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状闪电,俗称滚地雷。通常在雷暴时发生,为圆球形状的闪电。这是一种真实的物理现象。它十分亮,近圆球形,直径约15至40厘米不等。
通常仅维持数秒,但也有维持了1至2分钟的记录。颜色除常见的橙色和红色外,还有黄色、紫色、蓝色、亮白色、幽绿色的光环,呈多种多样的色彩。
球状闪电的危害较大,它可以随气流起伏在近地空中自在飘飞或逆风而行。它可以通过开着的门窗进入室内,常见的是穿过烟囱后进入建筑物。它甚至可以在导线上滑动,有时会悬停,有时会无声消失,有时又会因为碰到障碍物爆炸,最长可持续两分钟。
“天灾人祸,球形闪电都出来了。”老九说完,看到陶然的表情,狐疑道:“难道不是球形闪电惹的祸?”
“如果是,何必让离人组出马?”陶然说道:“六人离奇死亡,现场又有目击者,必须给公共一个交代,推给球形闪电也是无奈之举,现场出现的光球也类似球形闪电,不止我们,就连目击者也误认为球形闪电,所以,顺手推舟。”
“你这阵子了不见人影,就在查这个?”老九吐槽道:“离人组只有两个人,到头来,打下手的还是咱们和你。”
“组长行动不便,文峰要负责整理大量的档案,搜索尘封多年的资料,耗费的力气也不少,查案这种打前线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落在我头上,谁让我和你们关系亲近呢?”
“老规矩。”老九乐呵呵地摸着下巴:“这次离人组有多少预算?”
陶然亮出一根手指,同时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组长说了,我把所有的资料交给你们,由你们来办,我们从旁协助,直接说吧,我们已经尽力,但并没有很好的结果。”
陶然的语气颇不甘心,顺便掏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所有受害人的资料:“根据我们以前的经验,已经对比过六名死者的社会身份,寻找共同之处,首先,社会关系完全没有,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其次,生辰八字,我们核对过了,不是什么全阴的时辰,也不是阳时阳历,死亡的地点无一不是在家中,不是四阴之地,也不是地眼。”
蒙洛的眼睛亮了,陶然得意洋洋地竖起手指,“既然如此,还要找我们做什么?”
“球形闪电是一团光,但是现场有人听到光里传出人声,真正说话的声音。”陶然看着蒙洛:“这种声音与以前球形闪电出现的情形完全不同,而且,六人死在封闭或半封闭的家里,死因也不是电死或烧死,尸体完好,全部因为心脏麻痹而死。”
“等等,电死的话完全可能引发心脏麻痹,你又说不是电死?”我狐疑道。
“没错,的确不是电死,法医官做过尸检,导至心脏麻痹的原因不是电流。”陶然说道:“我们走访了受害者的家属,社会关系,一一筛查,要说关联,只有一桩,都是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最没劲了。”老九拿起一边的啤酒罐子,吐槽道:“人到中年,危机将倾,也不对,一般一分为三,一种,青云得志,第二种,郁郁不得志,连份稳定的收入也没有,第三种,高不成,低不就,只能勉强生活,抛却当初的豪情壮志,谋个生活。”
这话虽然残忍,但事实如此,陶然也无法反驳,不过,她似乎从中得到启发:“中年,全部都是中年男人,这算是唯一的共通点,除了死法以外的共通点。”
“然并卵。”蒙洛突然冒出一个网络用词,老九横他一眼:“不知道打哪学来的混账话。”
“然尔并没有什么卵用。”蒙洛解释道:“这对六人之死毫无帮助,我觉得,应该去现场看看,对吧,步天易?”
“走吧。”我们正愁无聊,陶然来得正是时候,陶然打量着我们的脸,默然无语,下楼时,陶然示意我们坐她的车,她一个女人偏爱jeep,居然换了一辆大红色的jeep!
我不禁咋舌,蒙洛来了兴致,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啧啧道:“陶然姐,车子不错。”
“那是当然。”陶然说道。
“你哪来的钱?”我咋舌道:“原来的车子不是挺好的吗?”
“被撞得稀巴烂,报销了,贷款买的。”陶然不以为然,我连忙将她拉过来,我回来后,她一直没有主动见面,时常躲着我,难不成?
我心念一转,拉开她的袖子,手臂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痕,从肘部一直拉到手腕,伤口刚开始愈合,还能看到边缘的青紫,这就是她一直冷淡对我的原因,避开我,藏着我,何止是忙而已,我的脸马上沉下去,蒙洛后来告诉我,我当时的脸变得铁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是怎么弄的?”我立刻拉开她的衣领子,后脖子处还有明显的伤痕!
陶然推开我的手,不以为然地说道:“一点小伤罢了,我从车里跳得及时,没有受伤,倒是一名队友受伤重,现在还在医院里,办案路上碰到一桩抢劫案,对方驾车逃离,我和同事去追,结果那些家伙非但没有逃,反而调头过来撞我们的车,结果就这样。”
她说得轻描淡写,我却无名火起,陶然翻个白眼,率先拉开车门,我夺过钥匙,抢先坐在驾驶位上,陶然不怒反喜,我一言不发,拿过档案袋,第一名受害者,42岁,居住在前门大街62号,独居,档案袋里有钥匙,此人有家人,妻子早逝,子女已成人,没有继续学业,在外工作,鲜少联系,发现尸体的是路人,六名受害者的发现人均是路人。
我们去往前门大街62号,大门紧闭,门上已积了些灰尘,拉开门,灰尘飞扬,呛得蒙洛直咳嗽:“怎么这么大的灰?”
“是啊。”陶然也面露疑惑:“现场经过整理,之后闭门闭窗封闭,哪来这么大的灰?”
地上有白石灰画出的人形,呈现死者最后的姿态,我和老九蹲下,审视一番,老九扑通倒下去,一条腿抬起,直到膝盖落到小腹处,左胳膊伸出去,另一条手臂放在胸前。
完美的复原!
身子略微倾斜后,彻底复原了死者最后的状态,老九略微调整,从地上的痕迹来看,死者的头部在最后关头没有随着身子的倾斜而倾斜,而是拧得正正地,“这样才对了。”老九兴致勃勃地说道:“看到没有,那人的状态是这样的。”
“嗯,没错。”我说:“这人的肢体有些怪异,探得不像样,而且四周没有火烧电灼的痕迹,果然不是电死的,心脏麻痹……”
我往老九走去,老九打个激零,猛地坐起来:“喂,你想干什么?”
“尝试一下,资料里显示,球形闪电从窗户里钻进来,一般人看到它的时候,应该什么反应?”我指着地上的人形痕迹,再指向窗户:“一般人好奇,害怕,闪躲,可是这名受害人的反应截然相反,他迎向球形闪电,距离阳台窗户的距离反而更近了。”
也就是说,这名受害人看到球形闪电后,非但没有避进房间,或是打开大门逃出去,毕竟这是平层,一楼,打开门,跑出去,这是最简单的反应,可是他不避反迎,就像……
“送死。”陶然呼出一口气:“不同人的视角不同,你的观念我们从没有想过。”
所谓旁观者清,老九从地上爬起来,蒙洛已经掏出罗盘在附近走了一圈,最终停留在球形闪电进来的位置——阳台窗户,阳台对外,当时路人看到一团闪电飘向阳台,尔后透过打开的窗户飘进屋里,没过几秒,就听到惨叫声,于是报警,期间,一名胆大的路人翻过围墙,来到阳台处往里面张望,球形闪电消失,主人躺在客厅,一动不动。
过程持续不到一分钟,除了惨叫一声外,主人家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送死的企图再明显不过,诡异,太诡异了,陶然看着我,正要开口,“啊!”一直胡乱晃悠的蒙洛惨叫一声,捂住手指,连连吸气,他触碰了阳台进来后的电视柜边上的摆件。
“怎么回事?一惊一乍地,还嫌不够刺激?”老九打着哈哈走过去,见蒙洛的手指红肿一片,转而道:“小心点。”
“真的像电流。”蒙洛说完,眼睛突然瞪大了,刚才还红通通的手指瞬间恢复如常!
这一幕我们看得真切,“你们看到了吗?”蒙洛说道:“受伤的手指瞬间恢复如常,还有,罗盘显示,这里的阴阳两气已经失去平衡,阴气弥重,步天易,你不觉得冷吗?”
楼层低,湿气重,感觉到冷理所当然,我并没有当回事,蒙洛说道:“这地方有阴物来过,这里,这里,这里,都有痕迹,不信,你们看。”
陶然已知他要做什么,退到一边,蒙洛在客厅散下礞石粉,一排浅浅的脚印出现,从阳台大门直接来到尸体前方,最终站定在死者头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