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其重重一滞,心揪紧了,“少夫人,她这样说?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说?”
羽朗又缓缓的垂下眼帘,落寞痛苦已不足以描述他的表情,那是万赖俱静的死寂和凄凉。“我不知道。”
霖其只觉得呼吸在一点点急促,喉咙一点点发涩,这些年跟少主怎么也学了些淡静,可是此刻,他是耐住心底的怨恨和怒火,一双拳头颤抖着捏紧了,“太过分了,少夫人好无情!”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羽朗微微颦蹙了眉,无力的垂下头,抬手臂支在额头。
在此时,他已没有心思为她维护,不是不想,实在找不出理由,因这也是他百般不得其解的。他对她那样好,她竟是一点不知么?虽然他从不求回报,也不想她以报恩的心情对他,他只是痛心,痛心她竟是一点感觉不到他的心!
以前那样追逐他,她若喜欢过他,怎会忘的一干二净呢?他不懂,不懂。
霖其深深的盯了他一眼,转身,悄无声息的出门,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另一方,受了重大刺激的冰雁也是浑浑噩噩,为了不在茜朗面前露出马脚,也为了让自己好好的思量斟酌,她索性,寻了个理由,长时间的窝在自己院中。
她也需要清静。
反正这些天太多时间和茜朗在一起,她偶尔想独处一下,也不足为奇。茜朗不会怀疑的,不会。
趴在榻上,她抱着厚厚的被子,手指扭拧着棉被,脑海里控制不住的涌现出一次次与羽朗相遇相处的情景,那些都是美好而珍贵的记忆,历历在目。不得不承认,当今日再一次听到羽朗那些话,她已经怀疑它的真实性了,一想到羽朗会喜欢自己,她心头禁不住的甜蜜!可是这种甜蜜太虚幻太美好,她又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梦醒后就是一场空。
思来想去,她脑子里的两个她在厮打扭缠,弄的她一头乱麻,好不烦躁。噌的起身,朝外走去。迎来端晚餐的小麦,“少夫人!饭好了,你去哪?”
“先温着,我回来再吃。”她要让自己清醒清醒。
晚风习习,已没有冬日的寒,透着春日的温淡,仍然有些凉意,她裹紧了衣裳,不知不觉走向那条小道,通向佛堂的那道,曾经,她在这条道上,孜孜不倦丑态百出的追着羽朗,虽然总是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化解掉,可是那时候她很愉快,也充满着朝气和信心,还有不怕输的劲头。
难道现在,她就只剩下独自腼怀那份情愫的资格了吗?
是的,答案是肯定的。
不管羽朗的话到底是何意,她又能怎样?
当美好在远处的时候,你会通往直前的大胆去追求,可当它靠近了,你却不得不考虑是否会灼伤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也许她就属于传说中的有色心没色胆!
暗夜的月光下出现一个黑色的轮廓,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以为是羽朗,“羽朗?”但立即,她就发现了不是,身高和身材完全不是。不由的,紧张的心放松,也失落。
“你喜欢少主的是不是?”人影一下子近了,月色下她看清了对方,“是你?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