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花是没有，茅台倒弄了几支过来。 连同司机，专车一起过来的，还有高档的酒，烟，茶。 差不多时间，刘旦这个混子学生也一路小跑地赶到了。 “老董啊，你怎么才来？来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们好去接你啊。”
刘旦这种货，在老董面前，哪有什么客气的。 老董气得眼镜都要掉下来，要不是年纪大了，怕动作太大骨头容易松散，他能蹦起来给他几下子。 这个混蛋最差生，在他班上，向来是以成绩最差，脸皮最厚让他记忆深刻的。 但这个家伙最好运的是，有一个江策这样的死党。 老董摇头苦笑：“我说，毕业多久了？还是一幅二流子的形象呢？能不能学点好？”
刘旦就不服了：“那老江还不是和我毕业的时间一样？他还是一幅二愣书呆子的样子，你怎么不说他？一点都不社会？”
“他怎么不社会了？我看他现在挺好，有平台，有人脉，又有专业底子，还有资源，你有啥？”
老董气不打一处，不知道为啥，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想揍。 这个混蛋刘，和优秀江，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混子，一个学子。 偏偏这二人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而大多数时候，这个混子还玩不过学子！ 刘旦不客气地从老董手上的中华烟抽了一支给自己点上：“我有啥？我要说出来，能吓死你。”
老董微眯了双眼，也给自己点了一支。 这两个学生，就从来不知道给自己老师点烟的家伙。 江策是没有必要，不抽烟，还几次劝说他戒烟。 刘旦这混蛋，从来只给自己点烟。 老董有一次问江策：“为什么你劝我戒烟？却让刘旦抽烟你不管？”
江策翻了白眼怒道：“怎么着？我要给你送终，难道也要送他吗？”
老董当时就听迷糊了。 后来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这小子，是从另一个角度劝自己少抽烟，多活几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意思了？ 而刘旦他是啥？就是一同学死党，估计暂时也抽不死。 想明白了这一点，老董就真的慢慢减少了抽烟的量。 几十年的老烟枪，让江策不经意的一句话给弄出效果了。 情同父子这话，说出来就有些恶心了，但二人的关系，超出一般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那是肯定的。 关门弟子这样的话，也不是一句空话。 反正刘旦这个货，最多就只能算是个学生，而且老董还交待，不要在外面说是他的学生，不要打他的旗号，他可不想在专业上丢人。 如果是和江策一起出去干事的话，那，就随意吧，反正江策主导就行。 “我告诉你老董，我现在可是管着二百多号人的工头好吧？还管着上千万的机器呢，怎么？你脸上是什么表情？你以为我是吹牛？不信你问老江啊。”
江策听他这话，不像是瞎扯的。 “厂里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这一下连老董都睁开眼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了。 顺利地吸引到了他们的目光后，刘旦才翘着二郎腿，吐了口烟圈，摆足了姿势后才慢慢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可能让联合的人知道？工厂里都没几个人知道的。”
江策仔细打量着他，这小子，最近好像胆肥了啊，居然有事瞒着自己了？ “说说吧，别摆谱了。”
江策瞪了他一眼。 刘旦摆足了谱，狠狠地抽完一支烟，接着又点上，放下打火机，吊足了二人的胃口，才得意地说了起来。 “那个厂长，你知道吧？郑西北。”
江策点点头，联合自己下面的工厂的头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许一山那混小子，他被我安排上夜班，这你也知道的吧？”
江策听到这里，眼皮子跳了一下，出场的人名里，已经有几个是相当会搞事的家伙了。 郑西北就不要提了，那是个本地的老油子，跟着老谭也有十来年了，差不多和苏勉一个地位。 一个管销售，一个管工厂，算是两大臂膀。 只是最近苏勉这个臂膀，在柳安姿和江策的步步紧逼之下，有点股肉萎缩的意思。 这一回，要轮到郑西北了吗？ 再说那许一山这个混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老刘这混蛋搞到一起去，不折腾点事情出来，都对不住他姐夫江策的。 “接着说啊，赶紧的。”
江策不满到，踢了一脚老刘。 “别急啊，你们慢慢听我说啊。老师，帮忙倒点水行不？好歹你是主人哪，我上门怎么水都没有一杯？”
老董气得差点要闭门谢客，看他一脸的无耻样子，无奈之下，不得不起身去打水，想了一下不对啊，他居然叫老师给他烧水？能的他，直接喝瓶装水都是给他面子了。 “老郑这个家伙吧，自从我去了厂里，就喜欢命令我这那的，真把我当成下手了。 估计老郑也是听了苏勉这家伙的坏话。老给我派一些不着边的活儿。又苦又累，比如去城中村或是偏远工地送东西装东西，妈的，那地方，车子进不去，还特么的要我自己一步步扛进去。 你是不知道啊老江，我这两边的肩膀，破皮都没机会了，知道为啥不？厚茧子都起到第二层了！”
江策愣了一下，刚刚拿了两支水过来的老董也愣了一下。 “我没听错吧？就你这小子，这种事情也愿意干了？”
刘旦一拍大腿，不乐意地看着老董：“你看你，还是老眼光看人是不是？我老刘是什么人？能屈能伸。老江差点因为我打架的事，被赶出公司了，他都没抱怨一下，这点事儿，我还能不扛下来吗？”
这要是说，他是因为要赚钱，要搞什么事情，要弄什么发展的话，江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但要是说，他气不过江策被苏勉打压，为了听江策的安排，摸清厂里的路子才忍这一手的，这江策倒是信了三分。 “说事说事，别特么的玩煸情！”
信了三分归信三分，但还没进入关键的主题呢。基本就是在江策面前表一下功。 刘旦身体前倾，双眼冒光地分别看一下老董和江策。 “你猜怎么着？就在前天，前天晚上，郑西北这个王八蛋，在厂里干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