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琅不知道这声音王寸是否能听见，但自己听得清清楚楚。
关于车上的记忆还烙印在脑海里，刑琅看到他就心慌意乱，更别提憋着气跟人对峙许久，最后还是被简峋的动作残忍扒开平静表现，被迫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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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琅不是没看到，但只是装作没看到，一穿上衣服就少见的地把扣子系到顶端，不露半点肌肤。
刑琅的鼻息早就乱了，此刻乱得不能再乱。
——代表着：即使他单方面想忘记，事实还是发生了，而且承受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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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嗒……嗒。”
刑琅心脏拎起至最高点，喉结滚了滚。........
刑琅越慌，简峋反而看起来越镇定。随着少爷雪白的颈子露出来，他的手指下移，“啪嗒”扭开了隔间的锁。
“……！”刑琅浑身紧绷，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这是干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顿住，接着以压低细碎的声响飞速离去。
隔间外重归寂静。
“……”
刑琅发麻的大脑还没回神，就见简峋再次“啪嗒”锁上了门，意料之中的模样。
“……你干什么？”刑琅暴起一股力，抽手狠揪住男人的领子，“被他看见怎么办？！”
简峋：“不会。”
刑琅气急败坏，“你怎么就——”
下一秒，刑琅忽然反应过来，王寸确实不会看到。
正常人好奇过来是偷偷摸摸的，听到门要开了，第一反应肯定是跑路，以防被人撞个正着。简峋就是抓住他这个心理，反而把他吓了出去。
“那……”刑琅高涨的气焰像被水浇灭，硬着头皮道：“那也不能……”
麦色手掌包住他的手背，把刑琅揪住的领子也一同攥住，简峋鼻息和他近在咫尺，深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冷冷的。
“理论上，你不应该想逃。”
刑琅一愣。
简峋：“你说要做我的情人。”
刑琅：“我……”
简峋：“说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想做的事。”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我也不限制你和别人的关系。”】
这些确实是他说的话，而且是连互相不限制的前提都说好了的……抛却一切自尊的模样。
王寸是知道他们俩关系的，然而刑琅刚才那些装不认识、离去、恼怒显然与自己的承诺背道而驰。
简峋握着他手的力道如同铁箍，刑琅看着他，脸色忽红忽白，嘴唇微张着说不出话。
这不就是典型——卖了，但又没卖彻底，还倒打一耙。
“……”
刑琅像被人狠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又不甘心跟他解释自己拧巴的情绪，落到简峋眼里便成了对自己这个人无声的抗拒。
简峋眸光微黯，手背绷紧，抓着刑琅的手松开自己领口。
下一秒，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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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寸站在展台，远远地就看到卫生间有人走出来，提着包迎上去，“简总，还看吗？”
简峋：“走吧。”
王寸半点不敢提自己刚才好奇心发作的事，三两步跟上他的步伐。走在前面的上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息冷嗖嗖的，王寸随之疑惑地拧起了眉。
卫生间盥洗台前。
水流哗啦啦地放着，刑琅手搁在感应龙头下，神情愣愣的。
仔细想想，他让简峋产生这种问题也很正常——他对简峋的态度一直很不稳定，要么就是逃避甩脸子，要么就是破罐子破摔说要做情人，等到同意做了情人，第二天在别人面前又装作不认识，身体也表现得很抗拒简峋的触碰。
反正就是好处他都占了，除了肉体，该付出的也没怎么付出，连没皮没脸没自尊的模样都扮演不好。难怪简峋会不高兴。
刑琅垂着脸，捧起一抔水狠狠地泼到脸上，额前的发丝被弄得湿透，黏在眼皮和额角，发丝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溅落在盥洗台。他的手掌握紧成拳，抵着台面绷得发白，直到心脏的抽痛感一阵阵上涌，才颤抖地喘出一口气。
“……妈的。”
......
想触碰又怕触碰过度，想保持清醒又不断沉沦，答应了那么没自尊的条件，却又……无法抛弃全部的自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现在的关系，也难以适应这样的关系转变。
那五年里，他好像迷失了一切，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