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房间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黄道安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会亲自下厨处理食材。
可是看殿下的表情,似乎并无异样,随后与黄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为了弥补自己说错话,急忙将自己涮好的鱼片丢到燕弘宸碗里,殷切讨好地笑着。
“鱼片好了,燕公子你吃这个!”这次李桃桃没有用错筷子了。
........
永安城县衙,后院内。
白康盛放下了手中的案卷,坐在屋内揉了揉眉心,他没想到这永安城的案卷,记载的着实混乱,毫无章法,看的他都头疼了。
“刺史大人,近几年的案卷都在此处了。”陆续有当差的搬来案卷。
原本已经接近年尾,县衙里当差的人在钱县令的指示下,早早都开始休假了。
没想到今日突然有人来家里传话,安州的刺史大人来了,休息了好几日的官差们此时又开始忙活。
县衙廊下,几人聚在一处叽叽喳喳。
“这刺史怎么现在来永安城了?”
“嘘,我听说钱县令消失了两天了,听说是连夜被贼人绑走的,怕不是上面怕事情闹大,这才匆忙过来的吧。”
话音落下,几人目光皆是看向胡柴。“啊!竟有此事?胡老哥你怎么知道的?”
那胡柴颇为得意,双手叉腰,“当然是听我儿子说的,我那儿子在钱县令的府里当差,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切,又开始炫耀你那儿子了。”几人心里想着,面上皆是轻蔑之色。
县衙里的官差谁不知道,胡柴花了大钱将儿子送去千里香干活,没几天被人赶了回来,又让他媳妇厚着脸皮求到了钱县令的门下。
这种人他们最看不起了,连媳妇都豁得出去,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见几人不信他的话,胡柴脾气上来,“有本事你们别听啊,我可跟你们说,现在来的刺史大人,今日就是他亲自选了我去他身边当差,你们要是惹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白康盛刚走到廊下拐角处,就听见有人在说话,也当了一回墙角君子,听到此处,只觉得这位姓胡的官差实在不像样。
从墙后缓缓走了出来,“交给你们的差事都办完了吗,就在这里嚼舌。”
八卦的几人瞬间噤声,站在原地低头不敢言语,这可是刺史大人,他们是万万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
“都散了吧,胡柴你留下。”
众人四散而去。
胡柴听得此言,尽显谄媚,连连弯腰点头,“是,大人您尽管吩咐,小人定将事情为您办好。”
白康盛不露痕迹皱了皱眉头,“你随我来。”
一路跟着白康盛来到县衙后院,白康盛刚刚坐下,那胡柴急忙上前端茶倒水。
瞧得胡柴这样,白康盛不免想要敲打他几句,他今日来县衙本就是匆忙而至,没有特意指派谁到自己跟前办事,只是顺手点了他。
他不希望在自己的跟前办事之人,是此种狐假虎威小人。
“你叫胡柴是吧,我今日并无他意....”话说一半,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
“父亲大人,招了,那边都招了!”白陆伟人未到声音先到,跨步进了屋子,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
白康盛笑着摇头,“慢点,你慢点说,不急。”
咕咚咕咚灌下一壶茶水,白陆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父亲大人,那边全招了”
“咦?这里还有别人?”
听见此话,胡柴知道他们要说私密之事,自己不便在场,他自小就机灵,否则也不会成为钱县令身边的红人,急忙告退。
“大人,小的手中还有未办完的差事,先行告退了。”
白康盛此时也无心教育他,随意摆摆手,“你去吧。”
坐在旁边的白陆伟随意瞥了一眼,看清胡柴的脸之后,唰的一下站起身子,一时之间没忍住心中怒火,对着胡柴后背就是一脚踹出,“站住!”
这突如其来的表现,把白康盛看的疑惑,没想到儿子接下来的话,让白康盛也是勃然大怒。
“竟是你这小人!上次我来县衙报人失踪,你为何把我赶走!”
“伟儿,便是此人吗?”
“没错,父亲大人,就是他,我三番五次来县衙,还表明了身份,他愣是没让我进去。”
白陆伟今日在避暑山庄全部审问清楚,其中有许多李桃桃都不知道的隐秘,知晓以后他心中是又气又怕。
“啪!”白康盛重重拍了下桌子,不怒自威,“胡柴,你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也是心里生气,自己闺女是运气好遇到了李桃桃,可若是没有李桃桃呢,怕是现在都见不到微微,再加上那处地方甚是肮脏,每每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差点遭受那非人的折磨。
白康盛的心里就像被滚油烹了似的,目光怒视胡柴,他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且不说自己女儿是官宦人家子女,便是平头百姓,也断然没有不受人案件之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这实在不是小人能做主的,是那县令大人的吩咐,小人也是听命行事啊!”
胡柴几乎快趴在了地上,双腿抖个不停,他此时也才想起,前几日是有几人,一直很执着要见县令大人,甚至说是安州白家的事情。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白康盛拉住儿子,没让他动手,示意胡柴继续。
“大人,此事说来话长...自从这位钱县令到永安城上任以来,便是搜刮民脂民膏,若是有人告状,他便让人送金银财宝给他,谁送的多,他就判谁赢。”
胡柴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后来更是变本加厉,想告状的只要送多多的财宝,钱县令甚至不会升堂,也不管到底是谁受了冤屈,给钱的就赢,久而久之,永安城的百姓也是有苦说不住。”
听到此处,白陆伟带着心里疑惑,冷哼一声,“那为何我炳明身份,也不让我报案,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