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将狼牙棒的头改成致伤的东西,必然要更直一些,然后铁钉更细一些,再密一点,狼牙棒可以远距离操作,巴图的伤是近距离弄出来的,所以赵高说得有道理,手柄改短了,方便近距离伤人。
巴图皱着眉头:“你知道这个东西?”
“知道,我们中间有不老实想背叛组织的就被这个东西伤了。”赵高说道:“简单点说就是用来对付背叛者的。”
“背叛者吗?”巴图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讲的?”
“我再想想。”赵高的表情变得狠辣起来:“我在他们手里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就算死了,我也希望他们不好过。”
“你还有能讲的。”蒙洛说道:“你真的相信有附身一说?”
“上头这么讲,我们就要信,再说了,他们也有一样的招数对付过我们。”赵高说道:“我们有人突然就像只疯狗一样,话也不会说了,抓狂一样到处咬人,这不是他们干的才怪,不过人没有死,就是清醒后躺了一个多月,以后再也不敢顶嘴了,经过那件事情后,我们相信他们有这种能耐,至于会这种能耐的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在我们之上,还有另外一个集团,他们才是组织的核心,我们是金字塔的底而已。”
赵高看得蛮透彻的,他继续说道:“我怕死不假,就算以后变猪变狗,也比魂飞魄散强,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对是真的,你们帮帮我,帮帮我……”
老九不肯轻易放过他,又逼问了很多问题,就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地挤出来,直到挤无可挤,终于死心地看着蒙洛:“可以了。”
蒙洛说道:“我现在要招阴兵帮忙,请他们带你直接去该去的地方,你暂且呆在摄魂瓶里。”
哦,哦,原来还有这招呢,蒙洛撕下黑白符,墙上的鬼影子消失了!
家里有现成的供品,蒙洛拿礞石粉在地上画出一个阴兵符,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其中,一切准备就绪,蒙洛朗声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岳青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来,速速领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师敕令!”
蒙洛之前请过五鬼,但来的只是级别高一点的阴兵,这一回合,我们自然不希望请到五鬼,地上的黑影出现,蒙洛定睛一看,面色微喜,老九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黑白无常。”蒙洛喜得要跳起来了:“厉害,我居然请来了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鬼,亦称无常。在旧时迷信中,将无常说成是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而将无常又划分为黑无常和白无常。而白无常则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你也来了”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
传说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无救,当然这都是民间传说。
如今真正的黑白无常就要现身,我能够亲眼看到他们了,只见地上的黑影子越来越清晰,果然是一黑一白,两人头上的帽子高高地,还各自有四个字,但无法判定是什么字,因为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字体,哪里知道是不是“你也来了”和“正在捉你”?
两人的舌头都伸在外头,几乎要垂在胸前了,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黑白无常横了我一眼,突然怔在那里,两人头碰头,小声议论着什么,蒙洛拱手道:“小辈何德何能,请来黑白无常?”
“就是你这个小子召我们来的?”黑无常率先开口,吊在外面的舌头毫不影响他讲话:“阴阳两界有约,你大可开口,召我们来有何事?”
“此处有亡魂一枚,希望两位可亲自引他去阴界。”蒙洛说道:“以免他魂飞魄散。”
“就是此事?”白无常有些意外:“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些,放心,一定做到,那枚魂魄在哪里?”
蒙洛将摄魂瓶打开,赵高的鬼影子刚刚出来,黑无常的手一抖,手里赫然多了一条铁链,铁链不似我们平时看到的那样,根本看不到铁链的接合处,而是一条成形,铁链上面还生有倒刺,看着尖利无比,看着心里便一抖,铁链四周洋溢着黑色的雾气,死死地将赵高的身子拴住,赵高惨叫一声,再也无法挣脱!
“我们去也。”黑白无常齐声说道,双双从客厅消失,而他们初初看我的那一眼让我心里忐忑不安,他们看到我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眼睛里面满是惊愕的表情,难道他们看出我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吗?既然看到了,为何不说?
唉呀,早知道就不放他们走了,可惜,太可惜了……
我还在心里痛苦纠结的时候,大家已经议论开了,现在对这个组织有基本的认识了,老九说道:“我们现在摸到的只是它们最底层的人,这些家伙只是他们找来的打手,被各种手段控制的亡命之徒。”
“但是我们知道这个组织的严密性了。”巴图说道:“最上层的人有智力和钱财,还有权力,权力体现在他们可以消除档案的能力上,钱财不用说,后期收拢这些人的主要作用还是钱财,智商自不用说,能够设计这一套体系的人本身就很了不得,而他们还可以借助萨满巫术的能力,杀人于无形。”
“那人可以消除档案,职位应该在陶然与华城之上。”老九若有所思:“可是我最好奇的是什么人附在巴图的身上,是个男人的话就与我们的猜想偏了,还有,背上的伤疤也是如此,说什么只有背叛者才会受刑,难道是附在你身上的人有了背叛的想法,所以你的身体代为受苦了,还是你……”
老九说到这里,用力地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巴图你不会是他们阵营的吧,然后弃暗投明了?”
我“切”了一声:“这种可能性不大了,早期嘛我的确怀疑过巴图,现在的种种都能洗脱巴图的嫌疑,尤其鬼伙计证实巴图的确被人附身过,这一点很重要,我想到的是,附在巴图身上的家伙背叛了自己的组织。”
“如果找到这个人,我们就能取得突破点。”巴图“腾”地一下站起来:“他的等级比赵高、火狐这些人高,知道的事情更多,是不是?”
东海与南海对视一眼,两人马上浇了一盆冷水下来:“这个人在哪里呢?”
刚刚兴奋起来的巴图马上像瘪了的气球,有气无力地坐下来:“是啊,这个人在哪里呢?我们现在知道了对手的整体的模子,现在能做的只有小心地刺入,知道更多,还有,大哥就在我身边,黑章扳指能够说明,如果不是看到黑章扳指,不可能触发我的记忆。”
“他现在不能露面,对手的目标就是他。”老九断然道:“虽然大家都是契丹后裔,但他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这一点毫无疑问,毕竟主张偷取黄金面具的人是他,对方一直苦苦要找的人也是他。”
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现在对对方的底子摸到了大概,心里轻松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们饿不饿?”
我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蒙洛和双胞胎都闹腾起来,嚷着要吃东西,因为知道了不少信息,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我提议大家一起到外面聚餐,闹闹腾腾地吃完饭,大家回去安心地睡觉,听着房间里传来的鼾声,我开始觉得不那么刺耳了,对方似乎暂停了计划,我们拥有了难得的安逸时间……
陶然与华城的行动一直持续了三天,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一天,我正在客厅和海冬青一起看个科普节目时,她的电话来了,让我去警局一趟,我带着海冬青便去了,一进陶然的办公室,两只海冬青就跳到地上,冲着陶然不停地长啸,我“嘘”了一声,它们俩总算安静下来,余洋在玉佛里吓得不敢吭声。
陶然说道:“我们在网吧有了发现,充份证实余洋的死与她的继母无关,在案发的那天,练海棠一整天都在花艺教室上课,傍晚结束课程与一起上课的学生去超市买菜,随后回家准备晚餐,这些都找到了相关证据,至于余光当天则在一个工地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可以做证。”
“那么,你们找到的关键证据是什么?”我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