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星关掉手机,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看着眼前的茫茫夜色,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沉思了半晌,感受到某种炙热到不容忽视的视线,许南星睁开眼,看到沈司爵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正温柔的望着她。
“你……”许南星怔了怔,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层薄毯,“在这里多久了。”
沈司爵低头亲了她一下,轻声开口:“蛮久了。”
“对了……”许南星白净的脸上泛起红,从椅子上坐起身,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这里面是那个人的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沈司爵接过手机,轻轻放在了一边。
许南星和耿志辉去汽修厂的时候,沈司爵在公司也没闲着。
他一直在想,对方既然没有提出赎金要求,所以整件事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复仇。
而星星还小,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于是沈司爵组织了大批人手,查了一下最近和沈氏以及许南星有关的新闻。
里面一条有关车祸的报道,引起了沈司爵的注意。
他顺着莫小婉的名字,查到了莫光北这个名字,看到他的照片后,瞬间明白了这一切的计划。
“那我……”许南星低垂着眼皮,绞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老婆别动。”耳畔传来男人低沉舒缓的声音。
许南星愣了一下,听话的没有再动,一双小鹿般湿润黝黑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沈司爵微微起身,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拨了拨许南星的头发,把藏在头发里的那片玫瑰花瓣拿了出来。
“老婆,”沈司爵坐下来,把那片玫瑰花瓣拿在手里晃了晃,神秘地挑着眉,朝许南星笑了笑,“你知不知道这片无辜的花瓣其实也能杀人。”
许南星当然知道。
有过敏性哮喘的病人,对特有的花香过敏,一旦闻到那些特殊的气味,没有及时吃药,就会引发休克甚至死亡。
可是这和……许南星张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沈司爵,发现他好看的眉眼也正看着她。
那双眼睛似湖水般深邃,似乎看穿了许南星的内心。
从中察觉到了她微微泛起的不安和复杂的心情。
许南星忽然一下子就明白,沈司爵是在用片花瓣,安慰自己,告诉自己。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许南星轻声笑了笑,心上缓缓滑过一股暖流,冲走了她内心所有的不安与沉重。
“我当然明白那个道理。”许南星伸手环住沈司爵的脖颈,像一只小猫,往他的怀里钻,发出的声音柔柔糯糯,含糊不清,“我只是……心里有点感慨。”
毕竟许南星的设计初衷,是想给看到的人带去幸福和感动。
“老婆,”沈司爵连人带毯,把许南星牢牢裹在怀里,伸出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白里透红的小脸。
“老公有没有告诉你,今天老公也很感慨。”
“你感慨什么?”许南星张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沈司爵。
“你今天打电话喊我的那句老公。”沈司爵手指微微下移,停在许南星的唇角,声音越来越低,嗓音带着莫名的诱惑。
“让老公感慨了一整天。”
和那位悲催的汽修中心老板一样,沈司爵也觉得许南星当时的那声老公,喊的格外特别的甜。
让沈司爵在办公室的一整天里,只要想起那个声音,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第二天早上,许南星把星星送到学校以后,驱车来到了莫小婉住的那家医院。
莫光北一直不现身,或许能从莫小婉这边找到一些他的蛛丝马迹。
许南星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住院部的电梯。
正准备按楼层数字的时候,看到文洲西穿着一身白大褂,从电梯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许南星,文洲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神色,一如既往,面带微笑,和许南星打着招呼。
“南星,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来医院了?”
许南星没说话,目光清冷地扫了他一眼,抬腿直接往电梯外面走。
刚走到门边,旁边文洲西抬手按下了关门键,“啪”的一声,电梯门在许南星眼前重重地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