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两米长的箱子,放在刑室里就很醒目了,我顺手就打开了箱子,里面的情状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箱子里面布满了钉子,每一根就有指头粗,前端十分尖利,这东西的用处一目了然了,将人放在里面,关上箱子,随着它的关闭,那将会是撕碎心肝的痛苦……
这些还不止,还有一样东西,更让我们心悸,看上去不过是根棍子,但它的用处绝让让人胆寒,棍刑,不是用棍子打人。这里说的棍刑,是拿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肛门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开口笑,这个名字更让人不舒服,开口笑……
我正想开口说话,陶然不客气地说道:“不用解释了。”
也是,里面的结构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老九环视着四周,他脸上的失望一览无遗,没有明显的尸体,陶然走到中间的火炉边,瞅着那些漆黑的东西看,终于,她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在里面扒拉着,当看到里面的一些东西,陶然没有忍住,一下子转身正好撞进我怀里,“怎么回事?”我实在奇怪,以陶然的胆量,什么东西把她吓成这样?
“里面是一些肌肉组织和骨头。”陶然强忍住想吐的冲动,尽量冷静地说道:“我采集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测,步天易,有袋子吗?”
我去车上拿胶袋和手套,下来后就顾自顾地开始,陶然说道:“我来吧。”
“算了吧。”我说道:“这里头的东西还不够恶心你的?你和老九检查其它地方。”
陶然与老九走开了,我则戴上手套开始掏里头的东西,尤其是碎骨,老实讲,触摸到那些肌肉组织的时候我心里在滴汗,尤其想到这些东西不是一个人留下来的,更觉得触目惊心,终于,我将肌肉组织掏出来放在一个袋子里,碎骨装在另外一个袋子里,不知不觉中,我的后背已经一片潮湿,汗水将衣衫打湿了……
我转过身,陶然与老九居然发现刑室后面还有一间密室,两人已经钻进去了,我走过去一看,里头是间休息室,摆着一张床,床头还放着烟灰缸,陶然采集了烟灰缸里的烟头,再看,这里头还有两件穿过的衣服,再没有其它了,想来是银狐施刑后在此休息的地方,如果是这样,此人的心凶狠到什么程度?外头血肉模糊,他还在这里抽烟睡觉,如常休息!
我瞥了一眼老九,发现他的眼角通红,我轻咳了一声:“差不多了,该出去了吧?”
“我通知当地的派出所查封这里,这里头的东西要全部撤掉,但这些要秘密进行,如果让这里的居民知道会产生恐慌发,如果有些人想利用这里,情况会更坏,”陶然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我和老九先行撤出,坐上车后等待陶然,没一会儿,就有便衣进入房子,再然后,陶然出来了,她上车后如释重负,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掏出香水喷了好几下:“那味道估计会飘好几天,不是在身上,是在心里,你们送我回去。”
我点头,回到警局,陶然带着物证进去,这么多的采样,鉴定组有得忙了,老九突然追过去,我闭上眼睛,老九做了最坏的打算,刚才清楚地看到他拔下自己的头发交给陶然……
老九重新上车,上来后拿起一瓶水就往喉咙里灌,“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头往后面一靠,说道:“去找姓杜的问个清楚。”
我不说话,马上启动车子,出去后老远才想到压根不知道姓杜的现在在哪里,转念一想,我先拉着老九去了一家餐厅,老九愕然道:“不去找姓杜的?”
“不急,先吃饱一点。”我说道:“听说有压力的时候要吃点东西,尤其是甜的,这一家烤肉店餐后有不错的甜点,我们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
老九脸上出现会心的笑容,振奋道:“没错,咱们就好好地释放压力。”
我们都是肉食动物,大拼盘上来后迫不及待地开始烤,老九说道:“谢谢啊,步天易。”
“和我废话什么。”我说道:“你最近没怎么联系七姐啊?”
“发过短信,他们最近有了个重大的变化。”老九环顾四周,小声说道:“长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有那份保证书,但并非最好的结果,凡事都要有个度,就像杀人一样,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杀人就是罪。”
老九说半天还没有说到重点,我着急道:“别废话。”
“他们现在接受特别任务,和我们一样,换句话说就是收编了。”老九说道:“离人组不是一样,把我们收编了。”
原来如此,说话大喘气害死人啊,铁板上的肉“滋滋”直响,我夹起来扔到老九的料碗里:“赶紧吃吧,热乎乎地。”
“大热天跑来吃烤肉的也只有我们了吧?”老九话音刚落,一回头嘴里骂道:“格老子的,咋这么多人?”
店里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热切地盯着盘子里的肉,好死不死我就想到了刑室里的情景,碗里的肉就变得不那么诱人了,我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勉强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美食的口感马上打破了心里的阴影,再怎么恶心也要吃饭啊。
吃完烤肉吃甜品,结完账准备走人的时候,老九说道:“你看到我给头发陶然了吧?其实吧,我想得很清楚了,里头搞不好有我父母的dna,这是最坏的结果,如果是这样,也没啥好说的,至少知道生死,走,找姓杜的问个清楚。”
蒙洛和杜秋呆在会所,据说今天杜秋要会见重要客人,我们到达的时候,蒙洛从一扇门里冲我们招手,我们跟进去,原来姓杜的给蒙洛安排了一间房,方便在这里住宿,“啧啧,不愧是搞娱乐公司的,瞧这布置,真华丽啊。”老九一屁股坐在床上,床的柔软险些将老九的身子弹起来:“格老子的,这床用什么造的啊?”
“说正事吧。”老九一旦放松下来就太放松了,我说道:“客人什么时候走?”
“快了。”蒙洛问道:“你们的进展如何?”
将我们的进展告诉蒙洛,蒙洛一怔:“那东西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化,居然这么凶狠,可以吞噬其它魂魄,首先是它自身发生了裂变,一定是在某种巧合下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所以变本加厉,可惜他身份不明,想找到他不容易,倒是你们发现的银狐很重要,刑室……”
我咳了一声,蒙洛马上闭上了嘴巴,不解地看着我,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是要闹什么?
蒙洛还不理解,呆呆地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我说道:“刑室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在这里发现杜秋有什么不对劲吗?”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蒙洛说道:“能耐得很,最擅长与人拉关系,但是,他是个利已主义者,说件事吧,上午和他出去,下车的时候有个孩子在他面前摔倒了,他连看都不看就走开了,还是我将那个小朋友拉起来的。”
“利己主义者。”我若有所思:“一般这样的人会在事业上了得非凡的成功。”
蒙洛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偷偷进了书房,就上次那只东西特别感兴趣的书房,所有的书不是放在里面么,门面上看不到书,空洞,书架中间有隔层,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我做了测式,阴气是重要的地方是中间的书柜下方,那只东西对那里格外感兴趣。”
“不止对人感兴趣,而且对书柜下方感兴趣。”我说道:“这里头一定有些事,书柜怎么打开?”
“太严实了,不知道。”蒙洛正准备说话,外面传来一阵寒暄的声音,杜秋送客了,马上,那阵脚步声就近了:“蒙洛,你在里面吗?”
我们交换眼神,蒙洛打开门,杜秋见到我们有些意外:“你们来了?”
这话有些深意,一方面语气加重了,似乎没想到我们会来,二来对我们的到来有些疑惑,有些询问的意思,老九直接掏出画像:“认识这个人吗?”
那是根据江珊面容画出来的男像,正是银狐的画像,杜秋摇头:“不认识,从未见过。”
“时间再往前溯,比如一九九九年呢?”我冷冷地说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一九九九年,我当时……”杜秋说道:“我当时真年轻啊,才二十六岁,在一个工业园区里上班,工业园区那么多人,我哪里有印象?”
我将银狐的画像放在桌上,盯着杜秋的眼睛:“在你的印象里,有没有一件事情让你颇有怀疑,但是没有去确认过,或者是日后想起来觉得不太对劲,但你没有验证过?”
“这样的事情?”杜秋笑着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活了这么久了,十几年前的事情怎么想……”
杜秋的手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