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鬼不推，就代表钱不够多。
“收钱了就认真办事。”刑琅抹了把抠搜人的眼泪，“快，去帮哥探探风！”
简燕笑嘻嘻地叠好钱塞进口袋缝，“看我操作。”
她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冲刑琅使了个眼色，示意别催。
她用手肘开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简峋还是有把门留了条缝——估计考虑到方亚男一个女孩子和他一个年龄相仿的大男人呆屋里容易被串门的街坊邻居说闲话，特意留的缝。
可光凭这一条缝，从外面也听不清任何话。
燕子尾巴门边一摆，伴随着一声“喝点水吗”闪身进去了。刑琅呆了一下，没想到她看起来冒失实际还挺细致，然后背着手在客厅来回走动。
没过几秒，简燕出来了。
刑琅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
“你想问什么？”简燕道。
刑琅：“他俩站着还是坐着的？”
简燕：“当然是坐着的啊。”
刑琅：“坐哪的？”
简燕：“床上。”
刑琅：“床……”
刑琅脸色大变，声音陡然飙高，“——坐床上？！”
简燕飞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声音小点！”
刑琅脸色红红白白，压下声音，“坐床上？怎么就坐床上了？“
两个人进展这么快的吗？简峋接受她的表白直接跟人亲密互动了？不对啊，简峋不像这种人啊，这人木头脑子，方亚男喜欢他这么久都没反应，突然表白接受了就上一垒不合理啊，除非简峋他……早就喜欢方亚男？
刑琅冷汗唰唰地下。那头，简燕继续道：“也不算吧，屋里凳子不够，亚男坐椅子，我哥坐床边的。”
刑琅：“……”
简燕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你聊事情站着聊啊？”
刑琅：“……………………”
刑琅哽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硬挤出一点微笑，“请问，他们……在聊什么？”
简燕：“没听清，送水就两秒的事。”
刑琅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再帮我进去，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简燕：“不去，这有什么好听的。刚去了又进去，多奇怪啊。”
简燕话锋一转，狐疑道：“你这么好奇做什么？八卦。”
刑琅：“前，前几天亚男不是哭了吗，我好奇啊。再说了，你是她闺蜜，你不好奇？”
刑琅就差跪下来了，“好妹妹，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妹妹，拜托拜托。”
“谁要做你亲妹。”简燕小声嘀咕了一句，摊开手，狡黠地道：“要我进去？按次收费。”
刑琅：“你——”
上了贼船了，竟然还有额外费用！
“……算你狠。”刑琅憋得脸发红，手在口袋里扒拉半天，就像从蜂巢里掏蜂蜜一样，费劲巴拉地掏出一百拍她手上，“再探再报。坐哪儿的，他俩什么动作，说了什么，都汇报给我。”
简燕“嘁”了一声，转头去厨房切盘苹果端进去，“哥，亚男，吃点水果呗。”
门压成窄窄的一条缝，刑琅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这次简燕待得时间果然长，至少待了两分钟才出来，两分钟内刑琅度日如年，不断地绕着桌子转悠，脑内胡思乱想，快要崩溃。
——简峋不像是知道女生喜欢他还不保持距离的性格，他本身对女生都很有礼貌，上回被误会和赵心怡有一腿，还让刑琅不要乱说话，以免破坏女孩子的名声。
可换个角度一想，简峋又是个男人缘女人缘都很好的体质，长得帅，成绩好，光考完问他答案的人都一堆，去哪儿乐于助人，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都觉得他沉稳可靠体贴老实，没有人不喜欢他的。
刑琅焦虑地啃起了指甲，心中好似阻塞着一股闷气。
他开始懊恼自己到底喜欢上了什么魅力四射而不知收敛的男人，每天都要体验“珍藏的宝贝被人觊觎，前有猛虎后有追兵，日夜不能寐”的煎熬。
暗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对方一旦优秀过了头，刑琅的情敌就会源源不断地冒出。
刑琅自认应该……不是个醋坛子，但一碰上简峋的事就收不住，总想用狐狸尾巴将男人圈起来，让他只抱着自己睡觉，也只会跟自己做亲密的事情。哪怕一辈子打着“寂寞”、“互相纡解”的幌子，他也很享受。
只要简峋一直看着他，分不出时间来接受别人的示好与爱意，那就……
“啪。”简燕关上了门。
刑琅急切地抓住她，“怎么说？”
简燕欲言又止，“好像也没……”
刑琅：“什么？”
简燕“唔”了一声，挠了挠头发，“他俩可能不想让我听吧，说得比较隐晦。”
刑琅心里咯噔一下，“隐晦？隐晦在哪里？”
简燕：“我哥说‘先试试’。”
刑琅：“试试？”
简燕：“亚男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吗’，我哥说‘可以的。’”
刑琅直接蹦起来，“——怎么就可以了？可以什么，我不可以啊！”
简燕：“然后亚男说‘真的吗’，我哥说‘嗯，我们保持联系’。”
刑琅：“？？？？？？”
刑琅憋不住了，屁股像点了火一样往里冲，简燕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腰，将脱缰的野马捞住，“你干嘛呢！这么大火气，到时候被我哥知道我们偷听，饭都别想吃了！”
“你不懂！”刑琅心想老子窝里的宝贝金疙瘩都被人掏了去，谁还有心思吃饭，要饿死就一起饿死，“我要去问问——”
“哟，你俩这是……”周姨摇着小扇子，扇面上印了移动宽带两百兆的广告，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打架啊，不怕被小峋训话？”
燕子勒狐狸勒得气喘吁吁，没精力跟她多嘴，“……周姨，我妈在里面，水麻烦你自己倒，我俩先继续打着。”
“行。”周兰乐呵看戏，她本身就是来看望刚从医院的简书杉，“小峋呢，没一起回来？”
简燕想都不想：“屋——”
刑琅抢道：“出去买东西了，等会儿回来。”
接收到刑琅的眼色，简燕心领神会，在汇聚“七大姑八大姨多嘴多舌”为一体的周兰面前正色道：“对，出去买盆了。”
周兰扇子摇了两下，忽然想起什么，“欸，对了，你们看到亚男了吗？”
对面两人瞬间紧绷，“没。”
“她都离家出走好几天了，唉，家里人也不让大家帮忙找找，真狠心。”周兰摇头道：“非把消息藏着掖着，就跟没这个女儿一样，要换做是我女儿，我早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