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和刑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即使越过他和郑浩这层关系,也不该会这么快划清关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答。”简峋不依不饶。
刑琅爆炸道:“什么回答,没有回答,我他妈明天就去国外!说玩腻了就玩腻了,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
这句就像在长久的、未愈合的伤口上狠狠地戳下,“噗嗤”一声,重新把那处按压得溅出血。
一怒未平,一怒又气,从以前到现在,刑琅似乎都很擅长搅乱他的克制力,在最无法容忍的底线反复横跳。
简峋手骨紧了紧,气息极低,眼底覆满血丝地压抑最后一层克制。
“——刑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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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不算个擅长打架的人,虽然身高体型长了点,但在简峋的武力镇压下,就像只扑腾不出的鹌鹑,只能撞得床板发出“嘭”、“啪”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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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琅现在完全不是个听话的主,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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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琅浑身都是他的气息,心里梗塞的隐疾矛盾拉扯着,寻不到方向。
【“小琅,真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不是。
【“等我回去把钱骗回来,你把杉姐的病治好了,我就找个机会跑回来……谁说给了钱我就得听话,我这人最会耍赖皮的。”】
没做到。
【“……快的话我就在你生日前赶回来,给你过生日。”】
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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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几乎要揉入骨血中的用力,疼得让人脑袋发麻,但奇异地被覆盖了一丝熟悉的安全感。
“好痛……”刑琅哆嗦着,昏沉的大脑支配着神志,一瞬间有种逃避的、想要昏死过去的冲动。
他剧烈地呜咽着,茫然地求救道:“……简哥。”
简峋手猛地僵住,指骨捏紧又瞬间放松,抬眸看向他的脸。
五年来的疲倦感猝然上涌,熟悉的安全感重新覆盖着他,那根紧绷的神经,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刑琅像已经费劲了气力,疲倦至极地靠在他的怀里,眼皮微阖地颤了颤,脱力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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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一路精神冲击太大,刑琅全部的抗争欲耗尽了精力,迷迷糊糊地靠着他的身体睡着。简峋靠在床头坐着,手掌摩挲着腿侧的脑袋,即使被那声“简哥”叫得心绪起伏,也没有打扰他的睡眠。
刑琅这五年似乎过得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可简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他留在身边。
但只要刑琅能留下……
简峋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面颊和发尾,锋利的气息悄然收敛,变得沉默而无声。
少爷头发乌黑柔软,显得乖顺无比,露出面容下的青涩。
.他们似乎没有很大的区别,但二十五岁的简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怪异的身份转变使得一切都复杂起来……无法面对,也不想让刑琅看见这样的自己。
“唔……”似乎被摸着耳朵有点痒,刑琅梦呓着贴近他的手掌,“简哥……”
简峋指尖蜷起,难以克制地触上他的面颊,眸中划过一丝清浅的光。
“嗯。”
指尖刚滑过他的眉骨,口袋里的手机“嗡”地震了下。
简峋怕吵到他睡觉,抽出准备关机——这是刑琅的手机,在后座找到的。
然而视线落在屏幕,他目光骤顿。
[尊敬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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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嗡嗡嗡——”
手机响了好几次,不依不饶,那头像要等到他接电话为止。
屋子拉了窗帘,简峋面无表情的神情被笼罩在忽明忽亮的光亮下。
在第四次响起时,他将手机贴近耳边,按下了接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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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俩平平静静、相敬如宾地克制还不好,就是要打点架吵点嘴,才能把情绪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