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欢爱,一直持续到傍晚,天色完全暗了下去。
鹿溪筋疲力尽,躺在商礼怀中一动都不想动,可她还惦记着老夫人,哑着破锣嗓子催促商礼,“给老夫人打个电话,别让她等。”
商礼没动,自被窝里伸出长臂,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鹿溪眯着眼瞥了眼商礼的屏幕,未接来电好几个,其中一个就是老夫人的。
鹿溪想到老夫人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和商礼正在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她瞬间觉得面红耳赤,默默拉了被子遮住自己猴屁股一样的脸颊。
商礼已经拨通老夫人的电话,老夫人那头中气十足,“怎么还没过来?打电话你也不接,干什么呢?”
商礼瞥一眼羞涩躲在他怀里的鹿溪,唇角一勾,语调很是懒洋洋地说:“交流了一下夫妻感情。”
鹿溪错愕,她惊得一把掐住商礼的腰身,这人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连老夫人面前都这么没个正形,太放肆了。
商礼被掐得闷哼一声,老夫人听出不对劲,顿时反应过来,不禁骂他,“胡闹!”
商礼不着痕迹抓住鹿溪掐她的小手,他对老夫人说:“今晚不过去了,累了,明早再过去。”
鹿溪羞得快要昏厥,听老夫人又笑骂一声,随后嘱咐,“你多注意点,鹿溪还大着肚子呢!”
“知道。”商礼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向老夫人说了不过去的理由后,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鹿溪要不是太累起不来,她真想抬起一脚将商礼踹下床去。
商礼刚要躺回来哄鹿溪,结果手机又响了,他瞥一眼,顿时啧了一声,比较嫌弃。
鹿溪见此,问:“谁的电话?”
商礼不想接,扔下手机打算不管,他扭身就来抱鹿溪。
可手机持续在响,鹿溪也有点饿了,推开商礼,“就算不想接电话,那总得订个餐吧。”
她浑身发软,身上汗水才落下去没多久,黏糊糊的不好受。
“我想先洗个澡。”她看商礼,商礼扶她起身。
鹿溪瞥一眼身上被商礼之前胡乱套上的睡袍,幸好没有光裸着,虽然意乱情迷的时候羞耻心会降到很低,可现在脑子一清醒,她就没办法大着肚子袒胸露乳。
商礼的手机还在响,鹿溪忍不住有点怀疑,她瞄一眼商礼。
商礼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平角内裤,健硕结实的身材一览无余,腹肌胸肌手感极佳,鹿溪不久前还摸得流连忘返。
“到底谁的电话?”她眯了下眼,“总不可能是你哪个小情人的吧?”
商礼正扶鹿溪下床,闻声顿时一头黑线,“我是二十四孝好老公,永远都不可能有情人的,这一点商太大可以放心。”
鹿溪半信半疑,“那你怎么不接电话?”
商礼非常无奈,他说:“是秦钦,我不想接。”
鹿溪愣住,“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之前画展上他不是救了你嘛,我总得感谢吧。”
鹿溪反应过来,“那他有提什么条件吗?”
“这通电话应该就是提条件的电话。”
鹿溪思索再三,秦钦这人她虽然是真的非常不喜欢,但那天在画展她也确实很感谢秦钦的出手相救,所谓一码归一码,她对商礼说:“那你接,我听听他有什么条件。”
商礼不肯,“我扶你去洗澡。”
鹿溪觉得不对劲,“你这是干什么?怕我偷听吗?”
“我是觉得秦钦这人肯定会提非常离谱的条件,怕你听了之后连洗澡的想法都没了。”
鹿溪:“……那倒也不至于。”
“先洗澡,洗完了再接。”商礼扶着鹿溪进了浴室。
等他要关浴室门的时候,鹿溪才反应过来,“你进来干什么?”
商礼一脸无辜,“帮你洗澡啊。”
鹿溪闹了个大红脸,“用不着,你快出去。”
“羞什么,你忘了之前你身上的衣服是谁一件一件脱下来的?”
鹿溪窘得想打他,咬牙切齿,阴恻恻道:“留点面子商总,毕竟日后还要相见呢。”
商礼笑出声来,还不满足,“那你叫我声老公听听。”
鹿溪抓起肥皂朝他砸去,“滚蛋!”
商礼机敏躲过,顺势出了浴室。
他在门外扬声,“商太,如果一个人搞不定的话就叫我,小的随时为商太效劳。”
鹿溪:“……”
商礼在门外站了片刻,听浴室里水声淅沥,知道鹿溪无事,他这才去给秦钦回电话。
拿起手机,催了晚餐后,这才打给秦钦。
秦钦接得很快,声音带着醉意,“商礼。”
商礼眉头一蹙,“有事?”
秦钦苦笑,“你忘了?”
商礼当然没忘,“什么条件你说吧。”
秦钦默了片刻才说:“有时间吗?能出来喝一杯吗?”
“不能。”商礼断然拒绝,“鹿溪一个人在家,我要陪她。”
秦钦有点受伤,大概也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情绪一瞬间就激愤起来。
“只是喝一杯而已,鹿溪她这么大的人了一个人在家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我的条件只是喝一杯,这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以做到吗?”
“秦钦,我们之间远没到可以喝一杯的关系,我虽非常感谢你那天救了鹿溪,但你提出的条件恕我不能接受,你可以换一个。”
秦钦那边突然传来酒杯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秦钦悲痛欲绝地哽咽声,“商礼,我治不好了,这个病,我tm的不知道该怎么治了。”
商礼一言不发,对此他爱莫能助,只问:“需要我通知你的父母吗?”
秦钦被他的绝情所刺激,忍不住吼道:“你的心为什么能这么冰冷?你对鹿溪能和颜悦色柔情蜜意,你对我哪怕只是一丁点正常人的同情心你都吝啬的不想给,商礼,就算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我希望你至少能把我当成朋友,商礼,我的要求已经这么卑微了,你就满足我一下行不行?行不行?”
或许秦钦是真的喝多了,多到他连自己的骄傲都顾不得了,他太痛苦了,他爱上了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人,他以为他能熬过来,可现实却告诉他,从当年他爱上商礼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走不出来了。