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要我们把布条,跟那几个小子身上的窟窿比对比对呀?”
“这得亏咱们有证据啊,不然还不得被这帮臭不要脸的冤枉死!”
大福村村民盯着那几个布条,脸色简直精彩纷呈。
本来来个口说无凭,结果谁特娘的能想到,这对方还真特么有证据?!
“就、就算是我们孩子打的又怎么样?肯定是你们孩子先挑事儿的!”
“对对对!要不是你们孩子惹了咱们孩子,能把他们打成这样?”
见大福村的人又是不认账又狡辩的,大狗媳妇头一个怒了,她也懒得再跟对方拉扯了,直接叉起腰来指着对方就开骂:
“好一群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东西!今儿真的是让老娘开了眼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又指着对方那几个小子道:“你们不承认是吧?想赖账是吧?好啊,你们几个小子敢去土地庙赌咒发誓没跟咱娃打架嘛?啊?”
“你们去发誓啊!去跟土地爷发誓你们没动手,不然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科举永不中!”
“只要你们敢发这个毒誓,老娘就信你们没动手!”
毒誓的内容一出,不仅大福村那几个小子,连大人闻言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特娘的也太毒了吧!哪个敢去发这誓?
于是大福村人又集体玩起了沉默,那几个小子更是个个都是瑟瑟发抖起来了。
季满金也看不下去了,将炮火也对准了大福村那几个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的小子,怒不可遏道:
“枉你们还读什么圣贤书,这敢做不敢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嘛?!”
“你们硬不赔偿也可以,改明儿我就到县衙去击鼓鸣冤,把你们这几个小子都告上一状!”
此话一出,大福村人纷纷脸色大变。
这季满金若当真去告状,那他们大福村这几个小子,搞不好会被判挑衅殴打罪的啊,影响名声不谈,可能日后连科举都参加不了了!
这可是万万不能的啊!
大福村几个小子中,立马就有人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我们就是跟他们打了一架,他们咋伤成这样的我们也不晓得呀……我不要发毒誓!我不要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不要去衙门!我要继续读书考科举呜呜呜……”
这话已经很明显是全部招了。
吓哭的那个孩子正是赵里正的小孙子,赵里正忍不住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恨铁不成钢道:“叫你们做事不带脑子!还反被人家找上了门儿!”
话里话外,竟一点儿对小福村孩子的歉意都没有,反倒是责怪起那几个小子做事不干净。
尤其是“反被人家找上门”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
季满金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这件事里头要是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他季满金就把姓倒着写!而且看样子,八成就是赵正明这鳖孙子在背地里搞的鬼!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他狮子大开口了!
“要教训你们娃,回头家去慢慢教训去!”
季满金冷声道:“现在,咱该好好谈谈赔偿的事儿了!”
“你想要怎么赔偿?”赵正明咬牙切齿道。
“咱小福村的这几个孩子,给他们每人赔偿二两银子的医药费和误学费!”
“学堂夫子骨伤要将养三个月,影响到他正常开课,至少赔偿一两银子药费,另外再赔偿三个月的束脩,也就是六两银子!”
“七七八八加起来,一共得赔偿我们二十三两银子!”
赵里正一听这金额,立马就惊呆了,忍不住破口大骂:“二十三两?!你特娘的怎么不去抢?!”
季满金老神在在地揣着手,冷冷一笑:“不想给也行啊……这样,那你们就照着我们小福村这几个娃的伤势,把你们那几个兔崽子也打成这德行……”
“哦对,还有你们赵氏学堂的那个夫子,也得把他手指给打折了……如此,我们两方也就两清,谁都不欠谁的了!”
大福村村民一听,立马就慌了:“什么?!让我们打孩子?”
照着小福村那几个小子的伤势打,那不就是往死里打?
“里正,这可不行啊!万万不行的呀!”
“就是啊,咱孩子可都是要读书的,哪能打成那样儿呀!”
那几个大福村的小子听到季满金的话,也是魂儿都吓飞了,终于崩溃了,一个个放声大哭起来。
赵里正被吵得头都要炸了,一时间怒火中烧,大喝道:“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
“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可是你们自己个家的小子惹出来的,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要么就挨打,要么你们就自己个儿掏钱做赔偿!可别想从族里掏一文钱出来!”
说完,也不管大福村村民们是何脸色,扭头就离开了。
大福村村民们面面相觑,这里正撒手不管了,他们可不能不管自家孩子啊!
但是二十三两银子,每人分摊下来,也得要掏两三两银子!这简直是挖他们的肉啊!
季满金可不给他们思考对策的机会:“银子要么立马就给我掏出来,要么我们就去报官!”
季满金要起银子来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心软,他可太清楚了,这是林家后娘出点子让他们先发制人了,若是任由这些大福村的人讹上他们,指不定还不止要二十三两银子哩!
大福村村民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得认栽,回去取银子去了。那几个挑事的小子也没闲着,被留下来泪眼汪汪地写道歉信了。
不多时,季满金便揣着一堆银子和一叠道歉信,带着小福村村民们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