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谦从包袱里拿出了针筒和药剂,用陈秀颜教授的方法装了药,等针孔能出来药剂,他抓住晋王的手臂就用力戳了进去,推了药剂。
晋王从始至终眼神都没变一下。
骆闻谦推完药剂站起了身,朝着晋王行了礼,“下官告退。”
“这么着急做什么,本王这次可是帮了你呢。”晋王朝着陈进安使了个眼色,帐篷的帘子掀起来了。
骆闻谦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营地人多,大部分人都拿着工具在挖,为了引水,因为原先的水道被人填了。
等骆闻谦走出帐篷的时候,那四处外溢的水流已经通了,晋王抬头傲娇的指了指那水,“本王是不是给你帮了大忙。”
“太原府是王爷的封地,太原府所有的百姓都是王爷的子民,王爷今日所为为封地子民造福了,下官佩服。”骆闻谦冠冕堂皇地说着话,也让晋王勾起了嘴角。
“难怪有人想拉拢你呢,是个聪明的。”晋王笑着回道,顺便投下另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
本以为骆闻谦会耐不住的问出来,可晋王等了会儿看到骆闻谦依旧坦然的在一旁,似乎没有丝毫的好奇。
“骆通判就不好奇本王刚刚说的是谁?”
“下官初来乍到,可毕竟是今科状元,又是太傅大人的得意弟子,有人惦记实属正常,惦记的可能也不止一两人,下官好奇也是好奇不过来的。”
“哈哈哈。”晋王放声大笑,陈进安也瞥了骆闻谦几眼,觉得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在晋王面前这般大力标榜自己。
“王爷,下官下去瞧瞧,既然来公干了怎么也得看到结果。”骆闻谦看着水哗啦啦的流下去,心里有些期盼。
“骆通判不需要着急,等会儿本王亲自陪你下去。”晋王这话说了,骆闻谦只能听从。
“这是什么药,本王觉得好多了?”晋王的脸色在半个时辰后就恢复了正常,他是习武之人,最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就是治疗蛇毒的药。”骆闻谦一本正经回道,“王爷能遇到下官也是幸运,还好这药下官没用到。”
“不知道这药还有没有,本王出重金采买。”晋王说道。
“没了。”骆闻谦当即回道。
晋王一梗,但他莫名不觉得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瞧着那双眸子熟悉的关系,总觉得亲切。
“那就算了,下回有什么好东西,希望骆通判能及时想到本王。”晋王站起身,开始穿戴齐整,“现在本王陪你下去看看吧。”
一行人走了两个时辰下了山,此时偏关河干涸的河床底有些湿润,河堤边上有一个小口子一直有水源源不断的流下来,就是山上的那处水源。
骆闻谦就站在树荫底下看,晋王“啧”了声,“可以走了,山上那处是通底下暗河的,等明日偏关河就会流淌起来了,偏关县境内的干旱定然能解决。”
骆闻谦本想自己一行人离去,结果硬是被晋王拦着住到了客栈去。
“下官身边的那位王爷看到了,王爷就不忌讳?”骆闻谦被晋王拉着一起喝茶,实在忍不住,骆闻谦稍微提醒了一句。
“放心,本王身正,有什么好忌讳的,本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圣上知道的。”晋王摇头叹息,“如果圣上能把这等子精明用在其它地方,也能让本王这个做臣弟的少操心。”
骆闻谦稳稳当当的喝茶,仿佛没有听到刚刚的话,隐在暗处的卫十一抽了抽嘴角,他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刚开始跟着师傅学习,那时候晋王还是皇子,跟太子殿下就是这般斗嘴,太子每每被气得跳脚。
晋王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有改变,卫十一莫名觉得怀念。
“骆通判怎么不说话。”
“下官没什么好说的。”骆闻谦之前对晋王有多好奇,有多敬意,现在真看到人了,就有多无奈,对其他人是不苟言笑,可在自己面前似乎总爱开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难道是因为救命之恩不同凡响?
“那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例如我怎么知道贵夫人有孕的事?”晋王发现眼前的人总是冷着一张脸,逗一逗总能看到几息他神情的变化,有些有趣,所以总想着打趣一番,不过等看到骆闻谦冷下来的脸,晋王有些委屈。
“本王又不会做什么,就是关心关心。”
“大可不必。”骆闻谦眉头微微拧起,丝毫不惧的看着晋王,直看得他叹了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脾气真臭。”晋王笑着揭过了这个话题。
骆闻谦发现,自从他救了晋王后,这人总是无时无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瞧着他笑呵呵逗比的模样,让骆闻谦很怀疑晋王的本性。
偏关河水逐日上涨,整个偏关县缺水的问题迎刃而解。
八月三十,偏关县境内乌云密布,骆闻谦带来的会观天气的官吏又惊又喜,果不其然在辰时过半天空下起大雨,县城内的人把家里能装水的器皿全部放到大街上接雨水,孩童在雨中欢快奔跑,等大人反应过来一顿打是逃不掉的。
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偏关河的水位直接过半了,情况解决,骆闻谦方才有闲情逸致去县城内逛逛,他要给家里的小媳妇带礼物回家。
骆闻谦就带着钱东亮出门,卫十一定然在暗中。
街上不少摆摊位的,卖红绳编成的络子,还有桃木梳等,骆闻谦挑了一些,然后进了首饰铺子,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戴着的指环,只要一想到在太原府城内的陈秀颜戴着跟自己一对的,心里蜜甜甜。
“这位爷想看看什么?”
“有没有男女同款的首饰?”骆闻谦脱口而出。
伙计愣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骆闻谦一番,随即堆满笑容,“爷真是位疼爱夫人的,同款的首饰很少,但正好有一套相配的。”
伙计把骆闻谦迎进了楼上的雅间,随即拿着一个托盘过来,上头摆放了一套玉饰,女士的梅花簪子,男士的是同一款样式的玉佩,任何人一看就是出自一块玉石,出自同一位雕刻匠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