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了,晋斐然看着躺着的丫头。
“丫头,要早点醒来。”
他轻轻的躺在自家丫头的身边,帮她盖好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丫头,为夫以前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所害怕,毕竟我就这么一条命,生与死都无所谓。可现在为夫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他最怕的就是他家的丫头不在自己身边。
他凑过去,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在那里轻声道:“明天醒来好不好?”
晋斐然就这样躺在她身边,时不时的说几句,就如平常自家丫头没睡时,她找自己说话一般。
守着自家丫头一夜没睡,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他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丫头,希望她能够睁开眼睛,然后笑眯眯地对自己说道:“阿晋早呀。”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家丫头依旧在那里呼呼大睡。
明明平常睡个觉,都是拳打脚踢,整个床乱跑的丫头,这一晚都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睡着,要不是还有呼吸,他都觉得已经……不,不会的,他的丫头肯定会没事的。
他一直守着自家丫头,等着太医们过来给自家丫头把脉。
而只是一早过来的,还有花四牛夫妻,两人急急忙忙的被人带到了王爷和王妃的寝房:“阿晋,舒丫头怎么了?”
此时明明天气还很凉快,花四牛的额头却已经布满了汗,花四婶的眼眶也红红的,显然是哭了很久。
两人先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了,还是店小二在那里悄悄的聊着,他们在药膳馆的时候没有听说这件事情,估计也是大伙儿他们担心,所以没跟自己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是着急的不得了,就准备去王府,可那时候已经禁宵了,要是敢乱在街上走的话,有可能会被抓起来。
夫妻只得压下心中的着急,打算一早就来王府。
可这一晚上太难熬了,夫妻俩都没怎么睡,一大早就赶到了王府,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晋斐然熬了一夜,要平常定然是没问题的,精神十足。
他们这种练武之人,哪怕是三天不睡也没事,但昨天他又急又怕,一晚上就让他身心俱疲,此时眼眶都有些红,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但情绪还算是稳定,在那里说道:“四叔四婶放心吧,小舒没事。”
夫妻俩听他说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好好的,突然间就晕倒了?”
“这个情况我们暂时也不知道,但太医说了,说小舒没事。”这也是唯一能够安抚他的,不然他绝对会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夫妻俩站在那里,看着睡在那里的侄女,至少脸色红润,状态比阿晋的还要好。
此时,段忻与玄冥一早也来了,来的还是小丫头。
昨晚上小丫头一直没睡好,哭了好几次,一早起来就吵着要来看娘亲,春竹在路上正好遇上了段忻与玄冥,两人抱着孩子一起过来。
小丫头一见花四牛,眼眶一红,在那里哭着道:“四爷爷,四奶奶,娘亲。”
花四婶一见,顿时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抱她安抚着:“宝宝乖,你娘亲会没事的。”
就在花四牛夫妻来看的时候,周大夫带着儿女,还有小齐以及马小海都过来了。
“师父。”周铭与周彤还有小齐看到躺在那里的伊舒,都很担心着。
“师爹,师父怎么还没醒来?”马小海昨天回到府中的时候,没有见到师父,因为当时太过于混乱,他也问了太医,太医说没事。
他当时看师爹的表情也不敢多呆,只是回舒然馆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家。
大伙儿都很担心,但这两天春天突热突冷的,病人不少,他们商量好,看完病人,今早一起过来看师父。
只是,这都一个晚上了,师父却还是没有醒来。
晋斐然此时只是看着伊舒,低声道:“本王也不知,但本王相信小舒肯定会没事的。”
周大夫在那里小声的问道:“王爷,能让我们看一看王妃吗?”
怎么说他们也是医者,也想看看。
晋斐然点头,周彤先上前,轻轻的将手搭在师父的手腕上面,跪坐在那里认真的把脉,然后在那里轻声道:“师父的脉象平稳有力,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不像有事。”
晋斐然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道:“太医也如此说。”
小齐小声的询问:“那为何师父还不醒来?”
顿时所有人都不说话。
周大人对几个小崽子说:“你们先到外面去,我有事跟王爷说。”
周彤有些担心的看着周大夫:“爹……”
她昨晚无意之中听到父亲在说什么是不是没照顾好,或者是说伤了心之类的,她很怕父亲责怪师爹,但这亲的事情,肯定不是师爹所为,谁都看得出师爹对师父有多宠爱,所以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师爹愿意发生的。
周大夫安抚着:“没事,爹知道分寸。”
待所有人离开,晋斐然看向周大夫:“你想对我说什么?”
周大夫看着他的气色道:“你得多休息,不然小舒醒来以后,会心疼的。”
对于周大夫的性子,晋斐然自然了解,也能够说真心话,他苦笑着说:“我睡不着,小舒不醒来,我就没办法休息,我哪怕只是闭着眼睛,脑中都会总是出现小舒的身影,就好像她会突然间离开我一样。”
周大夫听他如此说,叹息了一口气,问道:“她的身体或者是灵魂出什么问题了吗?”
晋斐然看向他,眼中有着惊讶,甚至透着一股杀意,只要这个人可能威胁到自家丫头,那么就算是周大夫,他也不会留性命。
只是就连花四牛夫妻都没有发现,他不明白周大夫是怎么知道的。
周大夫苦笑的说:“别这样看着我,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从没有说过,也不打算说,毕竟这样的事情可没几个人能够接受。”
晋斐然的气息这才缓和一些,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