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暴露了剑印是天剑和法印一对,不能暴露了法印在和尚哪儿。于是,我冲着刑廉一声冷哼:“你不是本领通天吗?你有本事就砸了这剑啊,这是不是剑印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
“果然,”刑廉一点头,“这剑印是出了问题对吧?让我猜猜,是不是被赋予了封印,封住了原本的神力?”
我咬牙装作心绪被看破的模样,闭着嘴没有回答刑廉。刑廉跟着冷笑,将天剑推进了我眉间一寸,随之,天剑上的灵气游至剑尖时,我的眉心肌肤竟然被腐蚀般的疼痛了起来。“说!”
刑廉加重了声音,“如何破解这剑印的封印!”
我死死咬牙,忍受着眉心肌肤的腐蚀,没有回答刑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刑廉。“说!!”
刑廉再次加重了声音,天剑直接抵在了我的眉心上,顿时,我的眉心肌肤是一阵剧痛,就好像被岩浆贴着似的。我止不住的放声大吼了起来,这时,媚娘上前一步,对着刑廉拱手低下了头。“大人,这陈昇对我们还有作用,并且只要这剑印在我们手上,能不能解开封印又有什么区别呢?”
刑廉跟着冷哼,将天剑收了回去,插-入了剑鞘中。“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让他说出封印,我只是想让他尝尝疼痛的滋味,守山人陈昇,记住这疼痛的感觉吧,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心魔斩,可比这点疼痛重上数倍!”
“那是你活该!”
我死死的咬着牙,抵挡着眉心的剧痛,“你他……”突的,我一句脏话还没有完全骂出口,嘴中却是一哑,同时发现,我的咽喉处似乎被什么东西覆盖了,使得我无比难受的同时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是媚娘的蛊虫!是她的蛊虫堵住了我的喉咙,迫使我无法在开口。我死死咬牙,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黑暗中的刑廉,刑廉却又是一通大笑,充斥着鲜血的双瞳却是看向了我身后一旁的媚娘。“媚娘,我怎么觉得你很在乎他的生死?”
“不敢,”媚娘猛地跪在了地上,对着刑廉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媚娘只是觉得这陈昇对于我们还有些用处,与其现在杀了他,不如留他一命,做个底牌。”
“你真是这么想的?”
刑廉成了声。“媚娘对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鉴,”媚娘提高了声音,“这么些年,媚娘潜伏关东阴阳江湖,给大人和各位捎去的情报没有成千也有八百,怎么会存有二心?”
“你不用亮功勋,我知道这一次我们能顺利的进入长白山多亏了你的安排,而这一年,也确实是关东阴阳江湖最散的一年,”刑廉回着,声音有所缓和,“三十年前结盟的那些老头都已经退了位,新一代接过位置的出了那郑明有些骨气,其他的都是些歪瓜裂枣……”说着,刑廉又看向了我。“守山人陈昇,你说这一次,天时地利人和,除了地利你们强于我,天时人和我都强于你们,我为什么不进攻长白山?是你的话,你也会进攻的吧?这可怪不了我,是你们关东阴阳江湖已经不复从前,而我们刹之一族,还是上下一心!”
我听着,又是咬牙又是叹息。虽然与刑廉处于敌对关系,但是我不得不赞同他的话,如今的关东阴阳江湖大家,全部都是些笑话,一个个谁赚的多就跟着谁,而长白山有难,全部装作没看见。我狠狠的咬了咬牙,刑廉跟着又道。“守山人陈昇,我是你的话,我早就放弃了,凭什么为了一群白眼狼拼命?你倒不如投靠我们刹之一族,像媚娘一样,等到罗刹门洞开,你们都是我们罗刹国的功臣。”
我听着,心中不由得一动。刑廉说媚娘是投靠的刹之一族,而不是本身是刹之一族的人,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媚娘为什么会投靠刹之一族?不等我多想,刑廉又看向了还在一旁跪着的媚娘。“媚娘,你尽管放心,这么些年来,你为我们刹之一族做的事儿我都看在眼里,对了,年前我就已经让人将你的家人们接到总据地去了,保管他们在那里享尽荣华富贵。所以,你不用担心,罗刹门一旦洞开,我会亲自带你去见你的家人,而你们都是我们罗刹国的功臣。”
“谢大人器重,媚娘定竭尽一切帮助大人。”
媚娘跟着回到,依旧低着头。而我听着,也算是明白了媚娘为什么会投靠刹之一族。这刹之一族绑了媚娘的家人!当然,刹之一族要在关东阴阳江湖安下探子,那探子就一定不能是刹,不然肯定会被关东阴阳江湖发现,所以他们找到了媚娘,看中了媚娘的制蛊术,所以绑了媚娘的家人,让媚娘加入了刹之一族,还不要脸的美其名曰帮忙照顾媚娘的家人……这么说来,媚娘之所以成为刹的探子,来到这关东阴阳江湖,完全是迫于无奈……我心中有些乱,刑廉又跟着挥了挥手,让媚娘将我待下去,严加看管。媚娘这才起了身,架着我就出了刑廉所在的石屋,一直下了楼梯,回到了我们石屋所在的长廊,这才是散开了遮盖我咽喉的蛊虫,让我恢复了声音。我盯着媚娘,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媚娘看到了什么似的,双眼一瞪。我顺着她的神色看去,只发现她看着的是长廊一边的一间石屋门,而那石屋门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关上,似乎有什么人进去了。媚娘跟着收回了神色,也没说什么,驾着我一路回到了我刚醒来时的石屋。石屋中依然飘忽着烛光,媚娘将我放在了石床上,自己坐在了石床床脚,抱着双膝侧着脑袋盯着天花石板,神色完全的陷入了呆滞。“媚娘,”我轻声唤着,“你……”“不要问,”媚娘冷声打断,神色依旧呆滞的望向天花石板,“不要在我回忆的时候扰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