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这里离开再说。”我并不给陶然反将一军的机会:“出去后可以好好说道,顺便请陶警官解了我们身上的蛊。”
我指着自己的眼睛,里面的红点就是中蛊的象征,陶然一声不吭,转身朝着下面走去,再次回到下面,现在可以悠然地打量里面的情况了,并不是多广阔的空间,那条石阶是盘旋下去的,一眼望上去,根本看不到底,令我惊讶的是,原来山体的内部墙上刻有图案,现在可是一清二楚,只是大多抽象,翅膀,寥寥几笔构划出来的像是翅膀,我正看得入神,老九说道:“奇怪,这是图腾吧,像不是像凤凰的尾巴?”
老九的话提醒我了,“没错,的确很像凤尾。”我说道:“而且看排列的顺序也是很有讲究的,凤尾图腾?”
在许多图腾神话中,认为自己的祖先就来源于某种动物或植物,或是与某种动物或植物发生过亲缘关系,于是某种动、植物便成了这个民族最古老的祖先。例如,“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便成为商族的图腾。因此,图腾崇拜与其说是对动、植物的崇拜,还不如说是对祖先的崇拜,这样更准确些。”
“凤尾图腾是苗寨崇拜的力量来源?”我喃喃念道:“凤尾,只有尾,没有身子和头,真是奇怪啊,老九,你以前遇到过吗?”
“没有,第一次见。”老九掏出手机将墙壁上的凤尾拍了下来。
陶然闷哼一声:“快走吧,你们不是要出去吗?”
这地方这虽然是狭长的,但是却通透得很,好像有一股风从最底部转上来,蒙洛突然掏出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点穴立向须贯通,八龙顺逆要分清,火龙切莫造水克,木局生助火龙兴,木龙切莫造金克,水局生助木龙欢,阴阳两字有大关,吉凶就在一向间,点穴不知生与克。”
“格老子的,你念什么东西呢?”老九不耐烦地说道:“念经?”
“不是,我是说这山正好处于风水极穴上。”蒙洛说道:“我听爷爷说过,有一种风水穴,死人葬在其中可以天然不腐,这地方的生气实在是惊人,会不会是这种风水极穴呢?”
陶然只顾往下走,从她的后脑勺看不出所以然来……
我扶着石壁往下走,折腾了这一夜,不吃不喝,又没怎么睡,我是男人也觉得受不了啊,单手抚在墙上,一点点地略过那些凤尾图案,手指的触感告诉我,这些图案是浮在表面的,有时候,细微的触感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些图案是活的,说不定一会儿就扇着翅膀飞起来……
我们就这样一一往下走,彼此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突然,脚上打了一个踉跄,我的手用力地按在墙壁上,突然听到“咔”地一声,我马上停下了脚步声,狐疑地看着石壁,刚才手按下去的一刻,的确听到了声音!
老九停了下来:“步天易,怎么还不走?困死我了。”
“有机关。”我简短地说道:“就在这里,我刚才听到了声音。”
陶然倏地转身,狐疑道:“不可能,我在这里长大的,从小就在这里出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机关。”
“还没有人敢说对什么事情都是清楚的。”我冷笑一声:“你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我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老九,接着。”
把自己的背包扔在老九怀里,我就开始研究起这石壁了,陶然的脸变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走上来在我的身边站定,我的手划过石壁,努力回想刚才手按在了什么位置,然后一点点地确认,终于,有一块是松动的,我脸上一定现出了自得之色,因为陶然不太高兴地将脑袋扭到一边!
我按下去,石壁打开了一个小洞,我试了一下,庆幸我们四人当中没有胖了,否则想钻进去就难了,将手先伸出去探探,刚伸进去,就感觉手指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的感觉,却让我想到了蛇的皮肤,那种冷血的冰凉,我的手指缩回来,退后一步:“什么东西。”
老九狐疑道:“陶警官,你真不知道这里还有机关?”
陶然没好气地说道:“小的时候就在这里跑上跑下,手里拿着铃铛学会控制这些活尸,次数不下于千字,但从未发现这里有另外的机关,相不相信,随你们。”
我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照下去,然后倒抽了一口气:“里面是空的,好像有绳梯,可以通过绳梯进去,老九,我进去看看。”
“不成,不是说刚才有东西在碰你么?”老九拿过火把:“先试试再说。”
他脱下衣服包住自己的右手和胳膊,这才拿着火把伸进去,专门让火贴着石壁烧,“啪啪”,传来清脆的两声,蒙洛瞬间来了精神:“对火很敏感。”
老九将整只手臂都伸了进去,火壮人心,他是一点也不怕,突然,我看到缠住他胳膊的袖子动了一下,我立刻掏出匕首挑了一下,老九此时也感觉到了,“倏”地将火把拿出来,只见他的胳膊上已经缠上了一条长长的虫子!
头,我没有看到这条虫子的头,老九已经甩开胳膊,奈何那条虫子就像蚂蝗一样缠在他的胳膊上,死活也脱不干,老九直接将火把点过去,居然引燃了衣服!
“老九,你疯了,不要胳膊了?”我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去拍打老九的胳膊,老九却淡定得很:“放心吧,步天易,这东西怕火,没看有火的地方,它都不敢接近?”
果然,在火光窜起来的一刻,那东西就落到了地上,身子弯在一起,老九也在同时迅速地解开胳膊上着火的衣服,拍打在石壁上,见火灭了,惋惜道:“可怜我的衣服了。”
地上的长虫大约有一米长,大拇指般细,土黄色,被火烧了以后,身子紧紧地曲成一大头至尾都是一般粗细,看不出来头部在哪里,陶然的脸也变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陶然掏出了银束子,这东西我在黑水镇的时候见她用过,后来知道她是苗人,就不觉得稀奇了,银器在苗人的生活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掏出刀戳破了那虫子的皮,一股土腥器冒出来,却不见血,只有些许粘稠的黄色液体,陶然先用银束子触了虫子的皮,没有任何变化,再用银束子去触那些黄色液体,银束子马上变黑了!
“虫子本体没事,但是这些黄色液体是有毒的。”陶然的胆子很大,她拿起一根石头拨弄着这些虫子的身子:“没有牙齿,所以咬不了人,确切地说,嘴巴也没有。”
老九倒抽了一口气:“假如不由分说拿石头去砸这些虫子,没有危险的东西反而可以释放毒液,这算不算是个陷阱?”
陶然说道:“算。”
不知不觉中,我们又回到了在沙漠底下的状态,抛弃了敌对,重新抱成一团,蒙洛突然伸手过去,手里的朱砂落在虫子身上,没有半点反应,他便说道:“不是阴物,是真实存在的虫子,大概是这里的环境独特形成的。”
“我们应该进去看看。”我说道:“那些人到崖棺来的目的纯不单纯,这里吸引他们的是什么,只有我们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那些虫子无毒,也不用提防什么了,这一回,我果断地钻进去,双脚踩在绳梯上,这些绳梯是用三股编成,低头往下一看,看不到尽头,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去,绳子的颜色是褪去的绿色,踩在上面,便听到“吱”地一声,心不禁提了起来,用力地蹬蹬,甚至在上面跳了一下,发现这绳梯足够承担我的重量,我便率先往下去,陶然第二个跟进来,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选择,不往石壁上看,若是看到密密麻麻的长虫,不止心里恶心,手也会没有力气吧?
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默契一路往下,地上盘旋的风卷起来,吹得裤管都鼓起来,四人全部挂在绳梯上,这地方大约四米宽,深多少就不可知了,四周都是平坦的岩壁,这个工程量相当大,光是用工具打磨岩壁就需要不少人,不少时间了吧?
终于,感觉到底了,我估摸与外面的高度差不多,只是将山体分为二,隔成了两个空间,高度还是一致的,脚一落到地上,裤管被吹得更鼓了,地底的风忽忽地往上冒,吹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陶然的步子也乱了,撞到我的身上:“对不起。”
“客气什么。”我不以为然道,手电照向四周:“看看,七具棺材。”
陶然一愣,顺着我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过去,七具棺材齐整地摆放成一排,棺材是黑漆漆的,每一具都比普通的棺材高大,而且更长,数量与外面的僵尸一致,我说道:“难道是外面那些僵尸呆的地方吗?同样是七具,一人一具。”
“如果是,就没有必要隔离了。”陶然十分迷惑:“僵尸是为了守护青棺存在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下葬的需求,不可能需要棺材。”
陶然无意中就透露了一个秘密,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亲口讲出来就是尘埃落定的事实了,青棺,崖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青棺。
老九已经走到了棺材前面,显得犹豫不绝:“里面不会也设置了蛊毒陷阱吧?”
陶然说道:“如果存放了机密的东西,恐怕就有,还是让我来吧,我们从小身上就设有保护蛊,可以说是百蛊不侵,这也是区别自己人和外人的方法。”
老九耸耸肩,退到了一边,七具棺材都没有上子孙钉,仅仅只是盖上而已,陶然轻而易举地就掀开棺盖,看来棺盖的材质很轻,就在棺盖掀开的一刻,陶然的手一滑,棺盖险些掉在地上,我们同时惊了一下,我哈哈大笑起来:“三个大老爷们看着一个姑娘在开棺材还吓成这样,太不成体统了。”
“不要开玩笑了。”蒙洛皱着眉头说道:“总感觉这些棺材的摆放有些奇怪。”
陶然已经将七具棺材的棺盖都打开了,七具棺材都是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却觉得脚下的风越刮越烈了,身子也觉得冷,已经是大白天了,这里面依然阴寒无比,我问陶然:“怎么样,有蛊毒吗?”
“没有反应,看来没有下蛊毒。”陶然说道:“如果有蛊毒的话,我的身上会冒出一股白烟,但是没有。”
我对蛊毒的了解只是流于表面,陶然说的这种保护性质的蛊毒完全没有见过,见她自信满满,我也被感染了,完全相信她的话。
陶然疑惑道:“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七具棺材而已,真不懂,为什么要特别设置在这里。”
蒙洛走了过去,往里面一看,两只眼睛马上亮了,他的眼睛一亮,那就是有发现了,我立刻凑过去问道:“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些棺材都有一个特点,底板上有底板上有7个直径约2厘米的小孔,按照北斗七星的勺子状排列,小孔之间还有线条相连,每个小孔里都放有一枚古钱币,七个棺材都是如此,这是七星锁魂阵。”蒙洛说道:“棺中无物,可能有的只是,步天易,你怎么了?”
我感觉身子僵掉,还冷得很,风直往我的身上刮,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