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能帮得上他们?”
“那倒不是!”不过林秀才已参加了三回,这三年又三年的等待,家里已经一贫如洗。
要不是她做些绣活,恐怕连这次路费都凑不齐。
如果,她微微地摇了摇头,林秀才放弃乡试就在丰城当个教书先生,日子也是过得去的。
苏静书倒是听周长柏说了林秀才的情况,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厚积薄发,文章写得不错,这一次正常发挥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放心吧,林秀才可以的。”
事已如此,章娘子不得不咬牙自我鼓励着道:“是,他一定可以的!”
林二郎就没把自己当外人,来陆家成了家常便饭,这次把瑾娘也带了过来,他们在有大人的院子不自在,不一会儿,小胖子就带着人跑后院去了。
没想到小胖子倒会讨女孩开心了,一转眼功夫,就把后院种的黄瓜和西红柿,摘下来给锦娘洗了。
然后,又安抚着瑾娘坐下后,两个小子才疯跑着玩儿去了。
苏静书摇了摇头,“这两个皮猴子,凑在一起有得让咱们头疼。”
锦娘长相清秀,毕竟是秀才之女,很是知书懂礼,起码比小胖子稳重了许多。
加之章娘子教导不错,当普通人家的长门长媳,绰绰有余。
当然,这次乡试后就会有巨大的变化。
不管怎样,小胖子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配不上人家姑娘,随之,苏静书又失笑了起来。
重新回来大丰朝,她是不是有点魔怔了。
竟然会想给才十二岁的儿子相看,何况这女孩,也不过八九岁而已。
到此,她赶紧转移了目光!
不但苏静书想远了,章娘子也有自己思量,两家认真相处下来,陆家真不像是小门小户的。
夫妻家境不错,家底也很殷实。
教养也好,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许大娘子高声说过话,隐隐觉得气质高华,脾性极佳。
加上知根知底,她越想,便越觉得这是一门绝好的亲事!
何况,听林秀才在家赞扬陆秀才的话,凭本事,陆家秀才大概率高中解元都有可能。
章娘子是个直率的人,凡事不喜欢噎着藏着,于是便想探探口风,“许大娘子,你家的大郎他……”
“嗨,皮猴子一个,成天上蹿下跳的没个正形,这孩子还是小,太不稳重了些。”
苏静书也察觉到了章娘子的心思,想归想,她是经历过现代的教育,知道包办婚姻是要不得的。
对于男婚女爱什么的,一是讲究缘分,二是看他们自己是否经历得时间的考验。
反正将来陆家的家规是绝对不能纳妾,这事不急。
章娘子也活得非常的通透,一听便知道许大娘子的想法,于是轻轻一笑,是啊,孩子还小。
于是又东拉西扯了起来。
好在瑾娘正在和香菜学打络子,对于她们的对话,也没听进去。
***
此时,周长柏正坐在马车上,开始了漫长的旅途。
如果按现代的出行速度,大约一天就可到达府城,可是在古代,他们的马车摇摇晃晃,起码要七八天才能到达。
而他的马车上,坐上来了一个蹭车的林秀才。
这时正在翻看着江南前几届乡试的考题和文章,那些东西都被周长柏整理成册。
林秀才见之,简直如获珍宝,拿着爱不释手地,“陆兄弟,没想到你学习这么有规划,这样成册非常便利!”
他今年三十五岁了,如果再不中,家里的生计都维持不下去,以后可能就不再参加乡试了,专心在家培养儿子。
因此,在这一点上,周长柏并没有瞒下什么,随意地放在马车上,就是不避讳外人。
另一侧,还有个自家宽大马车不坐,在里面堆满了各种书籍、衣物、吃食等,甚至恨不得再带上个漂亮的通房丫鬟,却被县令大人拎着棒子给打出来。
然后挤到他们车上的顾云生。
这时正悠闲地喝着茶。
看着周长柏不时转动左手食指上的指环,忍不住的问道:“陆兄手上戴的似乎很喜欢。”
好几次,他都见过周长柏没事在轻抚着。
仔细看去没什么特别的。
非金、非玉、非铁、非宝石的廉价玩意。
周长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道:“这是我家娘子给我的定情信物,你等花心大萝卜,怎么能懂?”
得,他就不该问的。
这男人,随时随刻都想要显摆一下他娘子的存在,也没谁了。
好像谁家没个娘子似的。
好几次,顾云生都诱惑着他往红楼走,就连是一本正经的林秀才,都被他拉拢了过去。
这家伙硬是撒腿跑了。
难道陆家娘子真的势如猛虎!
“不过你这车子怎么搞的,好像没那么颠簸。”
这时,林秀才也把埋在书册里的头抬了起来,是了,看来半天书都没头晕眼花。
说到这个,周长柏又得意了,“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自从上回从许家村出来把他娘子给颠着了。
然后他就把马车给拆了,认真地研究了一下。
给马车装了个减震器,还是他去铁匠铺再三研究出来的成果。
效果还真不错。
“减震器?”
“对,这是科学的验证,以你俩的智商很难懂的,哈哈~!”
看着两双怒目而视的眼睛,周长柏心里怎么这么爽呢,嗯,减震器以后去京城卖个专利,想来也能挣上二百两银子。
顾云生不知道陆宴的脑瓜子怎么长的,好想凿开来看看。
这思想跳跃得太快了,好不容易他跟上了这人的思绪。
却又被甩出了很远,包括对学问的理解,可能他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独特的。
这样的人,要不就下死手灭了,要不就好好交往。
一行人精疲力尽地到达了府城。
每次秋闱的时候,各个客栈基本人满为患,全都是来自四面八方有前景的人。
好在顾云生府城有族人,早早就帮忙定下了房间。
他们一入住,顾云生便出去探查去了。
周长柏凡事不管,更不想掺和到各种名利场去,只安心地在客栈休息,第二日一早,就起来了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