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开门而入,温母立马迎了上来,脸上挂着喜悦且八卦的笑:“刚才送你回来那小伙子是谁?哪儿人?为人怎么样?”
温婉一五一十回答:“北京人,师姐介绍的相亲对象,为人还行,听说脾气很好。”
温母笑道:“不如什么时候叫到家里来吃饭,你最近都瘦了一大圈。”
顿了顿,她又说:“前几天你小姨非要带着我去逛母婴店,别提有多得瑟了,你赶紧结婚生个孩子叫我姥姥,让我也能掰回一城。”
温婉忍不住想到,就算按着最快的速度,她马不停蹄结婚生孩子,孩子天赋异禀一岁就能开口叫奶奶,最快也得两年了,她忍不住吐槽:“妈妈。你的攀比心有点重。”
事业上的繁忙很大程度上弥补了私人生活上的空虚。
温婉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也没有精力去为了爱情烦恼。
她和宁琅书保持着一周见两面的频率,会在周三和周天的晚上一起共进晚餐,若是有空,还会一起看场电影。温母知道她有约会的对象,没有再张罗着为她相亲,以前的同事经常看到宁琅书到剧院来接她,也纷纷散去。
她的世界安静了好大一阵。
只是和宁琅书的交往很是微妙,两人都小心翼翼地对待彼此,客气而又疏离,看似亲密,可是走路的时候中间都隔了十厘米的距离。
温婉摸不清宁琅书是什么想法,好在这样的距离让她没有压迫感,尚且能接受。
可是这种平衡不能维护一辈子,率先打破平衡的是温母。
在得知温婉频繁和宁琅书相处之后,她安静了一段时间,毕竟没人愿意时刻拿刀架在女儿的脖子上,逼迫她结婚生子。
可温婉和宁琅书相处了三个月多时,有一天她悄悄躲在窗帘外偷偷看宁琅书送温婉回家,他斯文地为她打开车门,斯文地扶她下车,然后斯文地将她送到单元楼下,斯文的地止步,压根没有上来的意思。
温母觉得有猫腻,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和温婉进行了一场深刻地谈话。
“小宁是你男朋友吗?”
温婉没料到她这么直接,提前没有想好应对措施,一时瞠目:“这……应该不算是吧。”
温母微微扬眉:“应该?算不是?吧?”
温婉又摇头:“不是。”
如果他提出当自己男朋友,温婉肯定早就不和他来往了。
温母双眼促狭:“那你们俩这算什么回事?经常约会又没有确定关系。”
温婉差点没说自己和宁琅书在一起就像和闺蜜相处一样。
温母担心得双眉拧在了一起:“不行,好好的姑娘不能让她这样白白耽误了。”
温婉觉得她说得有些严重了,可她深知和温母讲道理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她干脆利落地闭了嘴。
周天宁琅书如旧给温婉去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电话她没接着,是温母接的。
她一看来电显示,宁琅书三个字冷冷又冰冰,没有丝毫温度,别提男女朋友了,备注连点暧昧的气息也没有,她本来还以为是温婉不好意思,随口说来搪塞她的,没想到真相的确如此。她暗暗有点为女儿感情上的不作为而担心。
因而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好了:“喂,哪位?”
宁琅书一听,毕恭毕敬道:“我是温婉朋友,请问您是哪位?她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吗?”
“我是温婉妈妈。”
宁琅书从善如流:“您好伯母。”
他态度恭敬得让人无可挑剔,温母直截了当地说:“我听婉婉说你们最近联系得很频繁?”
宁琅书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个,一时语塞:“这……”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什么好支吾的。”
宁琅书说:“我和温婉是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宁,不是阿姨管得宽。你们男人玩到三四十岁在婚姻上还是优势方,可女孩子不一样了,我们婉婉年纪已经不轻了,经不起折腾,再过几年,她最好的时光就没了,她现在已经到了该结婚生孩子的年纪,如果你没有那么喜欢她,就不要这么把她吊着。”
“不是……”宁琅书一时结舌。
温母说:“抱歉,阿姨话说得有些重了。”
“阿姨,我觉得温婉想要结婚生子的时候是在她遇到一个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并想和之组成家庭共同生活的时候,而不是像一个商品,设定了保质期,在保质期内就非得结婚生孩子,否则就成了过期产品。我认为这对她是非常不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