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被铜僵推到岸边。
我、秦观鱼、魏喜神三个人都看着这具棺材,脸上满是期盼,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盗过墓,对开棺材也不在行,毛手毛脚就要去摸棺材的木板。
“等一下。”秦观鱼忽然大声说。
“怎么了?”我抬头问道。
“棺木上可能有毒。棺材里面也可能有毒气,小心为上。”秦观鱼拿出几个手套和口罩,分让我和魏喜神戴上。
魏喜神摆摆手:“我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大可以躲到一边去,让铜僵来开棺,它可不怕什么劳什子的毒气。”
处理棺材尸体,魏喜神自然是行家。
我和秦观鱼都没有意见,让魏喜神控制铜僵将棺材拖到一个仓库里面,然后,三个人就躲在一个小房间,隔着窗子看着。
铜僵的手指上弹出指甲,像是斧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凿着棺材板。
铜僵凿的很慢,小心翼翼的,生怕破坏了棺材的结构。
我诧异的看了魏喜神一眼,他一个大老粗,怎么开个棺材,跟女人绣花一样呢?
魏喜神舔了舔嘴唇:“不瞒你说,这棺材是金丝楠木做的。那东西,可是名贵的很。如果拿去卖了,可是一大笔钱。”
金丝楠木?
我和秦观鱼两个人都是愣住了。
我惊讶的说:“你确定?”
魏喜神的眉梢挑着,一脸的高兴:“当然确定。其实,金丝楠木的棺材,我也是第一次见。娘的,里面躺的到底是谁?难道是以前的宰相吗?”
我和秦观鱼也是很好奇,这个荒草湖下面,居然会沉了一个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
铜僵在棺材上凿了个口子,并没有毒气冒出来,我们三个这才放心,近距离去观察这个棺材。
魏喜神快步走上去,指甲在棺材上刮着,一脸兴奋,低声说:“看看,看看,上好的金丝楠木,里面躺着的一定是皇亲国戚。”
我以前看小说上说过:金丝楠木在古代,是极其贵重的木材,只有皇室才能用的起。
之后,我就看到魏喜神的脸色一变,他看着手指上的漆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看着魏喜神,问:“什么不可能。”
魏喜神伸手给我看他手指上的漆,兴奋道:“四十九层!这是四十九层漆啊!”
我摇摇头,表示不懂魏喜神是什么意思。
秦观鱼震惊道:“这怎么可能,四十九层漆,是皇帝或者是皇后的棺椁才会漆饰四十九次。皇贵妃和太子的棺椁上,只能有三十层层漆,剩下的皇室成员更少。这个棺材里面的人,真的是皇帝?”
我也惊呆了,半晌才说道:“我听说,皇帝的棺材,是棺椁,比普通的棺材要大的多,一层套一层的,这只是一个棺材而已,怎么会是皇帝的棺椁。更何况,皇帝的棺椁,怎么会沉在这里?”
我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因为魏喜神和秦观鱼也是这样想的。
沉默了半晌,我忍不住说:“管他是不是皇帝,只要棺材打开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魏喜神和秦观鱼也都表示同意。
魏喜神驱使铜僵,将棺材上面的板打开。
金丝楠木棺材被打开了。
里面确实是躺着一个尸体,没有腐烂,面目栩栩如生,是个中年男人,留着胡须,身上穿着金色的衣服,我知道那是龙袍。
苍天啊,这个棺材里面,躺着的还真的是一个皇帝!
我觉得很不真实。
如果真的是皇帝,那就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会是谁?又是什么原因,棺材被人偷出来,沉在荒草湖低?
秦观鱼和魏喜神两个人也都是面露震惊,他们心中的惊讶,一点都不比我少。
“这是谁?”秦观鱼一字一字的问。
魏喜神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能看出来,这是清朝的皇帝。”
我立刻打断了魏喜神的话:“不可能。清朝的皇帝就那么几个,都在皇陵里面,没有听说谁的尸骨失踪的。何况,你看这个人的头发是披散着的,根本就是不是满族人的大辫子。”
我说的没错,这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的头发是披散开的,虽然很长,但是衣着不是清朝人的装束。
魏喜神摇摇头:“确实是清朝的棺材,但是,这尸体可能不是清朝人,也可能不是皇帝。只是穿了一件龙袍而已。再多的,我就推测不出来了。这事太奇怪了。”
我也同意魏喜神的观点,穿着龙袍的,不一定是皇帝,棺材是金丝楠木的,也不一定是皇帝。
所以,这人可能根本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秦观鱼走上前,仔细盯着棺材里的尸体,并没有妄下结论。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道:“这个人是服毒死的,而且是剧毒。毒素太猛烈了,以至于他的身上连细菌都没有,所以这么长时间才没有腐败。”
秦观鱼话音未落,尸体忽然动了一下。
我们三个人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又回到刚开始的小屋里。
只见,穿着龙袍的尸体化为一滩黑水,臭气熏天,显然是有着剧毒。
这黑水有腐蚀作用,瞬间就冒出白烟,将身上的龙袍、皇冠都腐蚀干净,身上的棺木也被腐蚀了一大半。
我看着这黑水,心中满是后怕。
幸亏我们足够小心,如果谁作死碰尸体一下,只怕现在就已经被毒死了。
等到毒烟散去,我们三个才出来。
魏喜神看着已经被腐蚀的金丝楠木,哭丧着脸:“这下完蛋了,本来是一大笔钱,现在全完了。”
秦观鱼冷冷的说:“我们的命能保住就不错了。”
我也点头说:“是啊。钱再多,也没命花。”
金丝楠木里的尸体,就这么变成黑水,腐蚀掉了皇冠和棺木。尸体留下了一大堆的谜团,却就这么消失了,连一点证据都没有。
搞了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喜神很失望,见这谜团也解不开,就告辞走了。
我回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秦观鱼看着我:“你也心疼那金丝楠木,心疼钱?”
我耸耸肩膀:“没人不心疼钱的。不过,我更关心,那棺材和里面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
秦观鱼笑了:“这就对了。术士是方外之人,钱财对于我们来说,是身外之物。你的钱越多,你的命就越少。五弊三缺,谁都跑不了。”
我苦笑了一下:“那我宁愿钱多一点。谁愿意穷困一辈子。”
秦观鱼说:“等你真的快死的时候,你就不这样说了。就算是最吝啬的守财奴,也会散尽万贯家财,让自己多活那么一个月,甚至一星期的。”
我点头说:“可能吧。谁让我年轻,有的是寿命呢。”
秦观鱼对我眨眨眼睛:“你既然嫌自己的命长,我就带你去拿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在哪?”我问道。
“好宝贝,价值连城的宝贝!”秦观鱼笑道:“就在荒草湖里,那个棺材的下面有东西,你记得棺材下面的白骨手臂吗?魏喜神这个蠢材居然没注意到。”
我一下来精神了:“那还不快走?”
秦观鱼笑着说:“看你猴急的样子,放心吧,是你的,就飞不了。不是你的,你拿到手也没用,只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我跟秦观鱼回到荒草湖边,我二话没说,脱了衣服,一个猛子就扎进湖里,屏住呼吸,朝着棺材的方向游过去。
我很快就找到棺材所在的地方,那些白骨手臂已经没有了,我在水底的淤泥里挖了一会儿,终于是挖到一个石头,冷冰冰的,摸起来寒气入骨。
棺材的下面,居然有么个玩意?
难道说,那个金丝楠木棺材是真为了镇压这东西?
我更加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