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就感觉……
有点说不出的沉闷。
江渔眠看了陆时砚一眼，见他盯着棺椁，脸色不是很好看，眸光微敛。
“相公，你怎么了？”江渔眠低声询问。
陆时砚摇头，颇有几分勉强道：“许是天气热了，感觉有些闷。”
“天气的确热了。”江渔眠回了一句，又道：“可能是听说了她的故事，相公也替她不平吧。”
但凡了解过那些前尘过往的人，怎么会不心疼她呢？
更何况，她还是……
江渔眠不知道自己今日带着陆时砚过来的举动是对还是错。
但是她知道，若是不带着他一起来，自己大概会后悔。
若是他不在，不来便也罢了。
可既然他在，那总该是来看一看的。
陆时砚没说什么，若不是江渔眠对他提起来，这个人大概都不会得到他一个眼神。
毕竟……
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而上辈子，她则带着污点在地下长眠。
旁人提起她的时候，大概还是以各种奚落的口吻把她当作八卦的谈资。
而他，也从未对此表示过什么，即便他和轩辕墨是很好的朋友。
毕竟……他总不至于有兴趣去挖人家的坟。
想着那些，陆时砚就越发觉得有些心绪难宁。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边的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带着江渔眠过来的人，请江渔眠去见皇上。
江渔眠叮嘱了陆时砚几句，让他先等着自己，便过去了。
此时，皇上周围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个心腹。
看到江渔眠过来了，皇上又往她身后看了看。
“不是带着你相公一起来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皇上只是单纯的好奇。
“我家相公在一旁等着臣女。”江渔眠一本正经的回答，“若是让旁人知道臣女带着他过来，影响不好。”
“那你还带着他过来。”皇上没好气的道。
江渔眠也忍不住的用幽怨的眼神看向皇上，“还不是因为您通知的太过着急，也不给我们提前准备的时间，臣女的相公明日便要随着大军出发了，今日可是他留在府中的最后一日，臣女本就是打算好好的陪他的，结果皇上您偏偏选了今日，臣女想要与相公多呆一会儿，思来想去，便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皇上：“……”
这还怨上他了？
不过想想，也的确是……
皇上又深深的看了江渔眠几眼，“既是这般，朕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也亲眼见到了，朕已经履行了承诺。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江渔眠看了看面前的墓，又看了皇上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臣女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和娘娘说会儿话，可以吗？”
“随你吧。”皇上没有拒绝，便道：“那朕先回去了。”
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影响了江渔眠小两口相处，说了一句，便转身回去了。
“恭送皇上。”
等皇上离开，江渔眠才冲着一旁的陆时砚招了招手。
陆时砚走上前来，看着面前的墓碑，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情绪，大概是觉得……
人生在世，世事无常。
江渔眠伸手握住了陆时砚的手，冲着他笑道：“相公，陪我给娘娘行个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