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低头,眼睛里一片汪洋的温柔,“是因为太疲惫了,太辛苦了,才需要长时间的调息。怎样,揉揉有没有好一些?”
冰雁点点头,“我这是睡多了,没事,倒是你,你的伤……”想起他被坏人无情的砍下的那一刀,她心疼的想哭。她的茜朗,谁也不能伤害,不能。
“我也没事,冰雁,别哭,我就是一点皮外伤,你看。”茜朗慌忙的扒开自己的领口,里面,从肩膀到腋下缠着一道厚厚的白布。冰雁抬手,眼中含泪的轻抚白布条,一点皮外伤,怎么可能?
茜朗见她伤悲,心里感触,又心疼她,连忙说:“我从小就受那么多罪,这点伤怕什么?几天就好了。别伤心了,啊,而且我们有好药,连疤都不会留下的。”
冰雁凄迷地望着他,踌躇半天,轻问出一句:“还疼吗?”
茜朗喉口一涩,也差点要哭,却故作轻松的摇摇头,一边拉上衣裳,“都几天了,哪还疼啊。倒是你,要注意身体,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看护你,不再让你离开我半步。”
冰雁见他可爱的表情,无奈的一笑。
“对,宝贝,什么苦难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开开心心的,要多笑,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冰雁无语的长呼了口气,抬起头来,这才朝四下里张望,却见这果然是土司府茜朗的卧室,相比那半年来的飘泊,这里的一切熟悉而亲切,聆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心中安怡顿生。“我们回来了,真好。”
茜朗转头瞥了一眼屋里,神情顿了顿,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嗯,以后不带着你乱跑了。”
冰雁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真的?”
茜朗坚定的点点头,“嗯。”
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讲,她明白,事实胜于雄辩,经过这一场艰险危难,茜朗长大了,想开了。个人的情丝,相比肩膀上的责任,哪个更大?过去的芥蒂,和未来的幸福,哪个更重要?他,都想明白了。八壹中文網
冰雁安心一笑,“那,那边的生意怎么办?转出去吧?”
茜朗想了想,摇头,“我来时,匆忙的把一切交给了小米,又交待了旺姆帮我们盯着点,这生意是我们的心血,特别是你,我不舍得扔了。过段时间我去处理一下,就让小米做掌柜。还有那房子,也不要卖,我找人定期打扫,反正我们现在也不需要卖它们换钱,就当自己的一点资产吧,以后,说不定你想过去玩,我们也有地方住,不用再受旺姆的坑蒙拐骗。”
冰雁眯眼笑,“瞧你那小气样儿!不过你的打算很不错,我喜欢。茜朗,你真成熟了,有你在我就不必费脑筯了。”
“又哄我。”茜朗翻了个白眼。
冰雁微微勾唇,长吁了口气,抬头,望向窗口处照射进来的光柱,因窗外树枝的隔离形成斑驳陆离的光线,呈现着淡淡的多彩的颜色。感受着这份淡淡的平静,再想起那场舟车劳顿的血战,她不由感慨:“现在,终于见到雨后彩虹了,原来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