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红姐的时候,我陪在闻人浅的身边,顾清明为我做了一点儿改造,就算是容祈也认不出我是金晗晗。
这个点,在古食吃饭地人很少,哪怕红姐带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引起注目。
我是第一次和闻人浅一起做一件事儿,觉得怪怪的,说他双目失明他却不用拐杖,行动自如,和寻常人无异。
包间里面只有我们三人,红姐爽快地很,笑颜:“不曾听闻人公子有了知己,这会儿一看,眼前一亮。”
“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红姐来闻人家请求见家父一面,那会儿可是个稚嫩的小丫头。”闻人浅道,一开始相互套近乎,看着倒是和乐,其实底下暗涛汹涌,每个人心中都是有打算的。
闻人浅拿过茶杯,全程无障碍,自如地品着茶。
“闻人公子今日约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红姐开门见山,她说若是闻人浅想要见她,大可不必找人牵线,只需要他一句话,她也会来的。
闻人浅笑了:“承蒙红姐关照,只是闻人知晓靳家规矩,断然不会坏了这一层。”
靳家有规矩,不与几大家族的人私下见面,红姐这会儿已经坏了规矩,难怪她刚才见到闻人浅的时候,面色稍微变了一下。
红姐笑了,说现在是什么年代,再也不需要从前那些条条款款约束着,而现在的靳家也没了之前的争夺。
“靳爷几次三番找人过来,想要闻人家的传承,这事儿,红姐可曾知道?”闻人浅开口,红姐摇头,她说她目前只负责衆园的事儿,其余的她管不了,也不想去管。
红姐手里夹着一只烟,很自然地在吸,吐出一圈烟雾来,满眼迷蒙。
“看来我这次是找错人了,还以为通过红姐可以找到靳爷,谈谈这闻人家传承的事儿,他该是有兴趣的。”闻人浅道,拿捏地恰到好处,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措辞。
红姐笑了,脸上虽说平淡,但却已经动摇。
“闻人公子说的什么话,靳爷的确来无影去无踪,若是真的有意想要谈这事儿,我可以代为帮忙,只是闻人公子为何突然做了退让。”
红姐倒是谨慎地很,毕竟在道上混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头的圈圈套套,哪里会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闻人浅倒是放松,他说有些话还得亲自跟靳爷说。
“如今除了金家,大抵还剩闻人家,是靳爷搞不定的,我闻人浅虽说不是家主,但所能做的事情自然比外人多得多,你说是吗?”闻人浅道,红姐点头,这话不假,红姐说倒是有趣儿。
“靳爷有的是办法对付金家那个小丫头,闻人公子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人心鬼面,有时候肚子里藏得是什么,谁知道呢?”红姐道,这话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对我说的。
所幸她不知道此刻坐在她旁边的我就是金家那小丫头,红姐说靳言只是打算将她留在最后,毕竟也是有些牵连的。
红姐答应闻人浅,说是会请示靳爷,帮着牵线搭桥。
“闻人公子有空的话,可以来衆园一乐,保准让您大开眼界。”红姐笑的妖娆,说道。
闻人浅扫兴地说,开什么眼界,他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活在这个世上也只能靠听听。
我怔了一下,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闻人浅急忙伸手,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才免于摔跤,我下意识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闻人公子和姑娘的关系倒是和谐,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在你的婚礼上。”红姐笑着送我们出去,我也不知她究竟有没有看穿什么。
闻人浅带我进了车子,他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摇头。
“包间里面全部都是摄像头,这个红姐还真是老江湖。”
摄像头,这个他都能感觉地道,简直神了。
“什么人心鬼面具,她做的事儿倒是比鬼还要可怕。”闻人浅道,他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像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
闻人浅说他不会叛变几大家族的,让我放心好了,他的手忽而扶住我的耳朵:“有东西。”
他摘了我头发上的落叶,手指触摸到我的耳朵,略微有些冰凉,我怔了一下,公子人倒是好,失明了还没都看得到,简直厉害。
车子没有直接去清宅,而是在闻人家停了下来,闻人浅说怕有人追踪,做戏也得做的全一些。
这是我第一次来闻人家的别墅,很大,大概有我们家三个那么大,全然是一座大花园,他带我在园中走了一圈,迎面碰上个老太太,她沉着一张脸,冷声道:“这又是哪家的姑娘,浅儿?”
老太太的声音很严肃,我都有些被吓到了,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奶奶,这位是……”
“跟我进来!”老太太严厉地很,闻人浅抓着我的手,让我跟他去,他说这是比较安全的法子。
可那老太太眼底的嫌恶,我看得清晰,我可不傻,没必要讨人嫌,可我也有点害怕毕竟没来过闻人家。
刚走进屋子,就听到老人家一声严厉地“跪下”。
闻人浅听话地很,跪了下去,老太太转而看我:“还有你。”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老人家,我陪着闻人浅跪在她面前。
“靳红这个人,不是说过不让你见吗?又去招惹她?”老太太道,闻人浅全程不曾说话。
“我们闻人家,素来低调,万般不能掺和他们的纠纷,哪怕歹人打到家门口,只能防,不能主动出击,浅儿,你都忘记了?”老太太问道,闻人浅恭敬地很,说不曾忘记。
可那老人家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劲地斥责闻人浅。
“我们闻人家的安危,全然寄托在你的身上,浅儿,莫要被人蒙蔽了双眼。”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是落在我的身上,她眼神之中的威胁那样的熟悉,我简直冤枉,她怀疑我是红姐那边的人,说我蒙蔽了闻人浅的眼。
我简直无语,老太太最后将我跟闻人浅分开,还特意地差了人送我回去,那份好心简直打得我措手不及,她说闻人家早就不过问这些事端,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大概是被扫地出门的样子,我落魄地站在闻人家的外面,红姐从我身后出来,嘴角噙着笑意:“被赶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这人神出鬼没,简直没有声音,我脸上略微有些尴尬,不知道她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还是恰好看到的。
见我不说话,红姐以为我是受了委屈。
“女人家,何必攀附男人呢,靠自己一样能活。我本是好奇闻人浅怎么好端端地带着个女儿,要说闻人家家训出了名的严格,他那个奶奶怕是见不得任何姑娘。”红姐道。
我故意装作失魂落魄的样子,往前面走去。
红姐叫住我,递给我一张名片:“女人还是要活出自己的样子,如果想要帮忙,拿着名片来衆园找我,我会帮你的。”
“你为什么帮我?”我一愣,问道。
红姐笑了:“或许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或许只是今儿我心情好罢了。”
她说的模棱两可,但是红姐几次三番提醒我莫要再去招惹闻人家的那个老太太,我自然不会,捏着她给我的名片,怔了一下。
难道她想我去她的衆园,做小姐?
确定红姐彻底离开我的视野,我从转变了自己的走法,打车换乘一路上都十分的小心,最后进了一家服装店换了衣服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