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就像有电流通过灯管,墙上的印记上贴满了阴符,蒙洛说这些阴符可以帮助结魂的魂魄增加阴气,我迅速拉上窗帘,只开了一个小小的台灯,双眼死死地盯着墙上的标记,直至里头有一个黑色的纸片般薄薄的影子钻出来……
那个鬼影子薄如纸,如同被车子辗压过,从里头钻出来后就像筝飘移在空中,样子模糊不清,老九仔细一看,脱口而出:“林教授!”
蒙洛见状摇头:“阴气不稳,我先让他呆在摄魂瓶里再想其它办法。”
摄魂瓶拿出来,打开蒙洛就乐了:“角光死了还帮我们一个大忙。”
原来摄魂瓶曾经收过角光的一魂一魄,角光毕竟是巫族的后人,里头残留了不少阴气,这些阴气正好可以补充林教授虚弱的魂魄,将林教授的魂魄收进去后,蒙洛又用阴符将摄魂瓶贴得严严实实,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外面有人见到我们出来,不禁嘀咕起来,听到他们的说话,老九乐了:“老太太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回到古董店,三人却不在,我一惊,发现他们的行李还在,就马上给巴图打电话,原来三人去了庙里说要给当初被角光杀害的契丹后人烧香,正准备挂掉电话,巴图突然叫了出来:“海子?”
我不禁大惊:“巴图你说什么,看到了海子,是那个海子吗?”
巴图说道:“步天易,我先去逮那个家伙,一会儿联系你。”
“你多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巴图就挂了电话,他们在庙里遇上了海子,那家伙不是假装被绑架然后去了角光身边吗?依角光的手腕,那家伙早该死了!
巴图与双胞胎许久没有回来,这可把我们急坏了,一直到晚上,三人终于拖着一个家伙回到了古董店,因为没有绳子,东海裸着上身,原来是身上的t恤被撕成布条绑住了海子,我们一看到他就哈哈大笑,东海尴尬地用双手护住两点,没好气地说道:“我和南海猜拳,我输掉了,所以就这样了。”
因为是夏天,所以也没有两件衣服,蒙洛找出一件t恤扔给他,海子看着我们,无可奈何地说道:“栽了,我认了,只有一件事情求你们,不要让我落到那家伙手里,那家伙杀人不眨眼,我好不容易找机会溜掉的。”
我们注意到海子剃了头,并没有受戒,就是头皮发青,与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南海说道:“我们在庙里烧香的时候看有俗家弟子在那里办法事,结果看到一个这么眼熟的家伙,这家伙溜得真快啊,一下子从庙里跑到山里,我们在山里找了老久才发现他,这家伙心急,结果滚下山坡昏迷在那里。”
海子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是,我是角光的人,之前偷走族谱也是我的错,我骗了你们,我不是人,可是我现在就想摆脱角光好好过活,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角光派到我们身边的卧底了?”东海怒道:“亏我爸对你那么好,我们还把你当亲叔叔一样,你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活命了。”海子说道:“我和那些人一样,身上背有人命,他们答应帮我洗案底,以后不用担心被通缉,而且这么好的机会,只让我好好地生活不用再杀人,我当然答应了,东海,南海,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真的是用叔叔的心情看着你们长大的。”
“说这些都没有用。”南海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偷了族谱走人了么?”
“是,我偷了族谱回去立下大功,可是先生说我偷回来的是假族谱,大发雷霆,我差点死掉。”海子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后来我跪下求饶,先生才给了我一次机会,后来我趁一次机会跑了,所有的地方只有庙里最安全。”
“只有庙里最安全,你早知道他不对劲?”蒙洛突然问道。
“我可能在普通人中间生活太久了,呆在他们那里觉得所有人都不对劲,就和疯了一样。”海子说道:“还有那个老巫婆,简直就像个无形的杀人机器,除了寺庙,我想不到更好的地方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后来就索性呆在里头,我是想开了,也不打算回省城了,以后就呆在庙里,如果师父肯,我就出家,真的,我是真的打算趁这个机会改邪归正。”
这家伙去寺庙不无道理,若是有开光的佛像,有些东西是可以阻隔的,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家伙运气不错,他口中的老巫婆被我们用阵法解决了,角光之后集中火力针对我们,哪里顾得上这个逃兵,海子就这么顺利存活了。
海子突然扑通跪下来:“东海,南海,我虽然一直潜伏在你们身边,但我从未做过对不直你们的事情啊,你们仔细想想,我有碰过你们家人一根汗毛吗?”
东海脱口而出:“那倒没有。”
南海立刻瞪了他一眼,东海马上改口道:“可是你一开始接触我爸就出于不轨的意图,这一点不可否认吧,后面要不是步天易精明,真正的族谱就会被你偷走了。”
“原谅我,让我好生地呆在庙里替自己的错误弥补,我以后不会再做任何错事了。”海子突然说道:“对了,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们一份东西。”
海子交给我们的是一份亡命之徒的名单,这些人全是以前的漏网之鱼,这些人身上都被消过命案,现在仍逍遥法外,海子这家伙果然心思多,知道去潜伏并不是最安全的任务,这些所谓的同伴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居然早早地开始收集这些人的真实信息,有了这份名单,我们就可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清算以前的旧账了,只是海子自然不肯告诉我们他原本的姓名与身份,作为他交出名单的回报,我们决定放了他,海子一番感激,南海替他解开,他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正色道:“对了,那家伙好像有一间秘密的刑室。”
“刑室?”我问道:“在哪里?”
“只是听他们提过。”海子说道:“刑室用来上私刑的,那间刑室里面好像还有一点猫腻,不过我呆在先生身边的时间很短,听到的不多,我,我走了。”
海子唯恐我们反悔,飞速地离开这里,我马上电联华城,将名单交给他,剩下的只有等待林教授的魂魄恢复元气了,东海兄弟决定离开古董店,就在海子离开的第三天,东海与南海居然在大街上让星探看中了,也是,两兄弟原本就是衣架子,而且相貌不错,被娱乐公司签下来后就要进行一系列的培训,他们俩的将来由他们自己决定,我们也乐得其成,倒是以后大家在一个城市生活,还有往来的机会,若是大红了,我们说不定还沾光呢。
巴图时常往陶然处跑动,我倒是担心他给陶然带去不便,不过练海棠更早地想到这一点,自己出来租了房,关于与余光的一切,练海棠主动去见了余光,据说巴图和她一起,痛失爱子的余光现在又面对背叛,心灰意冷,再加上蒙天成趁他家中变故空架他,余光,这个原本是局外人的人反而成为最深的受害者。
练海棠对余光是否有爱我不知道,但是她居然主动约我和陶然见面,练海棠脸上的伤严重了,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伤势严重到无法用手术弥补,见面的时候脸上依然戴着口罩,大热天地,我看着都难受。
练海棠却十分自在,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这些日子多谢你们了,我和巴图准备回草原生活,那里是他的起点,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在仅剩的日子里相守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步天易,一直看我的脸会让我不自在的。”
我轻咳了一声:“不做手术吗?”
“用这张脸见余光让他很死心得挺快的。”练海棠说道:“上次博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皮相什么的就不那么重要了,巴图并不介意,倒是看到余光惊慌失措的脸真是好笑呢。”
“男人首先看的依然是皮相。”陶然说道:“真悲哀,说什么内在美比外在美重要,全是瞎话。”
我咳了一声:“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么肤浅,比如巴图大哥,不就是男人中的异类么。”
“那你是吗?”陶然没好气地说道。
“不知道,得经历了才知道。”我马上转移话题:“海棠姐,你单独找我们出来有什么事?”
“有件事情必须陈明。”练海棠放下杯子,沉声道:“我活不了多久。”
陶然的脸就倏地变了:“你知道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练海棠说道:“角光的一魂一魄在我体内时我就感觉到了,五脏六腑受到了很大的冲击,通俗点说是受了内伤,陶然的蛊毒虽然让内伤暂时停缓,但是不能治本,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