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伯贤看着坐在对面年轻沉稳的宁佑谨眼底满是欣慰,“你在蜀地的情况叔祖父都听说了,你做得很好。”
宁佑谨中探花的那年才十六,去蜀地川府下辖渝县上任的时候也是十六,十六岁的县太爷太年轻,县衙里多的是地头蛇,可宁佑谨硬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手段把渝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更是提升了当地的经济。
宁佑谨给渝县的老百姓引进了适合当地种植的水果,让百姓增添了一份收入来源,直接提升了渝县的赋税收入,渝县在川府的位置都上升了不少。
宁佑谨能这么快被调来京城,离不开他自己的努力,宁伯贤都没怎么运作,侄孙就成功被调来了顺天府。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这般出色,不愧是他们宁家的种。
“佑谨,叔祖父今日这般急找你是听说你们刚刚在街上跟唐家的人接触了?”宁伯贤直问道。
宁佑谨经历了两三年的官场,不需要宁伯贤问关键点,他直接就能回答宁伯贤希望听到的话了,“唐家的小厮而已,佑谨跟唐家的姑娘是没有可能的。”
宁佑谨的话让宁伯贤直接柔了神色,“好,好,你别担心,亲事上叔祖父定然给你寻一个对你仕途有助力,门当户对,又温良贤淑的好姑娘。”
宁佑谨的脑子里闪过刚刚街上直呼自己名字的人,似乎几年没见,对方一点儿改变都没有,这说明她过得很顺遂。
“单凭叔祖父做主。”宁佑谨起身作揖行礼道,他没有想娶的人,所以娶谁都一样。
“你这孩子,快坐下。”宁伯贤直接去扶宁佑谨坐下,对宁佑谨真真是比亲孙子都要好,毕竟是他自己选定的替代自己以后引领宁家的继承人。
“叔祖父目前看重的有几家,趁着年前还有时间,咱们相看相看?”宁伯贤低声问道。
“听叔祖父的。”宁佑谨点头道。
“好,好,那你快些回去休息。”宁伯贤拍了拍宁佑谨的肩,催促他去休息,就算年轻,长途跋涉产生的憔悴还是看得出来。
“佑谨告退。”宁佑谨起身知礼行礼,然后才出去。八壹中文網
宁佑谨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大堂伯和大堂哥,宁佑谨给两人问好。
“佑谨回来了,见过你叔祖父了。”大堂伯宁殊予看着宁佑谨神情温和道。
“见过了,现在正要回院子歇息去。”宁佑谨如实回道。
“是该好生歇息,蜀地到京城长途跋涉,我瞧着你都瘦了,好好休息,等你醒了让你伯母给你做爱吃的。”宁殊予含笑道。
“佑谨先告退了。”宁佑谨说完才离开。
宁佑谨没有回头,自然没有看到宁殊予父子二人看着他的背影迟迟没有回神。
“爹,祖父真让宁佑谨直接越过您跟叔他们让他当宁家的当家人?”宁佑岩脸上愤愤不平道。
宁殊予瞪了自己的长子一眼,“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可是比佑谨大了六岁,可你瞧瞧佑谨,今年十八就这般稳重,我是你祖父,也选佑谨。”
“爹。”宁佑岩一脸气愤难当,跟个孩子闹脾气般,宁殊予看着就是摇头。
“你祖父是为了宁家好,我跟你叔都不是两榜进士出身,虽然现在都谋了官职,但都是没有实权可有可无的,我们不争气没法子,你们几个也是像了我们了,你说说除了佑谨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还有谁能担当此大任?”
宁佑岩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真说不出旁的来,宁家除了叔祖父还真就只有宁佑谨能拿得出手了。
“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宁殊予和宁佑岩父子同时回头,见宁伯贤走了过来,都吓得跟个鹌鹑一般乖巧,乖乖叫人,“爹(祖父)。”
“来书房。”宁伯贤把两人带来书房,坐在对面的人从宁佑谨换成了宁殊予父子俩,宁伯贤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人贵在自知。”宁伯贤语重心长道,“每个人天赋不同,我虽然也希望子孙有出息,但若没有天赋我也不会勉强,你们虽然不出色,但也有优点,听话这一点就很好。”
宁殊予和宁佑岩被宁伯贤夸赞了,莫名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看得宁伯贤一阵无奈,好在他习惯了,如果不是有宁佑谨这个侄孙靠得住,他怕被自己的嫡系子孙给蠢晕。
“以后你们看到佑谨就跟看到我一般,对人尊敬和善,你们一直做得很好,以后继续保持就好。”宁伯贤接着道,“佑谨能力出众,本性纯良,宁家有他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爹(祖父),我们知道了。”
宁伯贤有些欣慰,就像他说的,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孙儿辈真的都很听话,做不出贡献,不拉后腿已是极好的了,他还是容易满足的。
宁家的事陈秀颜不知道,但宁佑谨的事,陈秀颜跟褚闻谦说了。
“宁家当家人这是要培养宁家下一个继承人了。”褚闻谦一点儿不意外,宁佑谨在渝县做出的贡献,京城里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
如果只是寒门出身的普通县令,京城世家也会关注,因为可以拉拢;宁佑谨就不同,有宁伯贤在,他的所作所为更会被人看在眼中,宁家最近的门槛怕是要被踏破了。
过了几日,腊月十五这日,伍夫人带着伍妙薇上门来了。
“你听说宁家的事没有?”伍夫人把闺女和骆明心支开,只剩下她跟陈秀颜后开始八卦了。
“什么事?”陈秀颜略显疑惑。
“你没听说,你这消息……”伍夫人献上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接着幸灾乐祸道,“昨儿在法门寺的放生池,那真是不少京城世家贵女一个接一个的落水,就希望宁家新回来的宁大人能下水救一救,可人家宁大人聪明绝顶,哪里能上当,下水的都是别人,然后凑成了不少对呢。”
“作为主人公的宁佑谨一个衣角都没沾湿,不仅如此,还没看热闹,直接一晃而过,徒留放生池边此起彼伏的贵女哭泣声,跟送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