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灵戒？”我低语，抬眸瞧着凌木兰。凌木兰终于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凌木兰想要弥补但已经来不及。
“江流，总之你赶紧把戒指还给我，否则你会后悔的。”凌木兰压抑着愠怒怒瞪着我，“快点。”凌木兰催促，言辞锋利。
后悔？我冷冷一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这是学校，你想对我怎么样？”我微微歪着头，凝眸看着凌木兰。凌木兰脸色铁青，因为愤怒嘴角不住颤抖，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江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凌木兰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我，没等我回答，一把枪抵住我的额头，小郭回过神来，抽出枪对准凌木兰。
“放下枪！”小郭吼道。
“呵。”凌木兰瞥一眼小郭，根本不在意，“江流，以我的能力，据算我在这里杀了你，我也能摆平。”
杀我？亏她想得出来，我心里唏嘘一阵，“动手吧！”
“小流同学！”小郭诧异，冲我直瞪眼。
“反正我没拿你的那个什么食灵戒。”我瞧着凌木兰，摆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我没撒谎，本来就不是我拿的，是胡三拿的，我撇撇嘴。
凌木兰紧紧皱眉，似乎在想什么，忽然童心冲过来，使劲按住凌木兰握枪的手，“小流，快跑！”童心对着我大叫。
“童心，你干什么？”凌木兰怒火中烧。她跟童心可是一伙的，现在童心帮我不帮她，凌木兰气的抬手就给了童心一巴掌，看来她没看出来童心被附身的事。
被打了一巴掌，秦晴附在童心身上的魂魄有些不稳，晃了一晃才又重新安稳下来。她没停留，又冲上去抱住凌木兰，凌木兰使劲想要挣脱她，接连给了童心几个巴掌，秦晴回眸看我一眼，眼神凄清，我冲着她点点头，秦晴飞出童心身体。
凌木兰发疯一样的教训童心，一开始还有些顾忌，但后来她已经失控，秦晴离开童心，童心蓦地醒转过来，凌木兰一个巴掌飞快落下来，童心整个人一晃差点摔出去。
“木兰姐，你为什么打我？”童心捂着红肿的脸瞪着凌木兰。
凌木兰也愣了愣，眼神有些恍惚，我早就看出凌木兰有些不对劲，应该是食灵戒带的久了，被影响了心智，才会这么失控。食灵戒是魔物，把魔物戴在身上，不出事也会折寿。
“我，我……”凌木兰人晃了晃，忽然眼一闭，整个人晕死过去。、
“木兰姐！”童心一愣，很快冲上去，扶起凌木兰，“木兰姐？你怎么了？你醒醒！”见凌木兰没反应，童心转过头瞪着我，“江流，你这个妖怪，你对木兰姐做了什么？”
“够了！”小郭突然吼道，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这里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准靠近，赶紧走。”小郭怒气冲冲的对着童心低吼，童心原本好像还要说什么被小郭给吓了回去。
童心咽了咽口水，“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烛炎跟你们施队的妹妹，你敢对我大叫？”
“我没听施队有你这样的妹妹，赶紧走。”小郭冷着一张脸，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童心气的不行，我站一旁看着，耸了耸肩，一句话也没说。
童心不服，但也没办法，“江流，你给我等着。”童心冷哼，气哼哼的扶起凌木兰，两人身影渐行渐远。
深吸一口气，她们总算走了。
“她们……”秦晴忽然开口，我转过身看着她，她能说话了？秦晴冲我笑笑点点头，“我在附身的时候已经重新学习了语言，我原本就会说话，可能我死的时间太久，都忘记了。”
小郭跟我相视一笑，默默松一口气。
“她们是什么人？”秦晴语气轻飘飘的，双脚悬浮，一双眼睛紧盯着走远的童心跟凌木兰，“那个晕倒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奇怪。”秦晴想了想，凝眸凝视着我说道。
奇怪？
“是吗？”我低声道。
“嗯。”秦晴回答，小嘴微微张开，她还想说什么，忽然她的身体猛地一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她，秦晴满脸惊恐，我也怔住。
“秦晴，你怎么了？”我冲上去想要拽住她。
“我，我不知道！”她声音打颤，一行血泪落下来，“我记起来了，我就是这样被带到这里来的。”秦晴惊慌失措，小郭见势不妙冲上来想要帮忙拽住她，但他根本没办法触碰到她。
拽住秦晴的那股力量特别强大，我灵力不足，靠着胡三给的灵力勉强支撑一会，秦晴尖叫一声便消失不见。我大口喘着气，心跳加速，思绪纷乱繁杂，我只想知道带走秦晴的是什么东西？
“小流同学这怎么回事？”小郭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问我。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出乎我的预料，小郭坐下来，“那她不会出事吧？”
我摇摇头，“好奇怪。”
小郭点头，脸色沉了沉，余光望着堆在一旁的零食，眼神有些失落。我呼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天空，夕阳西下，绚丽的彩霞铺满整个天空。
“小流！”
苏米一边叫着我，一边跑过来，满脸焦急。
心一沉，不会出事了吧？我暗自道。
“小流，你没事吧？”苏米担心的打量我。
“我没事。”我瞧着苏米，“怎么了？”
“没事就好。”苏米松了一口气，“金梦跟我说她看到那个凌木兰和童心在跟你争执，我很担心，就过来了。”
“金梦？”我疑惑。
“嗯。”苏米瞧着我，“他们社团活动，刚好看到了但她抽不开身就打电话给我了。”苏米解释。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苏米握紧我的手，“小流，我觉得金梦没什么，你……”
“嗯。”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我当然也希望金梦没问题，但发生的这些事让我对她有些好奇。
“小流同学，出事了。”小郭走上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应该刚刚跟施坤通完电话，“施队让我们过去。”
“小流，小心点。”苏米担心道。
“放心吧，我们都在，小流同学不会有事。”小郭看一眼苏米，对她笑着说道。
快速上车，小郭一路疾驰。
“怎么回事？”我瞧着小郭。
“又有人死了，这次在n大学游泳馆，是两个女生。”小郭声音压抑，眉头紧紧皱着。
“死法？”我追问。
“跟那两个一样。”小郭沉沉道。
说到这，小郭没有再说下去，看他的脸色不太好，我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到了就知道了。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我们总算到了出事地点，烛炎他们已经赶到了。
烛炎牵过我的手，将我搂他身旁。
两个穿着泳衣的女生面对面靠在一起，两人手上各自握着一把刀，刀已经插进彼此的心脏。跟那一对死者一样，她们也面带笑容，一副很开心的模样，联想到她们已经死了的事实，那笑显得非常诡异。
“她们是身份知道吗？”我低声问道。
“她们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一个叫李蕊，一个叫王玉，大四，不过是不同专业。她们两个认不认识，还不清楚，我已经叫人去带她们一个宿舍的人过来了。”施坤粗神粗气的说道，显然心情很差。案件一个接一个，估计他快烦死了。
顾忍冬蹲在泳池边，盯着李蕊跟王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想了想，把秦晴的事告诉了烛炎，当然我省略了凌木兰跟童心的事。烛炎冷静的听着，面色没有丝毫涟漪，眉峰微微蹙了蹙。
“你觉得她跟这事有关？”烛炎看出我的心思。
“嗯。”我点头，没有什么是突然发生的，一切总有它发生的理由。我暗自想着，余光扫着四周。
“阿。”忽然，小郭叫了一声。
没等他说话，施坤踹了他一脚，“你叫什么？”
“那里……”小郭指着游泳馆的一个角落，我也顺势看过去，就见秦晴缩在那，眼神怔怔的看着我。
“那里什么？”施坤扫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没有，少废话，赶紧给我干活，下去把尸体捞上来。”
“施队，你，看不到？”小郭试探。
“再废话，信不信我把扔河里？”施坤脾气不好，粗声怒吼，整个游泳馆都回荡着他的声音。小郭闭了嘴，凝眸看着我，我笑着跟他点点头叫他冷静下来，不要叫。
小郭会意，忙不迭的点点头，使劲咽了咽口水。
“她也在这。”烛炎凝望着我，低声道。
“没错。”我点点头，“我去跟她谈谈。”
“小心。”烛炎沉声嘱咐，我答应下来，烛炎看向小郭，“小郭，小流有些不舒服，你陪着她。”
小郭一愣，立马点头答应。施坤奇怪的看着烛炎，又看看我，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但也没多问。
正好李蕊跟王玉的舍友到了，他们也需要去问话，就把我跟小郭留在了游泳馆。“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叫我。”烛炎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淡淡的语气夹杂着温柔。
第九十九章连哄带吓
烛炎他们走出去，顾忍冬冲我神秘一笑，我瞪了他一眼，把游泳馆的门关上了。小郭吸了一口气，跟我走到秦晴身边。
秦晴浑身湿透，身上因为时间久远而破破烂烂的裙子上也全是水，“我都看到了。”秦晴颤抖道，“我被那股力量拽到了这里来，我看到那两个女孩在吵架，吵的很凶，然后她们忽然就不动了，然后就……就杀了对方。”
“我想救她们，但……”秦晴叹息。
人鬼殊途，她想救也救不了。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秦晴环抱着自己，魂魄不断颤抖，看得出她的心情很紧张，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对啊，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些？那股力量又是从哪来的？我暗自问着自己，心沉了沉。另外还有个事我很疑惑，上次那对死者和这次的李蕊和王玉，他们死后魂魄都不见了，被剥离的很干净没有剩下丝毫，我现在灵力不足也没办法强行召唤他们，我们陷入一个谜团之中。
小郭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秦晴披上，但根本做不到，我睨了一眼小郭，提醒他一句，“她是鬼。”
小郭有些尴尬，脸红了红，秦晴抿嘴一笑微微摇头，“谢谢，我是鬼不会生病的。”
“可是……”小郭为难。
我撇撇嘴走过去，拿起小郭的衣服，又问他要了打火机，然后直接把衣服点燃，默念几句咒语，火势噌噌上涨，很快小郭的外套就剩下一堆灰，但秦晴身上披上了小郭的外套。
小郭瞪着眼睛，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
“搞定。”我笑笑。
“谢谢。”秦晴笑着，嘴角上扬。
小郭摸了摸后脑勺也笑了起来，眉眼之间的担心少了几分，我敛起视线，凝眸看着泳池里的尸体，她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笑眯眯的望着对方，这个场面真的很诡异。
“咚咚咚”几声门响，烛炎跟施坤敲门进来。秦晴似乎很怕他们，他们一出现她便消失了。
“怎么样了？”烛炎望着我。我冲着烛炎点点头回眸看一眼小郭我们一起走出游泳馆，让法医他们去收拾尸体。
“问清楚了吗？”我看着烛炎。
“王玉的舍友说，李蕊跟王玉并不认识，至少她们从没见过，她们曾有过联系。”烛炎淡淡道，“不过他们查到李蕊跟王玉是老乡，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里，高中是一个班，不可能不认识。”
“那她们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小郭插嘴进来，“她们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仇？”
“也许。”烛炎低声道，“施坤已经派人去到她们老家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你们问完了吗？我还要去自习。”当我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一个模样普通满眼凌厉的女孩冲着做笔录的警察不耐烦的喊道。
“她是李蕊的舍友。”烛炎在我耳边沉声道。
这个态度，看来她跟李蕊关系不好，我暗自思索。
“乔玲玲，李蕊是你舍友，也是你同班同学，你们在一起相处四年，就算你们关系再不好。她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调查也是找出凶手，请你稍稍忍耐一下，配合我们的调查。”警察语气严厉。
“又不是我杀的她，管我什么事？我说了我跟她不熟，你就算再问我多少次我也不知道。你们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乔玲玲也不相让，说着她蓦地站起来就要走。
“你敢走出去，我现在联系你们主任，让她过来看着你做笔录，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影响你竞争保研资格。”施坤瞪着乔玲玲，眼神凌厉，“好好配合。”施坤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乔玲玲斜瞥一眼施坤，态度软了下去，对着施坤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去。
施坤眼神沉沉的，没好气的瞪着乔玲玲，乔玲玲撇了撇嘴，“就算李蕊不被杀死，她也会自杀，她有病的。”乔玲玲不冷不淡的说道。
“有病？”一直靠在墙角没说话的顾忍冬询问，眼角眉梢挂着丝丝冷意。
“对，她有病。”乔玲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脸嫌弃，嘴角勾着一丝冷笑道，“神经病。”
施坤皱眉，看一眼烛炎，压低声音道，“我们在李蕊的衣柜里发现了治疗精神分裂的药。”
“她是个疯子，死了才好呢，省的给我们惹麻烦。”乔玲玲冷冷的说道，她对李蕊的意见很大，满脸鄙夷和轻蔑，“她们从那种小地方来的，都有病，我连看都不想看她们，还跟她们相处？你们想太多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李蕊的事。”
“她们？”我望着乔玲玲，她被我瞪得一愣，没等她反应，“你刚才说她们？指的是谁？”乔玲玲避开我的视线，嘴里咕哝着不承认，我走上去猛地一拍桌子，“你给老实点！”
乔玲玲张着嘴，一脸慌乱，“你，你是谁啊你？”
我蓦地一笑，微微抿唇，“我是谁不要紧，你只需要知道，我也有病，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犯病的话，我第一个撕了你。”
“你……”乔玲玲脸上的慌乱变成恐惧，她蓦地看向烛炎施坤他们，烛炎他们配合的点头。
“小心哦，她发起火来，很恐怖的，真的撕碎你。”顾忍冬故作惊慌，冲着乔玲玲说道。
乔玲玲紧咬了咬唇，“大概一个月之前，我回宿舍见到李蕊跟王玉在我们宿舍吵架，吵的很厉害，李蕊一直在哭，王玉在骂她，骂的很难听，跟她一贯的形象很不符，我觉得她也有病，我多听一会后来听到王玉说什么，大家都有份，谁都别想逃之类的话。”
大家都有份，谁都别想逃？我默念着这句话，感觉怪怪的。
“继续。”我继续瞪着乔玲玲。
“没了，之后王玉就冲了出去，她看到我的时候很尴尬但什么也没说就跑走了。”乔玲玲说完，目光慌乱的看着我，“我跟王玉大一的时候加入过同一个社团，所以我认识她，不过后来退团了，跟她没有联系，就算在团里的时候，我们也怎么说过话。”
我紧紧皱眉，乔玲玲继续补充，“自从我发现李蕊有病之后，我就跟她说过话，她这个人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总觉得有人要害她，我们宿舍的人跟她关系也都一般，她就像是个透明人。不过那个王玉人长得漂亮，能力也强，人缘特别好，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跟李蕊牵连上，现在还死在一起，所以我猜她们是病友。”
被我这么一吓唬，乔玲玲把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倒出来，估计是怕我“犯病。”
“这件事，你没问过李蕊吗？”施坤追问。
“没有，我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她整天哭哭啼啼的，晚上还经常做恶梦，大声尖叫，整个宿舍都怕她，躲着她。”乔玲玲撇撇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冲我笑笑，“我没有歧视你们精神病人的意思，你们别跟主任说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歧视？我看比起李蕊，乔玲玲也病的不轻。
“李蕊有男朋友吗？”既然乔玲玲这么合作，我得趁机多问点。听施坤刚才说，李蕊舍友都不太配合，都在推脱，看来乔玲玲说的应该没错，李蕊人缘很差。
我话一落，乔玲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好像我说了一个笑话，见乔玲玲笑的合不拢嘴，我冷着眼瞪了她一眼，乔玲玲一愣，回过神来，面色尴尬的看着我。
“她怎么可能有男朋友？她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寝室，对着电脑发呆，连课都很少去上，她连拿毕业证都有问题。”乔玲玲语气冷蔑，“不过……”乔玲玲想起什么。
“不过什么？”我追问。
“有个男的来找过她。”乔玲玲回忆着，“就在我撞到李蕊跟王玉吵架之前几天，当时我们宿舍其他人也看到了，他们就在我们宿舍旁边的小树林，我们从图书馆回来，经过小树林的时候刚好撞见。”
我回眸看一眼烛炎，“把那个男生的照片给我。”烛炎会意低声对施坤说了些什么，施坤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走了出去。
“天很黑，我们也看不太清，不过长得应该还不错，挺清秀的样子。”乔玲玲说道。话音未落，施坤手里拿着照片走进来递给我，我看照片拍的还不错，看不出来是遗照。
“是他吗？”我给乔玲玲看了照片。
“不是。”乔玲玲想都没想就摇头，“不是他。”
不是？
难道是我想多了，死者之间并不认识？
“但，我见过他。”乔玲玲紧紧皱眉，表情凝重。她这话一出，我相信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第一对死者的身份到现在也没调查清楚，乔玲玲如果认识他的话，就好办了。
嗯？心一抖，有线索了！
“你认识他？”我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乔玲玲，“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乔玲玲似乎被我的样子惊到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我不认识。”乔玲玲急着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