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秀颜是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然后她没脸了,骆闻谦进来哄了好一阵才把人哄出屋子吃了迟来的早饭。
骆闻瑟热心摆放早点,嘴角噙着笑,她为自家弟弟跟弟妹的关系好而高兴呢。
骆闻谦亲自炖煮了鸡汤,陶老表示没眼看,这是想着让旁人都知晓他们昨晚做了些啥是吧,这憨厚眼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本想回屋再休养生息一番,严掌柜找上门来了。
“解元娘子,在下这厢有礼了。”严掌柜言辞中表达着自己对骆闻谦中举的欢喜,“在下前些日子去了趟府城,大东家召唤,正好跟解元娘子错开了,昨儿刚回来,在下就马不停蹄上门来了。”
“严掌柜,你可别见外,屋里坐。”陈秀颜笑着招呼,骆闻瑟去倒了茶水。
“不敢不敢。”骆闻瑟要亲自上茶,严掌柜赶忙起身双手接过,“多谢骆家二姑娘。”
“严掌柜客气了,你们慢慢聊。”骆闻瑟笑着出去,严掌柜开始说正经事。
“这次真是太感谢陈大夫了。”严掌柜真诚道,“这次大东家招我去府城就是明确了让我过完年去京城,担任京城仁济堂的掌柜。”
“恭喜严掌柜心想事成。”陈秀颜笑着恭贺。
“全是托了陈大夫和骆解元的福。”严掌柜有自知之明,“这次陈大夫又卖了不少好药材给大东家,大东家都记在心里,对我就更是高看一眼了。”
“严掌柜本就和善,咱们又合作的这般友好,理当长此以往。”陈秀颜笑着说道,“就算以后相距远,我也会打着你的名头卖到仁济堂里。”
严掌柜闻言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眼角的褶子都深了不少,“那就先多谢陈大夫了。”
“今儿上门来,除了恭贺也是想请陈大夫出诊的,不知道哪天方便?”严掌柜问道。
“什么病?什么症状?”陈秀颜问道。
“我怀疑是痨病。”严掌柜沉声道,“陈大夫能治吗?”
陈秀颜点了点头,肺结核她空间内有治疗的药,“我有药,准备一下今日就去吧,痨病越早越容易治愈。”
“好。”严掌柜有些欣喜,也如实告知,“对方是穷苦人家。”
“嗯,没事,少给点就好。”陈秀颜很好说话,毕竟她有聚宝盆,她怕什么,这底气足了,人一下子大气起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严掌柜解释道,“对方是我医馆里的学徒,他母亲的药费仁济堂会承担。”
“严掌柜仁义。”陈秀颜笑了,她愿意跟严掌柜来往这个也是其中一个优点。
陈秀颜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就上了仁济堂的马车,严掌柜自觉坐到车辕上,车厢内就陈秀颜一人。
病患直接在仁济堂,严掌柜在后院直接隔了一间房,进出的人都是用布巾围着口鼻的,陈秀颜见状赞赏的看向严掌柜。
陈秀颜从篮子里实则是空间内拿出一只口罩,棉布所制,最符合这个时代,脑后是用绳绑的,严掌柜仔细看了好几眼,他又发现了一个商机。
“仁济堂制作售卖这个东西,陈大夫觉得怎么样?”严掌柜认真道。
“当然可以,我想其它医馆都会仰仁济堂的鼻息。”陈秀颜含笑道,“特别是遇到时疫等容易通过唾沫传播的时候,这个能有大用处。”
陈秀颜打开门进去,屋内躺在炕上的妇人咳嗽声断断续续,炕边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正扶着人给妇人喂水。
“葱白,陈大夫来了。”
陈秀颜没想到得病的是葱白的娘,“放心,交给我。”
陈大夫的话让葱白直接红了眼,“多谢陈大夫,我娘半个月前突然这样了。”
“可是去过什么地方?”陈秀颜一边把脉一边问道,既然是刚得的,多半是染上的。
“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娘每日去的地方都差不多,去买菜,然后做饭,每个月初一会去寺里上香。”
“其它地方基本不去的。”葱白如实道。
“我先泡药。”陈秀颜拿出仁济堂内众人熟悉的白色药粉,用水囊里的空间水兑开,葱白小心翼翼接过,一汤勺一汤勺的给自己娘喂下去,一滴没浪费。
“既是刚染上的,好起来也快,我先留七天的药,七天后我再来复诊,这段时间你们自己都做好防护措施,屋子里也要消毒,可以用小炉子烧醋,在屋里熏,醋可以多放些,煮干就好了。”
陈秀颜的吩咐严掌柜和葱白都牢记在心。
“陈大夫,药费和诊费……”
“等我下次复诊的时候再收取,没事不贵。”陈秀颜给葱白慰藉,她既然知道是葱白的家里人,她就没打算收多。
陈秀颜回到家的时候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清洗了一番,然后穿过的衣物都用滚水浸泡过进行消毒杀菌,还熬制了些汤药让家里人喝,起到预防的作用。
十月二十,赏菊宴的日子,骆闻谦、陈秀颜、骆明清和骆明心四人穿上新做的衣服,戴上各自的装饰物,坐上驴车往寒山的柳宅别庄去。
“小婶婶,咱们家该买辆马车了吧。”
今儿钱东亮驾驶驴车,骆明清难得的坐在了车上,看着自家一身绸缎的衣裳,突然觉得跟这驴车格格不入。
“是该买,不过现在没必要。”陈秀颜说道,“明年过完年我们就要去京城了,万一你小叔这次高中,成为进士,那就要被点官了,以后我们要去哪全看你小叔考得如何。”
“等确定了再买也不迟,反正你小叔争气,这次高中解元,咱们全家就算是徒步走去,人家也不会低看你。”陈秀颜说道。
“我只是心疼衣服。”骆明清拉着身上的衣裳有些肉疼,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呢。
“放心也就今儿穿穿。”陈秀颜拉了拉身上的绸缎夹袄,“这绸缎料子的真没有棉布的来得舒服。”
“我也这么觉得。”骆明心表示赞同。
“娘子你靠着被褥些。”骆闻谦拉过陈秀颜让她舒适的靠在叠起来的被褥上,手还借着遮掩帮着揉搓陈秀颜的后腰。
这几日他有些要的狠了,自知理亏,每日都会帮忙按摩,今儿赶着去赴宴,还没来得及按,只能在驴车上偷偷按,陈秀颜赏了他一枚白眼之后就舒坦的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