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里正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都是这个……!”王家婆媳三人被打了一顿不说,这时还有苦说不出。
照她说,就不该找一个有族群的村子落户,要被欺负,偏偏这些年居无定所,家里的老头子看上山清水秀的许家村了。
即使掏光家底,死活也不想挪地。
“闭嘴!”里正不想听一个老婆子咋咋呼呼的,以及趴伏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
转头看向了陆童生,神情微缓,“陆先生没受惊吧!”
陆童生还真应付不来一群老娘们,不,准确地说他有文人的傲骨,不喜与人争短长。
只淡淡地道:“无事!”
顿了一顿,苏静书才懒懒地道:“王家人或许以为我们好欺负,三番两次的来踢我家的大门,不知道我到底哪地方惹王婶子不高兴了,就这么打上门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吧。”
里正几人朝着院门看去,果然有几个灰扑扑的脚印。
直接忽略了,王婆子一行人脸上的扫把印。
瞬时脸就拉了下来,“我们许家村一向治安良好,村民遵纪守法,虽然没有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多年来也是和和睦睦的。
许大强去把王老汉叫过来,今天就在这里给个说法吧!”
大强子大声地答应着,一转眼就跑了出去。
包庇,这是妥妥的包庇,不问缘由,直接定罪。
王婆子这时才急了,大哭着跪了下去,“我没有打上门来,都是你个丧门星。”她指着王芙蓉,大叫着就朝她扑了上去。
苏静书手一扬,一颗石子击打在了她的膝盖处,顿时王婆子摔了个狗吃屎。
一道女音冷冷的地传来,“有里正叔在,你滚回自己家打去!”
两个儿媳妇手足无措地把王婆子扶了起来,只见她的脸磕在地上,一嘴的血,就连嘴皮子都肿了起来。
这下说话就更不利索了,“呜呜,你欺负人!”
村子就这么大,这边的动静闹这么大,王家的人早已知情,许大强还没有跑出去多远。
王老头看逃不过,就带着家里的几个儿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给里正和陆童生等人作揖赔礼。
“对不起各位乡亲,是我家老婆子不懂事,乡下妇不知道分寸,冲撞了大家,对不起了。”说完,使了个眼色。
几个儿子同时上前,去拖那几个婆娘回家。
王老大趁机去拽自家的妹子,就要往外拖,这一手玩得贼溜,公开把自家的人全都摘出去。
还能带走他们想带的人。
王芙蓉又哭又闹的死活不起身,还在地上滚了一身泥。
这是豁出去了?
“等等~!”恰在这时,苏静书出声打断他们一家的闹剧,“你们这样就想一走了之?”
王老大一脸不耐烦地转了过来,“你想怎么样?”
苏静书根本就不理这个棒槌,而是看向了王老头道:“我们招谁惹谁了,你们家这样打上门来,在我的院子里又哭又闹,吵嚷得我公爹不得安神,孩子担惊受怕。
这样好了,你们家陪二两银子的精神损失费,就算了事。”
一院子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苏静书。
二两银子,都够一家贫苦人家半年的花费了,她怎么不去抢呢。
王婆子顿时就怒了,大声嘶喊着道:“小贱人,你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欺负人,许家村太欺负人了。
等她成为亭长家的亲戚,这一个个的,全都要他们好看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老头也一本正经地道:“许家大娘子,你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吧,我们不过是带回自己家的闺女,还没告你拐骗呢?”
他这一句话,不可谓不诛心。
就连里正看他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在许家村耍横的,多少年了他还没见过,真以为他们许家村的人是好欺负的。
原来以为苏静书二两银子要多了,现在,他倒是站到了许家人的一边。
于是便冷冷地道:“王兄弟,你说话可是认真的?”
王老头顿时警觉,他怎么忘了这是许家村呢,眼前的可是里正,如果让对方恼了把他们家赶出村去,都有可能。
别看他皮肤黝黑,表现得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说话做事可一点也不含糊。
而且脑筋转得极快,立刻转身对着苏静书憨笑着道:“许大娘子,是我家婆娘不好,来你家闹事算我们不对,还请你体谅一下一个做娘的心。”
说完,看向不成样子的闺女,做出了痛心的样子。
苏静书依旧面无表情地道:“二两银子,不然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王老头心中恼火,一双粗糙的大手搓了一搓。
感觉要哭了一般,把老实人无措的表情发挥得淋漓尽致,“里正大人,你看,我家实在是拿不出来银钱啊!”
里正也知道王家到极限了,于是便对着苏静书道:“不然,一两银子吧,这件事就此揭过。”
“好,看在里正叔的份上,那就一两!”
王家人的脸都快绿了,想到亭长家六十两的聘礼,一家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咬咬牙东拼西凑的,好不容易把一两银子,交到苏静书的手上时。
王家兄弟才再次,去拽那趴俯在地上的王芙蓉。
女子失去了反抗,就像一条死狗似的被家里人给拖拽了起来。
到此,王婆子还恶狠狠地剜了苏静书一眼。
就在他们刚要跨出院门的时候,四周的惊呼声起,只见一抹鲜血,迸射在了王老大的身上。
吓得他顿时瘫软在地。
而王芙蓉看似乖顺的脸上,带着一抹决绝。
手上捏着一块带血的破瓷片,重重地划破了她手上的筋脉,没有一丝的犹豫。
原来,她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嫁给那样的傻子,包括她知道的一些不堪,还不如死了!
苏静书快步上前,就在王芙蓉倒地的刹那,托住了她的身躯。
一手捏着她的胳膊,一脚踹飞了碍事的王老大。
手中一扯,便从衣摆上撕了一块布子,快速地把女子的胳膊死死地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