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不再说话了,开始熟练的准备饭菜。
一看,她在山洞里就应该经常干这种家务活。
而且,估计是很长时间没看到肉了,收拾起来那叫一个欢快。
这不,煮好饭之后,她便将腊肉、干牛肉、还有坛子里的腌鱼腌肉什么都整了一份。
然后,又将水缸边的青菜辣椒什么的摘好了,分别进行配菜,方便下锅。
村长家的灶,是南方农村中常见的火塘,四面围着石板架个铁架烧火。
总之,这种老式的火塘,无论是煮饭、还是烧菜都是这一个火。
饭用的是老式的铁饭罐,米饭水开后,将多余的米汤盛出。
然后,再将饭罐搁在柴火边,随时转动基本就不用再管了。
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将锅端上来炒菜,菜炒好后饭也好了,一举两得。
当然了,我至所以对这些比较在行,是因为我外婆是乡下的。
小时候去外婆家,大家闲着没事就坐在火塘边上,说话聊天。
因此,外婆怎么做饭的我清清楚楚,这会看那啥操作起来,仿佛回到了童年。
看起来那啥就很熟悉这种环境,看样子当年应该也用过这种古老的火塘。
她兴冲冲的忙活着,很快就将饭菜都烧好了,满满几大碗菜,也算比较丰盛了。
那咐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到处翻了一会,发现村长家底厚实,感觉不太满意似的。
想了想,发现村长的橱柜里还有鸡蛋,于是干脆又做了一个鸡蛋汤,凑成五菜一汤。
我本来是想阻止她别做太多了,但想到她在山洞里过得那么清苦,不免由她去了。
正在这时,只听村长哼着小曲回来了,一进门就叫道:“臭小子,饭做好了?”
我从灶后站了起来,纳闷的说:“咦……你鼻子咋那么厉害,刚做好就来了,可以啊村长!”
村长迈进厨房就愣了,他心痛的怪叫起来:“哎呦我的个天!你们这是当过年呢、还是接见领导啊?上次乡长老婆来我家,老子都舍不得做这么多菜……你这是要吃穷老子哟……”
那啥满意的站在一边,愉快的看着村长心如刀绞,脸上乐得都绽开花了,不知道多得意。
我乐呵呵的说道:“得了吧村长,吃便宜的不用做,你就满足吧!再说了,一看你就是个基层贪官的料……整几个菜怎么了?回头再去剥削村民,捞点黑心钱不就行了?”
村长心疼得只皱眉,他骂骂咧咧的说:“吃了灯草、说得轻巧!你以为咱们村都是地主老财那么有钱啊?老子家条件算好的、还能留点腊肉牛肉和腌鱼……这可是我老婆好不容易节省下来的哟!完了完了……她难哄了,就算回来肯定又得回娘家,这可怎么是好!”
那啥听了,不免翻了翻白眼,乐呵呵的说:“这种抠门婆娘,干脆休了算球!村长老爷,反正我还是单身,黄花大闺女一个呢。你要不嫌弃,我们凑合着过得了,人丑卦不丑哟!”
村长立刻啐了一口,骂道:“我碰鬼了还是撞鬼了,老婆孩子不要跟你这个鬼婆子凑合着过啊?跟你过我宁肯跟鸡婆蛇过……去去去别在这恶心老子,不然找道倌师傅捉你了!”
那啥一点也没生气,快活的又说:“我又不怕道倌师傅,就怕晚上睡觉脚浸哟!”
我可怕他俩又杠上了,赶紧微笑着张罗起来,一边说:“别吵了,那啥去拿筷子,村长你去拿酒……别跟我说一村之长家里都没有酒,我可会鄙视你……赶紧的、去拿吧别心痛了!反正你当村长,那么多村民谁不服你管呢,再贪点不就行了,你是土皇帝!”
村长的心还跟刀绞似的,他呆呆瞪着桌子,叹道:“败家鬼婆娘啊,败家化生子啊,报应啊!我跟你说,其他村民们,能吃顿肉都得跟老天作揖了……我找谁去贪去臭小子,自己不蚀本就万幸了……就前天,还帮助了生病的老吴太,半块上好的吹风肉,村里说补偿我补偿个屁啊!我还不知道支书那个抠门劲,他就会装疯卖傻,我的那块肉,准打水漂了!”
村长一边愤愤的说着,提出一塑料瓶子散装米酒,匆匆忙忙的搬了个凳子,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之后,也懒得招呼我,生怕酒菜被我吃了似的,开工就大干起来了。
那啥见状可不甘落后,这时抢出一只盛汤的大洗碗,压了满满一碗饭就冲上来了。
村长见状更加紧张起来,这时更是埋头苦干。
他一边飞箸如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边含含糊糊的哼道:“鬼婆娘,你前世是饿死的吧?盛了一碗,锅里的饭去掉一半了……你是饿痨鬼投胎的吧……臭小子,想喝酒自己倒!你他么就是一个愣头的小屁孩……又不是老子的领导,吃这么丰盛,还想我怎么招待你啊?喝就喝不喝拉倒,这米酒可,是三块五一斤的头锅烧,你喝了也作践粮食……”
他说着夹了声肥肉,一边嚼一边又骂那啥:“会不会炒菜老娘们,菜咋这么咸?还好你个鬼婆子一看就没文化,吃这么咸……亏得是下辈子也做不了官!”
菜很咸吗?我最近是口感不好,喜欢重口味感觉还行……
我就纳闷了,既然这么咸,那你还吃那么多?
我也顾不上理他,再犹豫一会,菜都让他跟那啥吃完了!
于是,我倒了一碗酒,这才干架似的跟那啥和村长抢起来了。
所以说,早年农村里喂猪,都喜欢喂两头,吃起潲来就抢食、赶膘快。
总之,这顿饭吃得我们满头大汗,大家连话都懒得说了,就闷头苦干。
尤其是那啥,手脚灵活,吃起肉来可不含糊,弄得村长心如刀绞……
不知道那啥吃了几碗,反正装饭的速度太快,也记不清楚了。
后来,一锅饭都吃了,连锅粑都让那啥铲掉,快活的啃着。
村长点了根烟,忧郁的坐在桌前,看着空空的菜碗饭锅长叹短吁。
他难过的说:“这么多菜,女儿在家也能吃一星期了……哎!”
我在扫帚上折了一根牙签递给了他,然后拉着他出屋去。
那啥摸着肚子洗碗去了,我坐在堂屋的门坎上,看着村长剔牙。
村长哼哼着说:“你俩是饿鬼投胎吧?尤其是鬼婆子……还有你,吃肉吃饭厉害就够了,喝酒还那么凶?上周才跟老婆求情买的一桶酒,让你小子喝干净了。”
我乐呵呵的说:“我最多三碗,你跟灌水似的,以为这是吃公家饭哪?”
村长骂道:“臭小子,干掉五斤米酒,我要喝半个月的!早知道你们这么能吃,我咋让你来我家住哟……照这么吃下去,是要吃穷我喽……要死人了!”
我不以为然的说:“得得得,别叫,大不了我给打点酒,村里有小卖部吗?”
村长听了,一扫阴霾搂着我的肩膀,愉快的说:“这才懂事嘛……哎呀小子,我跟你说,村里的小买部,有花生、熟食什么味道都不错,去买点回来吧?还有,小买部还进了干货,有腊肉也有腊鸡……哦,我听人说,那店里腊鱼的味道挺带劲,你要不去整点回来,晚上反正还要吃晚饭,咱爷俩好下酒。”
这算什么,虽然没带多少现金,但酒钱应该还是有的。
于是,我笑道:“没问题村长,别以为我跟你一样抠门!”
说着,回屋去拿塑料瓶装酒,老家伙赶紧阻止,乐呵呵的说:“换个桶子小兄弟,你那么能喝,这瓶子能装几斤啊,够咱们喝吗反正那酒便宜……待会你打五块一斤的,那酒醇!”
我寻思着,你就是拿个十斤装的,也不过五十块钱,哥身上这点钱还是有的。
没想到这老不死的,回屋拿了一个二十公斤的。
还有一个更变态,竟然是五十公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