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到了榻沿,轻掀起了被子,露出茜朗被裹的严实上身,白色的布条被药水血水津的一块一块的发暗,羽朗将双手伸到他体下,缓慢而有力的扳他的身体,使他侧身而卧,便于拆布条。当羽朗动手解布条,一点一点露出里面的血疤时,冰雁暗暗吞了下唾沫,头稍别开了片刻,平息心痛的感觉。
羽朗转头伸手从药盒里拿药时,看到冰雁异样的神色,不禁又出言安抚,“现在瞧着是恐怖了些,但事实上并不是很疼。”
冰雁顿觉得不好意思,努力的露出笑脸,“嗯嗯,你不用管我,赶紧给他抹药。”
羽朗点了下头,不紧不慢打开药水,冰雁屏气凝神,紧密注意着他的动作,非常机灵的配合着他,不因为她而耽误时间。不是说嘛,手术越快越好,不仅受的罪少,效果也是最高。
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不多时,这头一次换药顺利的完成了,随着羽朗一圈一圈不慌不忙仔细的缠好新的绷带,熟练的打了个结后,两人都暗松了口气,然后羽朗轻轻的将茜朗的身体扳着趴下去,冰雁积极的帮着忙。
“刚换了药,不能压着背,过一个时辰才给他翻身。”羽朗一边收拾着用余下的绷带,一边嘱咐着。
“嗯,我明白了。”冰雁将被子轻软的给茜朗盖上,还犹豫着会不会药到他的伤,不放心的以手揪了揪被子,留出一些空间。
羽朗看在眼里,心里泛出多种滋味。冰雁的细心,体贴,让人心动。茜朗真幸福。
冰雁最后给茜朗又细细地擦了擦额头和脖颈中的汗渍,安顿他后,这才直起身,冲羽朗一笑,“要每天换药还挺麻烦的,你也身体不好,还得跑来跑去,太辛苦你了。其实,刚才看了一遍,我也学会了。”
羽朗侧目轻扫了她一眼,神态不明的低下头,盖上了药箱,提起,“我先回了。”
冰雁稍懵了懵,突然觉得他的神情有些不悦,刚才不是好好的么?她说错了什么?看着他略失落的朝外走,她先是回头匆忙看了一眼茜朗,再赶紧挪动脚步跟了出去。
羽朗跨出了屋门,冰雁也已追了出来,仰着头探究的望着他,“羽朗?你怎么了?”
羽朗眼神弱弱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了句“我没事。”继续往外走。
冰雁颦了颦眉,不放心的跟着他,“哎,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看冰雁貌似很紧张他的模样,羽朗莫名的很没原则的就又心情顺畅了,转头对她一笑,柔声说:“没有,是我有些疲惫。”
冰雁仔细瞧着他的眉眼,这些时跟他的相处,她多少有点读懂他眼尾的情绪了。眼珠稍稍一转,试着解释:“我……我方才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其实我哪儿会换药啊,这可不敢出一点差错。我就是看你前天还病怏怏的,不是怕你辛劳么?我还正说,一会儿去瞧你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