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情半天的姬曼凝没有得到对方的认同，刚想抗议却触及凌言紧绷着的小脸，清澈纯净的眸子此时满是戒备，意识到事情不对：“若止，怎么了？”
今日于药师考核上消耗了不少的魂力，所以凌言有意在回学院之前将魂力耗尽，因为每一次超越极限之后都可以感觉到魂力的增长。为了消耗魂力，一路上，她始终保持着魂力外放状态，甚至范围不小，直径百米的范围覆盖。
在进琳琅阁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商业街上繁华依旧，有来往的普通人民，也有摆摊的摊贩，更有讨价还价的买卖争吵。然而，就在离开琳琅阁后，却有两个人带着不怀好意的气息进入了她的魂力范围。
或许是琳琅阁待的时间略长，令他们失了耐心，降低警惕，才会拉近距离让她发觉。
凌言无奈想到，大概真的是今天把他气得狠了，男人的面子果然是最不能踩的地雷，特别是小心眼小尺寸的男人，咳咳，脑海里又出现了不忍直视的形状，呸呸。
“没什么，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学院吧，我很快就回去。”凌言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为何露出端倪，现在不死心的弥补，大概来不及了。
果然，姬曼凝眉毛一翘，瞪着凌言：“说什么傻话，我可不会再被你哄骗了，今天，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要回去就一起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啊。我才说你变了，变得信任我们，愿意对我们敞开心扉呢。现在你又缩回去，又想孤军奋战吗？你究竟有没有将我们当作朋友？”说到后头几乎已经是低吼，姬曼凝双眼泛红，有些受伤，有些希冀。
凌言语塞，于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狠下心：“对，我从来就没有真心的接纳你们，我一个人也不相信，我的事情我自然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们管。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狠心决绝的话语犹如利刃刺进姬曼凝的心口，泛红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颗颗泪珠滑落，然而却激不起主人的注意，姬曼凝只是凝视着眼前的人。
又一次吗？又一次自以为是的认为友谊的存在，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若止……”姬曼凝弱弱的呼唤着。
然而，凌言却不再看她，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背影带着诀别的意味。
终于，姬曼凝哭着往启明学院方向跑。
魂力感受到她的离开，凌言才回头，带着歉意自言自语道：“姬曼凝，对不起。上次还能骗一骗你，这次不下猛药，估计你是不会离开的。吴寻真虽然只是灵力二级初期的灵修，我经过和颜紫衫一战已经晋升灵力二级后期，自然不惧。只是，再加上那个糟老头子，灵力三级后期，就很棘手。”
虽说回到启明学院，对方就奈何不得，但是途中可下手的地方多得是，她也不喜畏畏缩缩，人家都找上门了，难道还能躲一辈子？虽不喜杀人，可是有些人却不得不杀，否则被杀的便是她。
凌言继续闲庭信步般走在主街上，一个拐角后随意钻进一条小巷子，一进巷子便将手头的大包小包都丢进轮回镯，同时掏出几块以前储存于其中的烤肉，边吃边走，一派悠闲。
吃饱才有力气打架，就算打不过至少也得做个饱死鬼。
巷子越来越清冷，人烟逐渐稀少，终于走到一条僻静的巷子，地方够偏够大，杀人越货的绝佳地点，而她也不是第一次在此战斗了。没错，这里正是三日前被颜紫衫堵住的巷子。
一回生二回熟，这个环境看起来居然还有点亲切了，凌言站定不再前进，低声道：“该说这个巷子风水好还是不好呢？三天里头就要见血两次。”
前头拐进一个人，一身锦绣长袍极尽奢华，吐血两次后脸色略微苍白，此时脸上带着扭曲的嫉恨，吴寻真森冷笑道：“傻子，今天你居然敢那样羞辱于我，我从未受过这种耻辱，定要你百倍奉还。”
凌言不言不语，盯着他的身后，就见一个肠肥脑满的糟老头子跟着出现，眯着的小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芒，看着凌言就像在看一件货物般。
马如龙再次问道：“大公子，你说的可是属实？她身上当真有先天异火？一个傻子会有这么好的资质？”
吴寻真咬牙切齿道：“当然，若不是如此，本公子又怎么会输给她而考核失败，异火之间的较量，身为异火的主人最清楚，我清晰的感受到，就是她。而且，那是传说中的最顶级异火，火羽红莲，只有祸国妖女才会有的先天异火。若不是那异火，她能够通过二级灵药师的考核？”
马如龙看向凌言的眼神中贪婪光芒更甚，此时更多了其他，和伽楼山脉中的那些人一样，厌恶、排斥、鄙视的眼神，犹如她身上带着什么肮脏的不详，唾弃道：“真没想到，祸国妖女居然伪装成傻子，还敢堂而皇之的来参加如此神圣的考核。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来参加考核，更加不配拥有顶级异火。不，应该说你连生存于这个世界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是祸国妖女，命格祸乱天下，就是灾难的根源，你不配活着！”
一句又一句，深深的扎进凌言的内心，剧烈的情绪动荡着她。
“我不配活着？我是灾难的根源？”
凌言被不知名的情绪支配，仿佛自己不是自己，须臾之间，念头闪过难道又是原主的意识？然而内心感受到摇摆的动摇，剧烈的心痛让她无法再思考，一丝痛苦之色爬上她的脸庞。
马如龙和吴寻真显然很是欣赏眼前的少女陷入痛苦挣扎之中，不断的言语相激，极尽恶毒之能事，字字如刀，刀刀伤人。凌虐的畅快感在二人的心中滋生，脸孔丑陋扭曲得像是地狱的恶鬼。
凌言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人影开始重叠，眼前之人面目狰狞可怕，嘴巴一张一翕不断吐露着魔咒一般的语言，头好痛，心也好痛。
“我在哪里？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难受，我为什么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