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之前的变动,让太原府也跟着沉寂了不少日子,陈秀颜在隔了三个月之后才收到太原府送来的信,主要是报喜的,蔡宝香生了个香喷喷的闺女。
蔡宝香四月就生了,现在陈秀颜收到信,孩子也该满百日了,陈秀颜提早送去的东西孩子都用上了。
然后说了骆明楚八月要参加秋闱的事,如果能高中,今年过完年就要进京参加春闱了。
就算没有考上也要来京城的,这次骆家的几个子侄都要来,目的是为了参加骆明心的及笄礼,并为她送嫁。
骆明心生辰大,正月里的,正月二十二,那日举办了及笄宴后就要启程去鞑靼了。
骆家几人都知道褚闻谦和陈秀颜要亲自送嫁去鞑靼,骆明清也要去,骆明楚和骆明念不能去。
骆明楚如果这次能中举人,忙着春闱也没机会去,更何况他明年也要娶妻了,得准备起来;骆明念今年十二,也算小大人了,大哥和二哥都可能不在太原府,他在送嫁队伍到了太原府的时候就得停了脚步了,他得看顾大嫂和小侄女。
陈秀颜看完信就开始回信,还写了一封送去寿阳县的,二姐骆闻瑟现在的肚子也很大了,再过两个月也该生了,她又准备了不少药材,没有亲自在身边,万一有什么事,有药材保障也稍稍能安心。
跟着信一起准备的还有各种布料、海鲜干货等,山西那儿几乎吃不到海鲜,海鲜干货也少,陈秀颜存货有不少,两边都给准备了些。
给蔡宝香女儿的见面礼,陈秀颜准备了一块羊脂白玉,雕刻的是老虎,是孩子的生肖,她早早就准备了,两块,骆闻瑟的孩子下半年出身也是属虎。
等褚闻谦回来,陈秀颜直接把自己写好的信拿来,放到他面前,“咱们当叔祖父和叔祖母了。”
“明清和侄媳妇的孩子今年四月就该生了的,最近太忙,也没写信去问。”褚闻谦自我反省了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们给孩子取了小名圆圆,大名让你给起。”陈秀颜指了指信的地方,她特地空出来的一块内容,就是让褚闻谦写孩子名字的。
骆臻沅,褚闻谦直接提笔在信纸上落下了名字。
“你早就想好。”陈秀颜含笑道。
褚闻谦笑着解释,“臻是这一辈的,这是提早就定好的,沅,源的二简字,骆家的根在沂江县,都跟水有关,沅也有像水一样清澈、纯洁、变通之意,没想到跟小名圆圆又同音,真有缘分。”
“那你快把名字的解译写上去,让明清和宝香都能知道。”陈秀颜催促道。
褚闻谦开始把自己取名的意思写上,一会儿就写好了,陈秀颜晾了晾纸张,然后收起来放到信封内,连同准备的东西赶紧让人送走。
韦池墨的死让韦家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皇上之前的行踪也没人再打探,所以袁太妃的行踪又安全了。
随便已经能蹒跚走路了,已经过了周岁的随便,抓周礼也是简单举办,一家子在屋里简单准备抓周的物件,小算盘、印章、毛笔……最后随便抓的是一把木剑。
抓周过后,随便无师自通,直接就颤巍巍的站起身,然后胆子贼大的能晃悠悠的走路,当然走不了多远,但一日能比一日多。
现在已经十五个月的孩子,走路还不稳妥,走个十来步可能就要跌一跤,但好在随便是个不爱哭的性子,即使现在大夏天穿得薄,磕磕绊绊一下腿上可能有红印、青痕的,最多就是皱皱眉,委屈的嘟嘟嘴,湿了眼眶,见没人扶自己,又很快的自己起身,仿佛忘了摔跤的事又高兴的走路了。
会走了之后更以往相比难带了些,在屋里闲不住,不对,是在一个地方闲不住,喜欢到处闲逛,然后拈花惹草,看到什么都要好奇的去探究。
然后就是喜欢粘人,只要看到陈秀颜就喜欢跟着,拉着人要她一起玩,看到别人也喜欢跟着。
让陈秀颜意外的是胡远安对随便的亲近,也可能是随便第一次见到胡远安的时候直直看着人家,然后凑近就抱着人家的腿,仰头笑着流口水,被胡远安抱起后,还大胆的把自己的口水往人脸上糊。
自那之后,胡远安时常让娇娘去抱了随便去他的屋子,然后把他珍藏的不少好东西都送给了随便。
唯一让陈秀颜担忧的是已经十五个月的孩子还不说话。
让太医来看过,舌头什么都是好的,这些陈秀颜自己就看得懂,但牵涉到自己就容易不自信。
七月初十,褚闻谦休沐的日子,在他陪着随便玩耍的时候,随便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但叫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哥哥”。
褚闻谦和陈秀颜转头就看到了屋檐下戴着面纱,戴着面具,撑着伞的胡远安。
白生了,陈秀颜第一反应是这个。
不过人家随便在叫了“哥哥”之后,朝着褚闻谦、陈秀颜叫了,“爹爹、娘亲。”
就连之后走过来的骆明心也没落下,“姐姐。”
装的,这是褚闻谦和陈秀颜不约而同的想法,这小子一定早就会说话,只是不屑叫出来,不然能叫得这么顺畅,不拗口?
“随便,哥哥带你回屋去,今日哥哥陪你认字。”胡远安说完,随便就直接迈步走过去,乖乖让人牵了手,然后转头朝着褚闻谦几人笑了笑,直接走远了。
“儿子变心了。”陈秀颜吐槽道。
褚闻谦笑着揉了揉陈秀颜的脑袋,“远安对随便一定很好,孩子最是能辨认纯心,两人喜欢玩耍也好,不然远安一直呆在屋里也太闹心了。”
“今天吃刨冰。”陈秀颜觉得得用美事犒劳,亲自去厨房指挥,其实就是跟冰碗差不多啦,不过陈秀颜在其中加入了些现代的改良,例如用的不是纯冰,而是羊奶冻住再刨开的冰花,然后加入丸子、蜜豆、时令水果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