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霆,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吗?
宋知微心口像是被呛了一下,酸涩的感觉直逼喉咙。
她早知道她跟盛南霆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带有目的性,心里也一直偷偷告诉自己,不要对那个男人产生感情。
但是真当听见这种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啊。
不过那难受只有片刻,她很快就压下了这种不理智的情绪,开始思考如何逃脱。
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
金劝业冷声笑着,开始脱自己的浴袍:“小美人儿,乖一点,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出手肯定比姓盛的大方……”
宋知微实在不想看那么辣眼睛的场面,侧着头,只等金劝业爬上床来,立马用力翘起双腿,直踢重点部位:“给你一份大礼,千万不要客气!”
“啊!!臭娘儿们!!”
金劝业显然没料到全身都绑着的宋知微还能反抗,一时不察中了招,杀猪似的哀嚎响彻整个房间。
他捂着受伤部位歪倒在床上,疼得全身都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就像一坨丑陋的肉球。
宋知微趁着这档口,狠狠一咬下唇,昏沉的脑袋有了片刻清醒。她不敢停留,立马用尽吃奶力气,翻滚下了床。
下床之后,她背靠着床沿慢慢站了起来,身上的绳子限制了她的行动,可她还是一蹦一蹦地跳到了门口。
现在她就赌了,如果门口还有金劝业的人,那她会死得更惨;可如果门口没有人、或者在她被抓回来之前引起了路过之人的注意,那就还有被解救的机会。
这是在酒店里,她就不信金劝业能控制所有人。
想得倒是挺好,可是才刚到门口,就听门外响起了“咔嚓”开锁的声音。
她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就凉了。
金劝业显然也听到了,一边痛苦哀嚎,一边歇斯底里地吩咐:“给我抓住她!贱人……给我弄死这个贱人!”
门被打开,走廊的光漏了一些进来,逆光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轮廓。
宋知微瞧见动静,脑海里只循环播放着两个字:完了!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想也不想,直接冲着旁边墙壁撞了过去。
不说别的,她也是有气节的,就算要死也得死得刚烈一点好吧。
可是……
好不甘心啊,重活这一世,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去做,没想到就这样英勇地去了……
就在她快撞上的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伸出,拽着她转了一圈,摔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周围是男人清冽而好闻的气息,头顶上方是男人微微带冷的话语:“你犯什么蠢?”
盛南霆的声音?
难道是濒死的时候,脑海里产生的幻觉?
宋知微连忙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被衬衫领带锁住的性感喉结,往上是弧度坚硬的下巴,那薄唇说话的时候一开一阖,仿佛是人间美味。
好想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看着那好看的薄唇,忍不住地踮起脚尖,咬了一口。
盛南霆没料到宋知微会对他那么主动,一时有些惊愕,下一秒却面色巨变,几乎立马把宋知微拉开,查看她的情况:“他给你下药了?”
宋知微的脸色红得太不正常,本就白皙的皮肤上,像是被人拿着粉红的花汁染上的一样,那微微觑着的眼睛迷迷蒙蒙的,眼神如雾,带着笑意,像是暗夜里勾魂摄魄的妖精……
但凡一个正常男人,看到这种情景,只怕都很难控制得住自己。
盛南霆闭了闭眼睛,复又启开,先给宋知微解开了绳索,又将外套脱下来把她包裹成一团:“老实点,别乱动!”
宋知微现在哪里管这些?
像是知道已经安全了,她整个绷紧的神经全都松缓下来,只蹭着盛南霆,想要缓解身上的难受。
盛南霆无法,只好给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这里你们先处理干净。”
然后打横抱起宋知微,径直去了另一个房间。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盛南霆将宋知微放在床上,伸手一拉,扯开了领结,喉咙低哑地喘息了一声。
他盯着床上扭来扭去难耐不安的宋知微,像在下定什么决心。
按理说,他们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有些事情早晚都需要经历。
可是从宋知微之前的态度来看,她显然是非常排斥的……
他半坐在床边,伸出指腹,一点一点地划过她的脸。
冰凉的感觉让人战栗,也叫人心里清醒一分,宋知微努力地睁大眼睛,有些惊恐地望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道:“盛……盛爷?”
这害怕的眼神,这样怯生生的语气,就像根刺,瞬间刺得盛南霆回过神。
要死,他刚才是怎么了?
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要了她,在明知道她现在神志不清、被药物控制的情况下。
眸色一沉,暗如深幽古井,他突地站起身,拧着宋知微去了浴室。
冷水浇头淋下,一秒就足够提神醒脑。
“啊!”
宋知微尖叫一声,抹了把脸上的水,微微张嘴喘着气,身上的衣服也变成贴着身的薄薄一层。
盛南霆就站在她的旁边,挺直的身影居高临下:“还需要帮忙吗?”
那意思很明显,是在问她还需不需要再感受一下“透心凉心飞扬”。
宋知微这会儿狼狈得很,水珠顺着头发淋淋漓漓地滴落下来,身上的衣服也几乎变成透明,整个身体软软的,靠在浴缸上没一点力气。
她抬起头看着盛南霆,磨了磨牙,咬着字道:“多谢盛爷‘好意’,不需要!”
她现在对盛南霆是又爱又恨,以前她总觉得遇到危险的时候、白马王子突然出现来相救,那就是哄骗小姑娘的情节。
可是不可否认,在她快要绝望、绝望得已经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盛南霆的出现,让她的心跳加速,像是被什么突地狠狠撞上了一样。
而这种貌似心动的感觉还没持续多久,他就迎头给她泼了冷水。
对,没错,是真泼冷水。
刚刚兴起的萌芽,瞬间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有事叫我。”盛南霆见她不需要他的帮忙,转过身便往外走。
宋知微自力更生,在浴室里冲了快两个小时的冷水澡,才总算恢复了神志,慢腾腾地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感冒药跟一套新的女士衣裳,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心里一股暖流涌过,她嘴角忍不住地勾起:“这家伙,还算有点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