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传雄摇头，冯肆又问豪猪，豪猪也摇头。
李世海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在死者身上割了很多的伤口，然后拖着死者的身体，用血迹染红地面。”
冯肆拿起打印出来的纸质资料文档，翻开其中一张照片：“老李，你说对了，凶手应该就是利用了死者的血液，拖拽着死者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了血迹。不过，从这张照片上来看，凶手杀人并不是在死者身上割了很多的口子，他是找到了一个能够让死者大出血的地方。”
冯肆指了指照片上死者的腹部，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死者死亡的时候，腹部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腹部的动脉血管不少，而且靠近心脏，血液流速较快。
凶手是死于流血过多，腹部的伤口是致命伤，而且，经过警方的判断，这个伤口应该是被斧头劈砍出来的，冯肆说道：“凶手知道腹部流血量大，而且快，所以，故意在这儿砍了死者一刀。”
李世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男人失血超过30%就会毙命，可是，如果没有钝器击打，或是枪伤让死者一枪毙命，仅仅是依靠血液流动，那么，死者死亡之前岂不是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反抗，至少，他也可以发出尖叫声，让住在附近工房里的人来帮忙？”
冯肆推理道：“死者在被砍伤之前已经被人用手帕捂住嘴，昏迷了过去。因此，就算被砍伤，他也没有感觉。”
豪猪质疑道：“就算是，那警方到达现场之后并没有发现血迹，这又怎么说？”
冯肆想了想：“这很简单，从案发到警察到达现场，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码头人来人往，工人们为了生活，肯定早就用水将血迹清洗干净了。毕竟，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如果闹大了，三河口码头的名声臭了，以后，商船都不在这里停靠，他们还怎么赚钱？”
“从报警到警察到达现场，足足用了半个小时？”豪猪很奇怪：“我看了好几遍，没发现上面有这段时间的记载啊。”
“上面只有一个接到报警电话的时间，文字里并没有记录警方到达现场的时间，但是，警方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上面有自带时间，你根据这个时间差算一算，前后差了35分钟。”
“啊？”豪猪眼睛发亮，看了冯肆一眼，赶紧低头查看资料，欣喜说道：“嘿嘿，这照片上还真有时间，我怎么没注意到，还是你的眼神比较好。”
吴传雄说道：“可是，就算有时间差，那也不一定能够证明凶手杀人之后在现场留下了血迹，而且，就算留下了血迹，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跟查案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冯肆回道：“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不过，你别忘了一点，凶手杀五个人的手法是一样的，同样都是腹部流血过多而亡，而且，根据鉴定，死者肚子上的伤口都是凶手用斧头劈砍出来的伤口，凶手为什么会这样做，他的目的是什么，大家有没有想过？”
“没理由啊，如果说前面两个小弟是死在码头，凶手希望用他们来挑起三个帮派的争斗，那么，后面三个帮派的帮主，他们的死亡地点肯定不是在三河口码头，而且，案发之后也没有找到第一死亡现场，要处理这么多的血迹，凶手这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找事情吗？”
吴传雄兴奋道：“我知道了，除了那两个小弟之外，剩下的三个帮派的帮主应该都是在暴雨夜被人暗杀，凶手劈开他们的腹部，目的是为了让血水尽快流出来和雨水融合在一起，这样，利用暴雨冲刷，洗去案发现场的血迹，这么一来，凶手作案就干净利落，不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吴传雄又变得犹豫了起来，说道：“话又说回来了，三个帮主平时身边都有人跟着，凶手想要杀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冯肆微微一笑：“很容易，有钱能使鬼推磨，凶手很可能事先花钱买通了这三个帮主的手下，秘密的杀害了这三个帮主。”
豪猪一拍大腿，说道：“是啊，这么一来，咱们不就找到线索了吗？只要查当初跟在这三个帮主身边的人不就可以查到凶手了吗？”
冯肆道：“资料上写着当年这三个帮主都各有一个管家，不过案发之前，青龙帮帮主王建成的管家常伟已经辞别回到老家去了。只剩下另外两个管家，不过，资料上明明白白写着，在警方调查他们之前，两人在茶馆里遇见，两人都有掌管码头的野心，几句话不对付就互相开枪射击，打死了对方。”
“啊？”豪猪急道：“这么一来，线索不就彻底断了吗？”
“确实断了，不过，这本来就是一桩悬案，我想，咱们先别研究的那么深远，咱们的推理未必就是对的，还是先研究一下这件案子的几个受害者，以及18年前三河口码头发生惨案前后几个月的详细情况。我想，这样做对最有利于咱们破案。”
“嗯。”
众人点点头，冯肆让豪猪和吴传雄上网查资料，随后将李世海叫到了一边，因为李世海的人脉关系很广，冯肆希望李世海能够帮忙找到一个当年在三河口码头当搬运工的工人。
李世海离开之后，冯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之后松了一口气，不经意间扭头看了刘柔的办公桌一眼，心里隐隐有些不忍，但忽又想起在贡城的事情，冯肆收回了视线，双手放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另一边，刘柔站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绿灯亮起，看着人群中一对情侣手拉着手，一路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一酸。
目送这对情侣远去，刘柔收回了视线，心里痛苦不堪，为什么，我要的爱情却从来不能像别人那样美好，安静的过着两个人的日子，没有吵架，没有第三个人。
刘柔回想起了昨晚接到付岭东电话的场景，虽然，付队长没有明说，但是，刘柔心里知道，这肯定是冯肆的意思，她也知道这次伤冯肆太深，可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做，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现在想起来，就算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十次，刘柔也会做相同的选择，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