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仆人以前挨过不少打，所以身上留下许多痕迹，有的是旧伤没恢复，有的是被卖前新长的。
那根刺条条的东西抽身上要多疼有多疼，能把人抽得死去活来，小仆人怕极了。
她一开始来也怕刘妈、池少爷打她，藏在柴房里忐忑不安了两天，却发现他俩好像不会干这种事。
刘妈虽然总会说些她听不懂的话，也会朝她露出奇怪欣喜的笑，可说到底还是个好人，给她换了新衣服和棉鞋，还给她安排了一间屋住。
而少爷呢……
小仆人一开始觉得他好可怕，看不出情绪，摸不透下一步要做什么，还会把自己当小柯基戏耍。
可亲了几回，小仆人的胆子也莫名大了起来，试探着冷淡猫咪。
吓归吓，没真的做什么……猜到她不敢一个人待着就牵手走路。
小仆人从没被人这么疼过，害怕又想靠近，想想被人吃也没有关系。
可少爷似乎并不只想做这些，让小仆人怕得不行，又羞得不行。
……是要做什么？
小仆人脑袋里嗡嗡地过着火光，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年，如同狂风过境，使得她半天缓不过神。
眼下池少爷却毫不手软，小仆人惊慌失措，攀住他的胳膊。
“之前没有过？”池少爷慢条斯理。
阮绵眼眶发红，嘴唇抖了抖说不出话，鼻息逐渐变成凌乱而急促。
小仆人眼睛发红地咬他手臂，池少爷早有预料地反手拧住她手腕，俯身把两只细白的腕子压在头顶。
小仆人哪里受过这种，呼吸都滚着烟气。
小仆人摇着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被制在头顶的手指蜷曲着扣入掌心，嘴唇张合着只能发出急喘，一声又一声，裹着哭腔。
小仆人绷不住“呜哇”大哭起来，“坏……坏蛋！”八壹中文網
好奇怪……！
池少爷直直地盯着她的脸，“试过吗？”
小仆人嘴唇颤抖着，只能哭出可怜的声儿，“以前……呜……”
池少爷：“以前什么？”
小仆人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脸颊涨红。
池少爷：“然后？”
那事儿本就丑，哪里经得住坏少爷细致地盘问。
小仆人：“没……不会……”
池少爷“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小仆人已经彻底叫不出声，伏在床上剧烈地喘着，乌黑的眸底涣散，像只小柯基团，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泣音，可怜坏了。
池少爷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面容，在小仆人朦胧的目光里看向床单。
小仆人哆嗦着，泪水失了控地往下流，呜咽得快疯掉。
那一双素白的手把她揽住，奖励般地亲了亲额头，把委屈得直哆嗦的小家伙揉进怀里，任由她在臂弯里脸涨通红地号啕大哭，发泄地揪住了自己的睡衣。
“少爷……坏蛋！！！”
“嗯。”
小柯基被欺负死了。
小仆人哭得可怜样，小脑袋瓜埋在男人的脖颈间，像是一时气过了头，忘了主仆尊卑的事，只顾得上跟手里使坏的人发脾气。
小仆人哭坏了，气恼地咬他的肩膀，池少爷并不恼，任由发泄一样。
许久，小仆人两只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床单，泪水又要往下掉。
少爷被她揪着睡衣，安抚地摸了摸柔软的脊背，“很正常。”
小仆人抽噎着，“哪……哪里正常了？”
池少爷贴着她耳朵，“再哭再来。”
小仆人一震，惶惑地道：“再来……？”
池少爷：“嗯。”
小仆人登时不敢再哭，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却用手背狼狈地擦眼泪，鼻腔里都是紊乱的气音。
池少爷挑了下眉，没想到她对这方面真的完全不清楚。想来她从出生就被人牙子捡去，对方又是个粗笨的乡下女人，肯定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小仆人又是个怕羞的性子。
小仆人不敢看那块布，脑袋缩缩的，嗫嚅道：“我给少爷……换床单。”
池少爷看她那副模样，估计床单到手就会被点火小柯基毁尸灭迹，“不用，我让刘妈喊人来弄。”
小仆人身子一颤，打软地连滚带爬扑上去，“我我我我我来！”
池少爷揪住一脑门汗的小脏柯基，小仆人以为他还要喊刘妈，瞬间羞红到了脚趾头，惊慌地抱住池少爷的腰，“——不要喊刘妈！”
汗津津的却又透着一股奶味，池少爷被软糯可口的小奶糕滚了一怀，反手抱住，垂眸道：“怕什么？”
小仆人发出掺着羞耻委屈的呜咽。
之前总是池少爷抱着她，此刻被她主动抱着，池少爷眸光微动，手掌一捞把她抱下床放椅子上。
男人掀开被子，把小柯基裹成一团，在小仆人呆愣的注视下，抽掉床上的床单和垫单，换上黄杨木柜子里的床单。
少爷养尊处优久了，估计床单都没自己换过。此刻他站在床边，手臂展开铺好床单，动作很不熟练，连四角都不知道掖一下。
小仆人全程懵懵的，被随意铺好床单的少爷抱回床上，被子缝里只露出半截晕红的小脸蛋，眼睛似乎都忘了眨。
这副新奇张望的模样实在可爱，池少爷和她对视许久，捏住她的鼻尖。
“——！”小仆人连忙张开嘴呼吸着，“少……”
池少爷垂首含住软绵绵的嘴唇，把她想要喘上来的一口气堵住，亲得小仆人浑身发软地缩进臂弯里。
猫咪就是这么玩毛线球的。
昨天的池少爷和今天的池少爷有点不一样，虽然还是挺恶劣，但是又像是被满足了什么，所以心情极佳。
小仆人被他亲得脑袋晕乎乎的，怕冷地缠住了池少爷。
冬天烧了炉子也没有用，好像这样交叠着才会暖和一点，小仆人下意识地贴了上去。
渐渐的，小仆人隐隐觉得自己无意间蹭到了什么，双眼湿漉漉地抬头。男人顿了顿，眸色渐深地垂下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眼神暗暗的，比往常微妙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小仆人看得咬住嘴唇，慢慢地偏开视线。
池少爷两指一拨下颚，吻上她逃避的嘴。
男人的气息听起来略微急促，但面庞还是素白平静的模样，耐心地，细细地吻着她的嘴唇。
小仆人眼泪巴巴的，池晏低声道：“乖一点。”小仆人吓得一哆嗦，含着泪被男人吻着，只能无措地攀着池少爷的脖子。
或许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学会怎么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