跑了,世家傻眼了。
一腔怒火硬是憋的内伤也没处发泄,怎么办?能怎么办?认了呗。幸好王室和教廷也需要休养生息重新整顿,那就大家一起歇菜吧,这么一想,世家才安心了些,一回家则赶紧吩咐晚辈生孩子。
当一年后烈炎出关,才知晓天地变色,然而这些他都不管,他只问他老爹如今的王上:“尹若止呢?”
“死了。”
烈血倒是回答得言简意赅,烈炎被震了个肝胆俱裂:“不可能!”
烈血也不想相信,那毕竟是他结拜兄弟的女儿,可是多少人多少双眼睛亲眼目睹尹若止被空间裂缝吞噬,这不是失去踪迹可以安慰自己的,想反驳都没力,难不成那么多人都出现了幻觉?
烈血将事实详细的告诉烈炎,轻拍他肩膀:“我这心里也难受,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烈炎依旧摇头:“我还是不相信,我要去找她。”
“你怎么这么犟,到底是像了谁。你要去哪里找?空间裂缝里吗?不要命了你,要让我绝后吗?”烈血怒了。
郝叔:……自然是像你啊。
烈炎更绝:“我此生非她不娶,找不到他,你一样绝后。”
扔下这句话烈炎就消失在王宫,留下烈血被呛得连连咳嗽:“咳咳咳,这个臭小子,他什么时候就对人家情根深种了,真要我绝后啊。”偏生天赋极好的烈炎经过狠命的一年修炼居然也突破了霸主境,让烈血又骄傲又气闷,“让你修炼不是为了让你跑这么快的,唉,追都追不上。”
白紫芯指着自家男人埋怨道:“还什么时候,当时在常青城我就看出来炎儿春心萌动了,偏你完全不上心,这下好了,儿媳妇儿没了,儿子也跑了。”
烈血:……怪我咯。
于别人而言,过了一年,但是对凌言来说却不过一瞬之事,就这一瞬也可以改变许多。
比如,斑保住了凌言的性命,两人却依旧在扭曲空间中失散了。
又比如,昏迷了的凌言在碾压中伤到了头部,记忆丧失。
当圣天白花费了一年才从空间裂缝里捞回凌言时,她只记得自己叫凌言。
圣天白笑得意味深长:“冰魄之女果然不会那么容易死。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落霞学院
宁轻音一如既往的泡在灵药师课堂中钻研医术。
旁人不解:“宁师姐,你成日里看这医书做什么,你又不是没有修炼天赋,何必浪费时间退而求其次的修炼灵药师呢?整整一年啊,你可曾修炼过?都荒废在这了。”
宁轻音浅笑摇头,并不做回答,依旧我行我素。
旁人不解,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从不正眼看自己,甚至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男人。
回到住处,宁轻音来到床前,上头躺着一个人,容貌俊朗无双,只是双眸紧闭,气息全无,仅有胸腔那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着。
“一年了,穆寒,你何时会醒?我一直潜心钻研医术,可是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你这濒死的状态还能维持多久。我好怕,哪一刻,你的心脏就不再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