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转头看过去。
思梦的脸,瞬间就落入了轩辕墨的眸中。
一张陌生的,充满皱纹的脸,让轩辕墨因为那一鼓作气而涌现出来的豪气,瞬间就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眼前的情况和他料想的不同?
“这位公子……”思梦眸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似是不解他为何会到这里来,“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轩辕墨瞬间慌张了几分,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有。”
“那你这是?”
“抱歉,我走错地方了。”轩辕墨忙不迭的表示歉意,随后便退了一步,快速的把房门给关上跑到了院子里。
以至于紧张过度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思梦的脸和脖子完全就是两种颜色,两种肤质。
等轩辕墨离开之后,思梦交握在一起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轩辕皇子,你乱跑什么?”江渔眠不悦的看向轩辕墨,在他第一时间冲到思梦的房间的时候,江渔眠就恨不得把他拉住揍一顿。
万一被轩辕墨认出思梦的模样,那就糟了……
不过想想……
思梦陪着她那苦命的婆婆嫁到这边来的时候,轩辕墨的年纪也不大,或许也不会把思梦的长相记得特别清楚。
所以江渔眠心中还是存有一些侥幸心理的。
现在看到轩辕墨这么慌张的出来,江渔眠心中的不安,倒是放下了。
“我……我……”轩辕墨还有些慌,他的目光闪烁了几分,连本皇子这个称呼都想不来用了,最后他道:“我就是想要去方便一下,结果……走错地方了。”
“方便?”江渔眠脸色微微变化,她的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茅房在那边,你过去吧。”
“不……不用了……”轩辕墨干笑着拒绝了,“本皇子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一忍的,那本皇子就先离开了。”
说着……
轩辕墨就头也不回的飘走了。
江渔眠:“……”
凤羲和见状,同江渔眠打了个招呼,也追了上去。
凤羲和跟在轩辕墨的身后,见轩辕墨从最初的紧张无措,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轩辕皇子不是说自己很急吗?”凤羲和笑容又深了几分,“本小姐看你,现在挺悠哉的啊,丝毫没有着急的模样啊。”
轩辕墨这才注意到凤羲和跟在自己的身边,他神色警惕的看向凤羲和,“你怎么在这里?”
“本小姐本来就不邀请轩辕皇子一同离开的吗?”凤羲和理直气壮的道,“倒是轩辕皇子你,直接忘记了这一茬,这倒是让本小姐有些被无视了的气恼呢。”
轩辕墨:“……”
“而且你说的和你的行为完全对不上。”凤羲和又是一声冷笑,“所以你能告诉本小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吗?”
轩辕墨装傻,“本皇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何非要去那个房间?”凤羲和不依不饶的问:“你想要去方便,可是你不问清楚茅房的位置就冲了过去,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要进那个房间做点什么的吧?”
“本皇子能做什么?”轩辕墨继续装傻,“还请凤小姐给本皇子解惑。”
凤羲和见轩辕墨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便冷笑道:“行,本小姐暂且不与你说这个,可是你不是说要方便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轩辕墨噎了一瞬,然后耍赖道:“本皇子憋回去了不行吗?”
凤羲和:“……”
凤羲和与轩辕墨离开之后,江渔眠才进了思梦的房间。
见思梦脸上的妆容,江渔眠便知晓轩辕墨为何会是那般反应了。
她原本还以为是轩辕墨没认出来。
原来是思梦早有准备。
“娘,辛苦你了。”江渔眠冲着思梦道。
思梦看向江渔眠,想要纠正江渔眠的称呼。
毕竟身份被揭穿之后,听着江渔眠唤她娘,她心底总觉得过意不去。
“养母也是娘,这一声娘,您值得。”江渔眠看思梦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所以抢先说了出来,“再说了,我相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若是让我改口,那岂不是给了相公怀疑我们的机会?”
以前,思梦用伪装,骗过了旁人,也骗过了自己。
可是现在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她总觉得自己不配被这样称呼。
可江渔眠说的这个话,也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是的……
不能让时砚察觉到不对劲。
“你怎么会想要给自己的脸上做伪装呢?”江渔眠突然转移了话题,似是有些庆幸,“多亏你这么做了,不然轩辕墨可能就会发现什么了。”
“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觉得他可能会出其不意的来这么一出。”思梦一向谨慎行事惯了,所以即便只有一点点的可能,她都要做好准备。
不过在时间上,还是有些紧张了,只来得及把脸伪装好,别的地方还没来得及。
还好,轩辕墨没有深究,不然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逃脱了。
“你去陪陪时砚吧,不要总在我这里,别给他怀疑的机会。”思梦说完又道。
江渔眠应了一声,就回屋子里去了。
回去之后,她很想说思梦的顾虑是多余的。
反派大佬和白棋两个人正相谈甚欢,她都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了,他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自己。
“夫人,你在那站着做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时砚终于开了口,“你得了风寒才刚好转,在门口吹风,你也不怕又病了?”
“看你们聊的那么投入,我也不好打扰你们。”江渔眠闷闷的道,“不过你们聊的我也听不懂,那就只能先等你们聊完了。”
白棋神色无辜的看向江渔眠,“我们不过是聊起西北有变,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为何会听不懂?”
江渔眠:“……”
你们谈论的这么高深莫测的局势军事问题,她能听得懂才怪了。
“要不……”见江渔眠的表情不是很好,白棋很认真的问:“我再仔细给你讲一讲,说不得你就能听懂了。”
江渔眠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别的莫要和我多说,说了我也听不懂。”
白棋闻言,好似被这话给惊艳到了,他又重复几遍这话,“细细品味起来,竟十分有道理。”
江渔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