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朗望着门口处,眼睛里流露着不舍和爱怜,虽然短短相处,可愉悦非常,余味无穷,实是妙哉。他不是个着急的人,他会慢慢等,一天天等,一年年等,总有一天,她会看得见。
这一天对于冰雁来说,可用两个字来概括:惊、吓。
所以,当从羽朗那里惊完了后,某雁兴冲冲的来到茜朗院中,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似醉似醒的茜朗倚在榻头,散发凌乱,眼神迷茫,一只手举着一条、一条棕花色小蛇,正以手指尖刺入小蛇的腹部,瞬间蛇血溢出,蛇体扭动,他的眼神瞬间阴森凌厉,手指间抠出一块血淋淋的蛇胆……
冰雁脑子里“轰”的一声,几近绝倒,胃里一个翻腾,差点儿吐,几乎本能的就想朝外跑,但下一秒,她又活生生的看着那个混小子居然、他居然捏着蛇胆往口里送!
顿时,胸口怒火中烧,也顾不得害怕蛇顾不得蛇血肮脏了,不知哪来的莫名其妙的力量,一扭身冲向茜朗,一掌打掉了他手中的蛇和蛇胆,紧接着,以迅雷不及人反应的速度,“啪”的一声,甩了茜朗重重一巴掌!
“你这个不出息的东西!”冰雁颤抖着骂出一句,她发誓这是她最愤怒的一次。
茜朗羸弱的小身板经不起这一巴掌,被扇的扑倒在榻上,衣衫散乱开来,露出半边香肩,长发遮了半边脸,回过头来,凄迷的眼神流转出层层哀怨,紧抿的嘴角竟渗出一丝血渍,唇线抿的弧度带着倔强和控诉。
冰雁心中震了震,熊熊火焰在看到他这副戚戚样子时消了大半,但素!再多的爱怜疼惜,也不能冲昏她的理智,她不会再一味的纵容哄逗,将他娇惯的不成样子!
“你这是干什么?痴了还是傻了?!这好生生的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冰雁气的胸口重重起伏,瞪着他一手指向地上还在扭动的血淋淋的小蛇,她脸上掩不住的痛恨害怕,“你看看你做的什么活?活生生的蛇你能以指刺腹,直接取蛇胆,还要生吃……你、你这叫什么?残暴!恶心!你知不知道?!”
茜朗不服不屑的收了视线,以手背抹了下嘴角,漫不经心的收了收衣领,重新坐好,别开脸紧闭着嘴巴,倔强的不说话。
冰雁气郁的坐到榻边,万分不解的看住他,“怎么了?小祖宗你又在闹什么?!”
茜朗眼睛眨都不眨,放空的呆坐着,就是不理她。
冰雁生恼,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硬将他的小脸扭过来,逼他面对她。“说!我又怎么得罪你了?!我每天都来看你,这几天你好些了,我没有时刻守着你,可是也一天来几趟看你呀,你是非要分分秒秒沾着我才不闹是不是?”
茜朗眉心一纵,哼的一声,“我没那么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那是怎么了?玩什么阴森诡异啊?搞什么血腥暴力?你这是做给谁看?对我不满就说出来,玩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难道小时候的破记忆,你就走不出来吗?别弄的那么悲情!我警告你,不要动不动就借题发挥,动不动就跟我玩花样作践自己!”冰雁越说越激动,不由的触景伤情,“你以为,只有你悲情吗?只有你最惨吗?没有阿妈,倍受冷落,受了苦难,这确实是很可怜,你是有撒泼的理由,但总不能没完没了吧!你有点生活的积极性行吗?我现在告诉你,我的人生,根本就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